第五十六回 神狂诛草寇 道昧放心猿

玄奘使尽了吃奶的劲儿保住了自己的小蝌蚪，师徒一路走来，又是立夏时节，前方一高山拦住去路。师父害怕，徒弟宽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每回大部分开场都是那套。

师徒四人过了满是豺狼虎豹的山，只见前方一马平川。

老猪闲的长蘑菇，把行李交给了老沙，上前来赶马。小白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老猪，压根儿不鸟儿他，悠闲的漫步。

猴哥笑道：“呆子！你没事儿闲的催马干什么？”

老猪说道：“哼哼！哥啊，这眼看着天黑了，我这扛着行李山里走了一天，饿坏了，咱们赶紧走两步，找户人家化斋吃饭吧。”

猴哥听了说道：“也好，那我让马跑快点儿。”说罢把金箍棒在小白龙眼前晃摇晃摇，喝了一声，小白龙以为要揍他，撒丫子就跑，吓得玄奘抱住马鞍一动不敢动。（是马都怕猴子，就是从弼马温这儿来的。）

小白龙带着玄奘直往前跑了二十里才放慢步伐，正走着，只听前方一声锣响，道路两旁闪出三十多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拦住路口喊道：“和尚！哪里走！”吓得玄奘从马上摔倒了路边草科儿里直喊“大王饶命！”

为首两个大汉说道：“不打你，把盘缠交出来。”

玄奘一听明白了，抢劫的，他见这两人长得凶神恶煞一般，只得走出来，合掌道：“大王，贫僧是东土大唐皇帝钦差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自从出了长安城到现在有许多年了，就是有盘缠也都花完了。况且我们出家人化斋度日，并没有钱财。大王您行个方便，让我过去吧。”

强盗头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逗你玩儿呐！行什么方便！没钱把衣服脱了，把马留下，就放你过去。”

玄奘道：“贫僧这件衣服都是破布缝起来的，你要是给拿走了不冻死我了吗。活着时候你们是好汉，只怕死了托生要变畜生了。”（玄奘你不是挺机灵的嘛，这会儿怎么不会说人话啊。）

强盗们果然都急眼了，抡着家伙上来就要打。

玄奘眼看棍棒加身，嘴里不说心中暗想道：“哼！你们拿棒子打我，还不知道我徒弟棒子多硬呢！”但是又怕挨打，实在没辙只好扯谎道：“慢慢！别打别打！二位大王，我有个小徒弟，在后面走呢马上就到了，他身上有几两银子，到时候给你们吧。”（破了妄语戒，还卖了猴哥。）

强盗说道：“这和尚也怕挨揍啊，先给他捆上。”

众喽啰一起动手，拿绳子捆了玄奘，吊在了树上。

却说猴哥哥儿仨摇摇晃晃走来，老猪还乐呢，道：“哼哼！这师父走的好快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刚说完远远看见玄奘被吊在树上，又笑道：“你看师父，等在门就等呗，还有兴致荡秋千玩儿呢。”

猴哥看见了说道：“呆子，别扯淡，你们两个等会儿，我去看看。”他仔细观瞧，看出那伙儿人是强盗，心里暗笑道：“好好好！有的耍了！”想罢摇身一变，变成个干干净净的小和尚，肩上背着个蓝布包袱，沿着路走上前去，到了强盗跟前开口道：“师父，这什么情况？这些坏人都是谁？”

玄奘喊道：“徒弟啊，快救我啊，还问什么问。”

猴哥道：“他们干嘛的？”

“强盗啊！拦路抢劫的，管我要钱我没有，这不把我吊起来了吗，就等你来咱们合计合计，要不然把马给他们？”玄奘说道。

猴哥听了笑道：“师父啊，你还能再怂点儿吗？天下这么多和尚，都没有比你脸皮厚的，唐太宗叫你去西天见佛祖，谁让你把这龙马送人了？”

玄奘道：“徒弟啊，没看他们把我吊起来了，不给东西还要打我呢，怎么办？”

猴哥问：“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玄奘说道：“我刚才都快挨揍了，没办法，把你供出来了。”

“供出我什么来了？”猴哥挠挠脑袋问道。

玄奘说：“我说你身边有些盘缠，让他们先别揍我，都是权宜之计啊。”

猴哥笑道：“好好好！你还真抬举我，要是一个月遇上七八十次强盗，我老孙就成了土豪了。”

强盗们见猴哥跟玄奘说话，早就围了上来，这时开口说道：“小和尚，你师父说你有盘缠，赶紧拿出来，饶你们性命，要是不给就弄死你们。”

猴哥放下包袱说道：“众位好汉，不要喊了。盘缠都在这包袱里，也不多，马蹄金二十几两，粉面银二三十锭，散碎的银子我们也没数过，这钱都是小事儿，我们出家人自然有地方化斋，要是遇到个斋僧的，吃的也有了，衣服也有了，钱也有了，这些你们那去，放我师父下来吧。”

这帮强盗一听这么多钱，个个儿眼睛直放绿光，两头目欢欢喜喜道：“那老和尚抠门儿，没想到这小和尚倒大方，给他放下来吧。”

玄奘被放了下来得了性命，直接跳上白龙马，也不顾猴哥，轮着鞭子急打马往来路跑了。

猴哥看了忙叫道：“师父，你走错路啦！”喊完了提着包袱就要追。

这帮强盗能干吗，两个强盗头头拦住猴哥道：“哪里走！把盘缠留下，免得挨揍！”

猴哥笑道：“好说，这盘缠咱们仨分一分。”

强盗坏笑道：“你这小和尚不正经，惦记着瞒着师父留银子呢。行吧，你拿出来我们看看，要是多的话，就给你留点儿。”

猴哥道：“哥啊，你们喝酒了吧。我哪儿来的银子，我是说你们抢来的银子，咱们仨分分。”

强盗们闻言大怒，这才知道猴哥在刷他们，纷纷抄着家伙打来。刀枪棍棒在猴哥脑袋上一通打，猴哥一点儿事儿没有。两个头头道：“这小和尚脑袋好硬啊。”

猴哥笑道：“嗨，就那么回事儿吧。”

强盗们又打了一阵，猴哥说道：“大家别打了，息怒息怒，我拿个东西。”说罢从耳朵里掏出了绣花针大小的棒子，说道：“众位，我出家人出门儿不带钱，只有这根针，送你们吧。”

强盗们说道：“真他娘的晦气，放走一个富贵和尚，却拿住这穷秃驴。你看我们像是会用针的吗！”

猴哥看他们不要，就在手里晃了晃，变成一根碗口粗系的棒子。

强盗们有些害怕，说道：“这小和尚会法术！”

猴哥把棒子往地上一插，说道：“你们拿得动，就送你们。”

这定海神针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哪儿是这些凡夫俗子拿得起来的。强盗们纷纷上前使劲儿，就好似蚍蜉撼树一般。

猴哥嘲笑道：“拿不动吧，今儿是你们倒霉，碰上我老孙了。”

强盗们又过来打了猴哥五六十下，猴哥笑笑说道：“行了，我看你们也打累了，换我来打你们了。”说罢抡起棒子把两个强盗头头打死了。吓得一群小喽罗们四散逃窜。

却说玄奘骑着马没有没脑的往东跑，正遇上老猪和老沙，被二人拦下说道：“师父你这是去哪儿啊？走错路了。”

玄奘在勒住马说道：“徒弟啊，赶紧去找你大师兄，让他棒下留人，别打死那些强盗。”（跑远了不害怕了知道假慈悲了。）

老猪说道：“师父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猴哥。”他往前一边跑一边喊道：“哥哥，师父让你别打人呐。”

猴哥见老猪跑到身边，说道：“兄弟，我哪儿打人了？”

老猪四下张望，问道：“哥啊，那些强盗哪儿去了？”

猴哥说：“都散了，就剩下俩在这儿睡着了。”

老猪笑道：“哼哼！你两个懒蛋，晚上熬夜了是怎么的，在这儿也能睡觉。”说罢走上前看了看，说道：“嘿！跟我还真像嘿，张着个大嘴睡，口水都流出来了。”

猴哥说道：“什么口水，那是我一棒子给打出豆腐来了。”

老猪说道：“人头上还有豆腐？”

“呆子！打出脑子来了！”猴哥道。（猴哥你也真是的，老猪分明肯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假装没看出来，你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事儿。）

老猪听猴哥这么说，赶紧跑回玄奘身边，喊道：“散伙啦！”

玄奘问道：“强盗散伙儿了？往那边跑了？

老猪道：“打的都蹬腿儿了，还跑呢。”

玄奘一头雾水，问道：“那你说什么散伙了？”

“哼哼！都打死了，可不散伙了吗。”老猪哼哼道。

玄奘连忙问道：“打成什么样了？”

“脑袋上打了两个大窟窿。”老猪说道。

玄奘想想，说：“赶紧把包袱解开，那点儿钱出来，买两副膏药给他们贴上吧。”（这个情节的目的并不是想说明唐僧呆萌，而是他爱财的证据。如果真如唐僧所说，自己一路化斋足矣，那么在他性命交关的情况下就会马上说出包袱里的钱，而不是破戒谎称自己没钱，猴哥有钱。）

老猪笑道：“哼哼！师父你在逗我么……那人都死了还补窟窿呐。”

玄奘道：“真打死了？”于是恼怒起来，催马上前，止不住絮絮叨叨，一会儿一个泼猴，一会儿一个猢狲的叫。

到了死人边儿上，玄奘不忍看这血淋淋的场面，对老猪说道：“八戒啊，你赶紧用耙子把他们埋了吧。”

老猪撅着嘴嘟囔道：“哼哼！师父啊，你使唤错人了。是猴哥打死的人，应该让他埋才对，怎么让我老猪当劳力。”

猴哥早被玄奘骂烦了，对老猪喊道：“你个吃泔水的玩意儿！赶紧埋了去，再磨叽我照你脑袋就是一棍！”

老猪看猴哥真急眼了，吓得立马刨了个三尺深的大坑，下面有乱石头不好下耙子，就跳到坑里用嘴拱，拱了五尺深，把两个强盗的尸体埋了。

玄奘叫道：“悟空，取香烛来，我给他们念经。”

猴哥撅着嘴说道：“真不懂人事儿！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给你找蜡烛去！有钱都没处买！”（和借机讽刺玄奘爱财。）

玄奘气的牙痒痒，骂道：“猴头，一边儿呆着去！等我撮土焚香祷告。”他对着土堆说道：“两位好汉啊，我本是东土大唐人氏，奉太宗之命前往西天取经，走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氏，在山里结党成群干坏事儿。我好言相劝你们不听，才遭了猴子毒手。我不忍心看你们曝尸荒野，就把你们埋了。你们到了森罗殿下可记住，冤有头，债有主，他姓孙，我姓陈，是他打死的你们，可别告错人了。”（好一个“他姓孙我姓陈”，道尽了唐僧唯求自保不念情分的嘴脸。）

老猪听了笑道：“哼哼！师父推得倒干净，我们俩也没打人啊。”

玄奘还真的又加了一句：“那个，好汉你们要告状的话就告猴子一个人啊，不干八戒、沙僧的事儿。”

猴哥听了都给气乐了，笑道：“厉害了我的师父，你老人家还真不讲情义啊！为了你取经，我老孙费了多少劲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打死两个毛贼，你倒让他们去告我老孙！虽然是我打死的，但也是为了你！你要是不去西天取经，我就不会当你徒弟，也不会来这里打死他们。干脆我也跟他们说两句。”只见猴哥攥着铁棒，在坟上捅了三下，开口道：“倒霉催的强盗，你们听好了！我被你们前七八棍后七八棍打得不疼不痒，出离了愤怒，一不留神把你们打死了，你们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这天上地下凡你们能想到的和你们想不到的神仙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你们去告啊，告啊！”

玄奘看猴哥急眼了，也有几分害怕，往回找补道：“徒弟啊，我这是想教你好生之德，当个善良的人呢，你怎么认真起来了，呵呵。”

猴哥说道：“师父啊，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咱们赶紧找地儿借宿去吧。”

玄奘听猴哥说的不冷不热，心里不爽，翻身上了马，后面老猪老沙嫉妒猴哥本事大后台硬，师徒四人各怀心思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阵，只见路北有一座庄院，玄奘挥鞭一指道：“咱们去那借宿吧。”

老猪点头道：“好好好！”

这小院儿门前种着花花草草，倒十分清幽。玄奘正往前走，忽见门里走出个老头儿，他赶紧上前施礼。

老头儿问道：“长老从哪里来啊？”

玄奘答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还望行个方便。”

老头笑道：“从贵处道我这里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到呢？”

玄奘说道：“贫僧还有三个徒弟一起来的。”

“噢？”老头儿问道：“高徒们在哪儿呢？”

玄奘回过身指了指路边道：“那不在那站着呢嘛。”

“我滴妈啊！”老头就看了一眼，吓得大叫着就往屋里跑。玄奘一把扯住，说道：“老施主，千万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宿吧。”

老头儿战战兢兢的，摆着手说道：“不不不不不像人的模样，是是是几个妖怪！”

玄奘赔笑道：“老施主别怕，不是妖怪，是我三个徒弟。你看，那个毛脸的是大徒弟孙悟空，那个肥脸的是二徒弟猪悟能，那个愁眉苦脸的是三徒弟沙悟净。”

不说还好，玄奘这一说他们仨还上前来了，给老头儿吓得就往屋里钻。玄奘扶着老头儿进了屋，正劝呢，后面又转出来一个老太太，拉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叫到：“爷爷，你怎么吓尿啦？”

老头说道：“媳妇儿啊，给几位师父看茶。”

老太太放下孩子，到里面取出茶盅来。

喝了茶，玄奘对老太太施礼道：“我三个徒弟长的不太行，吓到了老施主，还望恕罪啊。”

老太太没见过猴哥哥儿仨，嘲笑老头子道：“就是人长的丑点儿就给你吓成这样，要是见了豺狼虎豹还不吓死你。”

老两口听玄奘说三个徒弟皈依佛门，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长老，快请徒弟们进来吧。”

玄奘这才来到门外，对猴哥三人说道：“待会儿进去了都礼貌点儿，不要得瑟。”

老猪抢道：“哼哼！我长得最好看，我最斯文，不像大师兄就知道撒泼。”

猴哥笑道：“对，你要是没有脸最好看了。”

老沙说道：“大哥二哥别斗嘴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师徒四人进了屋，跟老两口说些有的没的，聊着聊着，问道家中几个儿子，老头儿叹口气说道：“唉，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刚才那小男孩儿是孙子。那儿子不孝啊，不务正业，在外面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打家截道杀人放火当强盗去了。”

玄奘听了心里不安，暗想道：“悟空打死的没准儿就是他儿子。”不露声色道：“唉，父母这么善良，怎么儿子这么恶毒啊。”

猴哥上前说道：“老头儿，这么不良不孝的儿子恐怕连累你们，留着干什么！我去把他弄死吧。”

老头摇头道：“家里就这一个孩子，再怎么着，也得留他送老头儿我入土啊。”

老猪和老沙一起笑道：“哥啊，别管闲事儿，咱们吃饱了睡一宿，明天好上路。”

师徒四人就在院子里安歇下来。

那老头儿的儿子果然是白天那伙儿强盗其中一人。他们被猴哥吓得四散逃窜，夜晚又聚集在一起，来到老头儿家敲门找饭辙。

老头儿披上衣服起身说道：“媳妇儿啊，那厮们来了。”

老太太说道：“唉，回来了你就去开门吧，让他们进来。”

门刚一打开，一伙人就冲了进来，大喊：“饿了饿了！”

老头儿的儿子就到里面叫醒妻子，到厨房做饭，正好柴火用完了，就道后院儿去取，却看见一匹白马，问他媳妇儿道：“这白马哪儿来的？”

“啊，是东土取经和尚的，来咱们家借宿了。”

这厮一听，来到屋里拍手大笑道：“兄弟们，走运啊！白天打死咱们头儿的和尚在我家借宿呢，现在就睡在后院里。”

“好好！抓了这些秃驴，一个个都剁成肉酱！一来抢那白马和行李，二来给怎么老大报仇。”

那厮说道：“不急，咱们先等饭做好了，等吃饱了一起下手。”

老头儿在屋里听得清楚，连忙走到后院儿，叫醒玄奘四人，说道：“长老啊，你们快走吧，我儿子带着一帮强盗回来了，要害你们啊。我送你们从后门儿出去吧。”

玄奘一听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叩谢了老头儿，四人悄悄牵马从后门儿跑了。

老头儿放跑了四人，又回到屋里躺下了。

前面强盗们吃饱了饭，磨快了刀，一起来到后院一看，哪儿还有半个人影儿，只见后门开着，都说到：“肯定是从后门儿跑了，咱们快追！”这帮强盗一个个健步如飞，直追到东方发白，才赶上玄奘一行。

玄奘回头看见二三十人抄着家伙，慌道：“徒弟们啊，怎么办，追兵来了。”

猴哥道：“放心放心，我老孙去会会他们。”

玄奘勒住马说道：“悟空啊，你可别打死他们啊。”

猴哥哪儿管他那个，冲进人群抡起棒子就是一通砸，除了几个机灵的跑得快，剩下二十来个纷纷了账见阎王。

玄奘在马上看猴哥又杀了好多人，吓得放马往西跑，老猪和老沙紧跟着去了。

猴哥找了个受伤还没死的问道：“这里面哪个是老头儿的儿子？”

那强盗哼哼唧唧的说道：“爷爷，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

猴哥上前抢过刀来，一刀砍下了穿黄衣服强盗的脑袋，血淋淋的提在手中，赶上了玄奘，说道：“师父，这就是那老头儿逆子的脑袋。”

玄奘见了大惊失色，又从马上摔了下来，骂道：“你这泼猴！吓死我了！快拿走快拿走！”

老猪上前把人头一脚踢到路边，用耙子埋了。老沙放下担子，把玄奘从地上扶了起来。

玄奘站起来平复下心情，开始念小咒儿，一连念了十来遍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猴哥在地上翻来覆去痛不欲生，大喊道：“师父别念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玄奘这才住口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要你跟着了，你回去吧！”

猴哥忍痛磕头道：“师父，你怎么又赶我走？”

玄奘说道：“你这泼猴太恶毒，不是个取经的人。昨天在路上你打死两个强盗，我已经怪你不仁了。晚上到了老施主家里，人家赐斋留宿，又救了咱们性命，就算他儿子是坏人，也跟咱们无关，你竟然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又打死这么多人，伤了多少生命。我屡次劝你你就是不改，一点儿善心都没有，留你干什么！快走快走！不走我接着念咒了。”

猴哥害怕极了，连连摆手道：“别念别念！我走还不行吗！”说罢喊声“去！”一个筋斗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是：心有凶狂丹不熟，神无定位道难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