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冬夜
这是最澎湃的时刻
这是最癫狂的风
如果在冬夜
你，一个诗人
一个沉默而孤僻的诗人
人群给你最疼痛的微笑
你的眼睛流出血
流出绝望的光芒
诗人！诗人呵！
你的双手握不住笔
你无力偿还
这黑夜给你的安慰！
人群汹涌而去
你的心一动不动
诗人！
别去相信！
别去追随！
我不愿看到你的瘸腿
世人嘲笑你的残疾
可我懂你！
我能看清你的脸
是的，你并非面无表情
那张麻木的表皮里
藏着一颗足以烧熟
这冬夜
这最后一个冬夜
冷漠的天空
冰凉的大地
如果，在冬夜
一个诗人
一个血淋淋的诗人！
这是生命中唯一的
最后一个
濒临死亡的诗人
狂风肆无忌惮
捉弄着他怒吼的长发
眼泪化为潮水
淹没这座城市的
灰和暗
永恒的太阳
从你垂死的头颅
缓缓升起
15.1.9
注：1.标题出自卡尔维诺的作品《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2.“从你垂死的头颅，缓缓升起”回应了海子的诗句“海水点亮我，垂死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