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俏也就被门铃吵醒了, 打着哈欠开门一看是航空公司送行李的,可是只有一只大箱子。 她问那人小箱子呢, 那人说他只是负责运送, 其他的情况还得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去问。
俏也到了公司以后几乎花了40分钟在电话上, 找来找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知道小箱子到哪里去了。 联合航空的人最后客气地说如果实在找不到他们会按标准赔偿她的。
俏也被弄得非常心烦,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也只好同意这个方案。 她想幸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里面。
俏也打开了手机上很久没有开启的微信,
忽略了大部分的群发内容, 但是看见了在纽约的大学同学会有个通知, 说星期天晚上因为同学邓朴松来纽约出差, 要请大家吃个饭。说起这个邓朴松俏也还有点印象, 个子矮矮小小的,以前还有一阵对俏也献过殷勤, 后来因为自觉不是大董的对手就主动放弃了。毕业以后他是班里留在国内的两个同学之一, 一晃都差不多10年没见了。俏也想去见见也无妨, 她和纽约的整个同学圈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因为度假俏也的工作耽误了不少, 所以上班还挺忙碌,好像一下子就晃到了下班时间。 可是一回到家不管什么东西好像都能和迪戈沾上边, 那只大大的行李箱是他最后帮她拿上车的, 钱包是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掏出来过。 特别是两套游泳衣,每一套都代表着和迪戈度过的每一天, 甚至好像还有迪戈抚摸过的痕迹。俏也知道其实自己很想他, 想那些因为他而产生的美好记忆。白天可以用工作来暂时压住那种思念, 可是一到夜深人静那思念就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
打开电脑, 她甚至产生了想给他发封EMAIL的想法, 可是转念一想又能写些什么呢? “亲爱的我很想你, 我真希望见到你, 真希望此刻你就在我身边。可惜你来不了美国…”她在心里慢慢地打了一个腹稿然后就咽了下去, 发誓不再想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都说时间是愈合伤口最好的药吗?她自己安慰自己说。
可是对俏也来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迪戈的怀念不但没有减少一分,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她在街上走着看见每一个背影和迪戈差不多的男人她就会觉得很像迪戈。 看到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墨西哥或者坎昆的字眼她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他们度过的每一分钟,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反复回忆反复回味, 毫不厌倦。她和迪戈在手机上的照片被她看了不知多少遍, 这种思念开始变成了一种隐隐作痛。她想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吧?
终于那一天俏也下定决心要给他发封EMAIL, 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 现在就必须告诉他她其实很想他。 就在她准备打字的那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没有他的邮箱地址, 然后她马上想起来当时迪戈是写在便签上然后放在她的行李箱里的-那个弄丢的行李箱里!! 天, 这是上帝觉得我们不应该联系的暗示吗? 和迪戈永远失联的可能性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惊慌。
她曾经以为他不过就在互联网的另一端, 她随时可以找到他。 但是现在她只能祈祷航空公司能够找到那个箱子。 她急急忙忙地又打了电话去, 可是那边人说现在看来的确是已经弄丢了,他们已经启动了赔偿的程序了, 支票应该在一周之内寄到。 俏也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我不要你们的臭钱, 你还我箱子!” 她又想到自己也根本没有留个联系方式给迪戈, 俏也都要急哭了。
清醒过来她突然想到不是还有电话吗?上网查查溶洞的网站电话不就有了。 这么一想她顷刻高兴得要跳起来了, 马上在网上开始搜索起来。
可是没有想到虽然坎昆的酒店区那么豪华那么美国化, 可是一离开酒店区的景点很多就根本没有网站, 墨西哥的整体IT水平比美国低了不知几个层次。
俏也筋疲力尽地找了一个小时, 既没有找到溶洞的网站, 也更没有电话号码。 俏也再次陷入一无所获的沮丧当中。
突然她一拍脑袋想起酒店里的那个旅游代理,她肯定会有! 这次就容易多了, 她先打到了酒店, 然后酒店转给了代理, 一说她还记得俏也,问她在溶洞玩得满不满意, 俏也说满意满意, 太满意了。 然后问能不能找到溶洞的电话? 代理说没问题, 然后过了10秒就给她了一个电话号码。 俏也如获至宝, 连连致谢。
可是真正拿到电话号码她又犹豫起来了, 毕竟打电话的感觉不像写EMAIL那么委婉,她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几天过去了, 尽管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 她到底还是克制自己没有打。
俏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给把整个房间布置成了海洋主题。她给自己添置了一套蓝色的沙发, 配上几个橙色珊瑚图案的背垫, 还买了一套蓝色海贝图案的床上用品,床头柜上也添了一个帆船造型的台灯。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3幅巨大的海洋照片, 其中一张是绚丽的海底世界。俏也对自己的装修工程非常满意, 自认为品味不俗。 晚上睡觉时俏也觉得是在一片蓝色的大洋中飘荡,睡得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