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启齿的爱好

既然上层要求要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个话题的话,那么我就不得不认真到有点变态了。请不要理解成对待这个词的态度的标签是“变态”,我要说的“变态”的就是“爱好”本身。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不登大雅之堂的爱好”的反应是n次方的疑惑,我想这世上难道存在一种叫做“不登大雅之堂”的爱好不成?反正我身边是没有这种奇特的爱好。但既然这样的问题已经被搬上了纸上,那么这种行为的肯定是存在的,至少在有深刻思想的人看来是真实存在的。唉,奇特的思维!现在,我打算以局内人的眼光来审视一下我自己,假如真的发现了不登大雅之堂的爱好,那么,我可以很骄傲地称“我在这个问题上找到了答案。” 然后,又不得不可怜地陷入这种扎根在品性的土壤里地爱好。综上所述,我觉得剖析这个问题的同时就是在解剖自己,没有人帮你,如果有,那么最多就是帮你递递手术刀的恩惠,你不得不睁大眼睛目睹这个残忍的直击心灵的过程。所以,这个过程是残酷的。残酷的时候,连显示残酷的形式和结构都是残酷的……但我不得不做,为了成全自己。

开始剖析了,不禁有点隐隐躁动的摇荡。其实,我并不愿意承认“自残”也有资格成立为一种爱好。这比方程式换算对等的科学结果显得不真实多了!这样荒唐的轶事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变态”极了吧!这样的判断也是情有可原的,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但在小时候做荒唐的事的时候,你就算给我一百颗太妃糖,我也照样会理所当然的实施自残的行为,简直毫不迟疑!当然,那个鲁莽的年袋,还不知道后来被定义为是“自残”的东西。

我还记得小时候,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吧,我一个人跟着我自己清冽的背影从家里去村里的小学上课,再背着我飘摇的背影从学校下课到家里。来回半个小时的路程在我单纯的思维世界里就像是活生生地走完了一生的路似的。那时候,整个村只有极少的家庭能够吃到白白胖胖的大米,当然了,我家也不例外,不过要是种玉米的外婆家能够赞助一点的话了,我们也不至于活得那么吝啬。不过,这也由不得外婆,外公才是家里的主儿。他是一个为了烟酒能够段送女儿的人生的老头儿。他在世的时,为难过爸爸不少,就是仗着爸爸非常爱妈妈的事实。还是外婆好,她每一星期天来敢礼拜,窄窄的包里总会塞一些米团给我。米团被捏成现在冰淇淋的样子,好像也有了冰淇淋的味道似的。我想起来了,那是酸甜的,是外婆他们家成片的黄果的味道。我蹲在教堂外面凹凸不平的院子里把它分解开,这得要有几颗米粒才能构成这个辉煌的“金塔” 啊?这样想来就更不舍得吃了。那时候的幸福是便宜的,便宜到仅仅一包米就能满足自己。外婆拖着冗长的步伐站在我背后会心一笑,不明所以的我,只得用纯洁的笑容回应她。

等这小包大米端到了餐桌上,就成了“众矢之的”,也是可怜得很。吃着包谷饭的爷爷和姑姑把头埋在破口的瓷碗里,一双眼睛还滑溜溜地望着那一小碗米饭。眼神在马不停蹄地运作的过程是既让人心疼又使人愤怒的。同样吃着包谷饭的爸爸妈妈对那小碗可怜的米饭是宽容和慈祥的。只是负责盛饭的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不得不牺牲我的米饭拿去分给爷爷和姑姑了。爷爷有老人家的资本,姑姑有扛霸子劳力的资本。而爸爸只有一双苦恼的眼睛,妈妈就是操心劳动的命,他们不得不成全我们,这样才能成全他们。艰难的生活逼得人慢慢活得僵硬,连心跳都没有了初生时候的速度。

爸爸妈妈和爷爷姑姑都很忙,每一秒都活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战斗的过程中。他们试图用自己的劳动使这个家不至于那么破败,然而,生活总是真实得不允许你有过分的想象,我们也只是勉勉强强能过得下去而已。从爸爸妈妈真挚的眼睛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从此,我就变的更活泼开朗了,至少在饭桌上,一家人的囧境不至于那么原形毕露。爸爸妈妈总说我是他们的“开心果”,我想这就是我在那时候存在的意义。去年妈妈真的买了开心果过年,第一次知道开心果原本是一种吃的!看来我们用的引申义还是挺成功的呢!

家人是爱我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爸爸妈妈在吵架得很凶猛的时,也想着不会伤害我。然而,我注定是活在忧伤里的孩子。当然,这跟我多愁善感的性格也是分不开的。我讨厌这种多愁善感的因素在我单纯的性格里面晃荡,这让我变得脆弱。每一点轻微的吵叫和责怪声都会引发我无限的感伤。我甚至会觉得我离天堂门已经不远了。那是因为他们是我最爱的人,除了他们,我一无所有。无可奈何,我只能用眼泪和自责来面对他们之间的矛盾带给我的影响。哭到没有意识了,也就累了,该睡了也就睡了。睡饱了才有精神哭不是?我的乐观的因素正在被眼泪融化,慢慢变淡,变淡,最后就终于变冷,又一次无可奈何的结局!

妈妈总是牵着我胖墩墩的小手往高处爬,在丛林深山的,总有一种探险的感觉。她另一只手持一只蹩脚的手电筒,闪得她眼睛发着星星的光芒。那时候的妈妈是最好看的,像被人调侃后羞涩的样子。可惜,就算她领我去赶礼拜,也不能改变我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格。这就是性格的命运,不是虔诚地作作祷告就能够改变的。

我变得更加忧郁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变态了。看来无所不能的上帝也没能帮助到我!有一次,妈妈得了一种病,葱大的疤印就占领了大半个屁股,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既然不能代替她去受苦,那么就应该以另外的方式补偿她。后来,她叫我去帮她擦药,我看着她那深凹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顿时觉得很可怕,我颤颤巍巍的手把那瓶药弄泼了。妈妈正在气头上,她括充了最大地声音嫌弃地咆哮:“要你有什么用啊?连擦药都不会!” 那神态一下子就灵光起来了,好像没生病似的。现在想来是那些逗疤成全了她的结果吧! 当然,那时候死心眼,她那个疯狂地嫌弃的样子说得我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似的。

那一刻,我觉得我被全世界给抛弃了,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憋着一大框的泪,拔腿就跑。我想去割猪食。在长满飞机草的小路上,长长高高的草把埋在小路上,风还算识大体,从间隙里缓缓吹来,吹得脸上的泪痕一把一把的。我真的是伤心透顶了。我到了地里,还在思考妈妈讲的话。难道我真的没用吗?这几年的懂事和对他们的照顾都烟消云散了么?魔鬼般的情绪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消解美好的因素。我是真没用,没用,没用,真没用……后来,不知不觉地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痛。几小捆猪食上已经滴满了鲜艳的血,那么美丽的血也只是能带来持久疼痛,多不值啊!我要惩罚我自己,就让血来还吧!现在看看自己的手就会想起荒唐的过去。为我回不去的难过而难过。

还有一次,我吃完饭打算去上晚上的课。在路上我陷入了胡思乱想的陷阱里,我想像着此刻爸爸妈妈会不会被狼之类的东西吃了,或者是被一个强盗伤害了,又或者是他们又吵得不可开交了之类的。所以不幸的事我都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怕,怕他们真的变成了我想象中的结局。我一刻也等不了地朝着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奔去。野风凉凉的,却消散不了我急躁的心情。中途我还摔了两次,终于奔到了他们那儿,见到他们安然无恙的,我很开心。后来,只要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才有一点点不利于他人的思想冒出来,就立马用巴掌生生地打了回去。有多大的破坏能力就要拿出多少的力度来对付这张脸。有几次被隔壁家的奶奶看到了,她会奇怪又心疼地劝告我,不要做傻事。我懵得很久才听进去。等到没有人的地方,我又继续打我的脸。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尽想些让人伤感的事儿。

那时候,日子是艰难的。生活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了。活在自残的世界里可能就是我唯一的爱好吧!它让我感受到来人的脆弱和解脱的方式,它给我的更多的是要爱惜自己。现在,把这样不光荣的事剖析开来还是回觉得有点儿心有余悸。这样说来,也就又很多部能理解的“无法启齿的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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