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居然离奇复活!!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在崎岖的盘山路上行驶着,车窗半开着,夜晚的山间安静极了,只有导航中小姐姐甜甜的声音和轮胎碾在山路石子的噼啪噼啪声。

秋君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三天前四年没联系的发小周密突然联系她。秋君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很讶异的。四年前这个发小不告而别,秋君找到她家时,发现他们家已经搬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小到大周密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件事让她一度抑郁了好久。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导航提示已经到达目的地,看着这四周一片荒芜,秋君下车环顾四周,除了枯树杂草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家的样子,再掏出手机看一遍周密发给她的短信“青林山54号”

没错啊。

正当她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拿起来是周密发来的短信

“想必你也到了,我让刘伯来接你”

看着短信,秋君有点摸不着头脑,周密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弄的神神秘秘的。抬眼间,望见前面有一亮光摇摇晃晃的在沿着山路下来,等那亮光近一点,才看清楚是有一人提着油纸灯笼。不一会儿那人就到跟前了,那人提起灯笼往前一凑,秋君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个老伯,头发苍白,一脸慈祥,看着六十多岁的模样,这应该就是刘伯了。

“是秋小姐吧,我是周家的管家,小姐让我来迎你”

老伯的声音有些沙哑,秋君道了一句“有劳了”便跟着这位刘伯一前一后走上一条上山的小路。灯笼的光在前一晃一晃的或明或暗,秋君干脆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着。

这条路应该很久没人走了,石阶的缝隙中长出了不少杂草,周围也是林子,乌压压的。深秋的晚风有些凉了,这深山里温度更是低点,她把外套裹紧了点,小心翼翼的走着。

沿着山路走了一会,看到前方有一大片竹林,刘伯转头提醒秋君脚下小心,然后提起灯笼拐进了竹林中,秋君亦是紧紧跟着,生怕一走神就跟丢了,这荒山野岭的要是走散那就可怕了。

在林子中跟着林伯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宅子前,眼前的宅子威严气派,门口挂着两串大红灯笼,有两头石狮子在正门两侧威严耸立着。正红色的大门上方屋檐下挂着匾额,赫然写着“周府”。

“周密这是发达了,这么大的宅子可不是一点财力供得起的”

秋君这样想着,跟着刘伯走进宅子,走进去时留意右侧门边还有一块竖着的牌匾“青林山54号。”

走进宅内,穿过左手边的长廊,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院中好不热闹,男男女女混坐在桌子上的吃着笑着,有的甚至高兴的站在桌上跳起舞来。秋君看着这群近乎疯狂的人不免感到有些奇怪。穿过人群来到假山后是另一个院子,十分僻静,刘伯让秋君在屋子静坐,周小姐马上就来,随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秋君一想到待会就要见到周密了,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但是这兴奋中也带有些疑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四年没见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门外传来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音,随着房门被推开,秋君也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来的人一身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容秀丽,正是周密。

两人就这样站着,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这拥抱很长,隔了四年光景。

周密拉着秋君坐下,让人把菜上来“好久不见,我们一边聊一边吃”

秋君吸了吸鼻子,两人眼圈都有点泛红。

“密密,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其实从一进门起她就知道周密这几年一定过得很不错,心下也很宽慰。

周密一边给她夹着菜说道“四年前去国外读书了,走的太急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联系。”

听着周密这样轻描淡写说着,秋君心里有些怨怼道“那这四年间那为何一次都没联系我?哪怕打个电话发条短信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不告而别难过了好久!”说到激动处秋君不禁留下泪来。

周密赶紧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君君,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现在我回来了,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是最好的朋友!”

“别伤心了,你要再哭,我就挠你痒痒啦。”

秋君终于破涕为笑,看着这一桌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原来她还记得,心中流过一阵暖意。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躺在了床上又聊起了这四年里的种种,两个人嬉笑打闹着,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亲密无间。

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密已经不在了,秋君起来看见桌子上有一盘油条和小笼包。

“起来啦,快来吃早餐”周密端着两碗豆浆进来。

今天的她还是一身黑色连衣裙,披肩长发用皮筋扎了起来,显得利索又干练。

两人吃好早饭,周密拿出两瓶子递给秋君。

“这是什么?”

秋君接过两个瓶子,里面的胶囊一蓝一红,像是药。

“这是维生素,我看你嘴角有点上火了,吃点维生素好的快。”说着递给了她一杯清水。

张了张嘴角,“嘶!”好痛啊,前些日子工作太忙,嘴角都起泡了。不疑有他,秋君含着药喝着水咽下去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周密提议带秋君到处逛逛,两个人穿过假山往前走,秋君一看这不是昨晚路过的院子吗,昨晚这里人声鼎沸,比各大公司年会还热闹,现在却一片太平,没有留下一丝欢聚后的痕迹。

秋君觉得有点奇怪便问身旁的周密这里昨晚是什么情况?周密对她微微一笑道“昨晚是我父母公司的员工来这里聚餐,庆祝公司业绩创历史新高。”秋君听周密提到她父母,四年前,因为她俩的关系,两家人也非常熟络,既然来一趟也要去拜见一下叔叔阿姨才是,但听到周密说这次只有她一人回国了,公司那边还有点事,父母就留在那里处理没有回来。听周密这样说,也就作罢了。

逛了半晌了,这院子可真大啊,就是一路走来没什么人,两人吃了午饭,在院子里荡起了秋千,还像以前那样比谁荡的高。

“啊”

一身尖叫,周密被泼了一身的红油漆,猩红可怖。

一个一脸横肉,额头有颗黑痣的男人拎着油漆罐站在她们身后,满身的酒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秋君护着周密往后退,一边大声呵斥着那醉汉不要过来。那个男人死死地盯着秋君和周密恨恨地喘着粗气,像一头野兽。院子中的保安寻声赶来,男人转身从小路跑了。这时的周密已经瘫坐在地上,秋君赶忙扶起她去梳洗。

打开周密的衣橱,竟都除了黑色没有别的,以前的她总说黑色死气沉沉,如今却成了心头好。

晚间用餐的时候,听保安说那男人可能是这一带的疯子,已经报警处理了。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晚饭后,周密又拿出一瓶药给秋君,说是晚上吃的维生素,倒出来一看是和早上的不一样,是一粒粒白色的小药丸,想着反正是维生素,和着一口橙汁就咽下去了。

晚风习习,秋君百无聊赖的走在院子中,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聚餐的院子,瞧着热闹的场景与前日一般无二,那个看似有些疯癫的女孩,依旧在桌子上载歌载舞。这样的场景,让她新奇极了。

突然一声“哨声”。

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群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衣服,跑向兴高采烈的人们。仿佛就是一瞬间那些高谈阔论,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他们竟有序的排成一排跟着白衣服的人走了。

这让目睹全过程的秋君怔住了,等那些人的脚步声远了点,她才从一旁的树后出来,有些好奇的走向桌子,看清楚盘子中的东西后不禁惊呼出声,那一盘盘的不是什么美味佳肴,竟是一粒粒药,拿起一颗仔细一看,和周密给自己的维生素一模一样。

这时的秋君心里有太多疑惑,这两天在这个院子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了。

抬头望了望天,月光清冷,已经夜深了,秋君决定先去休息,明天再好好问一下周密。

一夜噩梦缠身,秋君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痛,刘伯送来了早餐,说是周密出去,两天后才能回来。一日忐忑过后,天也渐渐黑了,秋君迫不及待地去了那个院子,果然!还是和前两天一样。为了找出真相,她躲在墙角树下阴暗处静观其变。

“哔——”

一声尖锐的哨声,场景仿佛重现一般,在白衣人的带领下,他们排着队往前走着。秋君悄声跟在后面,他们从院子偏门出去了,走过影影绰绰的树林,走进了一幢二层小楼里。她蹑手蹑脚的也跟了进去,白衣人正在给他们派药,看他们一个个将药吞进嘴里后,再一个个张开嘴给白衣人检查。

“难道......是药物试验!”

她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不下心碰翻了脚边的花盆。

“谁在哪里!”

“糟了!被发现了!”秋君心里疾呼不好,转身往楼下飞奔,一跑出楼就被一只手扯住了衣服,回头一看,是那个在桌子上跳舞的女人,此时的她穿着条纹病号服,蓬头散发,抓着秋君的衣服双眼直直的嘿嘿笑。后面的白衣人快追上来了,拉扯间秋君大呼她疯子,让她赶紧放手。不料那女人非但不生气,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疯子,你也是疯子,你瞧瞧自己身上穿的啥!”

秋君听了一愣,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身上穿的竟然和这个女人一模一样,一件灰色的条纹病号服!

晕倒之时,秋君看到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正奔向她而来,手里拿着对讲机在说些什么......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二楼的病房里坐着一位面色憔悴的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对着眼前的白墙发呆。两个年轻护士在门外的走廊里小声的交谈着,

“就是这302的女的,每天一声不吭,就知道对着墙发呆。”

“她呀,我听护士长说她来这两年了,刚来的时候对着墙又哭又笑的,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

“叫的哪个名字?”

“叫......叫周密。”

一张泛黄的报纸,递在她眼前,她双手用力的抓着报纸,上面是她到死也不会忘的男人,一脸横肉,头上有颗黑痣。四年前,这个男人酒后驾车逃逸杀死了她最好的闺蜜,周密。

“终审判决下来了,死刑,上个月已经执行了。”

秋君抬起头,望着给她带来消息的贺医生,而后,一阵悲鸣,恸哭出声。

三个月后,在家中疗养的秋君接到了青林山安定医院的回访电话,电话里例行公事般询问着她最近的精神状况,秋君如实答复,最后在挂电话前,想感谢一下贺之鸣贺医生,感谢他两年来的用心开导,如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说出这些话后,电话那头的护士停顿了下,随后缓缓地说“抱歉,我们医院没有一个叫贺之鸣的贺医生。”

挂了电话后,秋君平静地呼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卫生间,将药倒进了马桶中,随着抽水声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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