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思故人

洁白的菊花送给天堂的您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家乡田野间的小菊花依然美丽

黄的,白的簇簇拥拥一片

我屈膝随手摘了一束

花儿,请原谅我的无理

把你们送给我缅怀的思念

泪珠滴落在娇弱的花瓣上

不,不是悲伤

没有悲伤,只有坚毅的走下去

为了那份相隔千里

乃至相隔阴阳的寄托

我时常在梦里哭

因为在梦里看见您蹒跚踌躇的背影

我喊•••••••

您回头,不说一句话

只是慈祥的笑

皱纹填满您深深的酒窝

您挥手,身旁充满阳光

埋葬您的土坵依然在哪

冰冷的泥土,野草盘洹

在我眼里没有坟墓,

而是您慈爱的尊容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等我们回家!……

  很巧,写作训练最后一天恰逢是清明节。清明时节雨纷纷,也是清明时节泪纷纷。在这最后一天,注定是用热泪倾泻心底里最不敢触碰的伤痛了遗憾!

   在家长,清明节是一年当中除春节最盛大和隆重的节日,工作在外的人,在清明前一天都会放下工作往家赶,那种聚集力不屑于春运。这种现象缘于一个地方的习俗,祭祀祖先,保佑自己一年工作顺利,升官发财,清明过后是点瓜种豆的时节,农人们开始忙碌春耕,所以清明祭拜也是祈福这年风调雨顺,丰收满仓,这是一个地区最虔诚的信仰,不管风和日丽还是细雨纷纷都不会妨碍人们踏春扫墓的热情,烤乳猪,白切鸡,猪肉,各色拿手菜,把自家挎篮装的满满的,当然少不了黑紫色糯米饭,用枫叶捣碎出汁,用枫叶汁提前和米浸泡染色,然后家里的女人会一大早就各类祭祀用的物品准备好,男人们则准备鞭炮烧纸香烛等,自行车,摩托车,小车都满满当当的装备好。小孩子们是最高兴的,大人眼里是扫墓,孩子心里是游山看水,在山间,在田野间,水渠间满是春天的惊喜,会骑车的大孩子来着自行车比赛,笑声在扫墓的路上久久回荡,我最爱在路上折各种野春花,把自行车篮子装扮成小花园,带着我的小花园骑走在天地间……

     原来跟着大人们扫墓,是对先人的祭奠,是一种习俗,只有遵守礼仪,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现在在这些墓地中多了一座,它紧紧牵着我的心,下面长眠的是我亲爱的爷爷。时光荏苒,原来主持家族清明扫墓仪式的是爷爷,现在他长眠在这,等着子孙后代来祭奠。我用一个很长的时间去适应爷爷已经不在的事实。

      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对爷爷有如父亲的爱。爷爷在族里是有威望的长辈 大事小事都要爷爷来主持。爷爷对老孝顺,爱戴,对小关怀慈爱。对爷爷的情感倾诉是说不完的。我才上高中,是住校的,有一次月底回家拿生活费,刚到学校就发现钱掉了,我委屈的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奶奶,奶奶没有责备我,只是说以后要揣好了,还关怀的问还有没有吃的,不要去老师那先借着,我让爷爷给你送去,我应着挂了电话。第二天,我中午下课去食堂吃饭,走到操场有人在叫我,我随着声音寻找,是爷爷在树下站着,我惊奇的跑过去问“爷爷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教室找我?”爷爷从衣袋里摸索着说“奶奶说你钱掉了,没有钱吃饭怎么行,我就给你送来了,以后要小心啊。”他把钱掏出来放在我手上,我眼睛湿润了,控制着不让流下来“快去吃饭吧,好好学习,爷爷走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嗯。”爷爷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太阳热烈的光束布满在诺大的操场上,也撒满在爷爷身上,留给我苍老蹒跚的背影,目送着爷爷远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家离学校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爷爷骑着他的老年摩托车,一个人在这条冷清的路上行驶,迎着清晨就已经焦热的太阳,有没有喝口水,有没有吃饭,我的爷爷?

    我们的长大了,爷爷奶奶也渐渐衰老,头发的白发是漂亮的雪花,爸爸,叔叔们长年在外地工作,儿孙们在外读书,留下爷爷奶奶守着孤独的大房子。值得欣慰的是她们知道怎么让自己的生活不枯燥,爷爷喜欢唱戏,市场和几个老头一起去听戏,奶奶则和邻里的老太太聊天编制些篮子。爷爷奶奶都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痛,那是长年时勤劳劳作烙下的毛病,爷爷每每寻访各种药材缓解疼痛,在外的我也会注意听说哪里有治疗风湿的方法就打电话跟爷爷说,寄点回去试试,爷爷总说“我们在家有药,你在外面别乱花钱买那些东西,自己照顾好自己……”爷爷奶奶其实有很多病痛,而不管是谁打电话回去慰问,他们都会说“没事,好多了好多了,别挂心,在外面注意安全……”实际上爷爷得了青光眼白内障已经看不见了,我全然不知,一次回家看见爷爷戴着墨镜,问爷爷眼睛怎么了,爷爷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太阳刺眼……”从家人那里我知道了,爷爷看不大清了,我在房间里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坐在院里和爷爷摘花生,我一直看着爷爷的眼睛和他说话,可爷爷能看的见我吗,爷爷丝毫没有谈起他的身体,句句都是教导和关怀,亲爱的爷爷,您别说了,我已泪流满面……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换您的眼睛,用我的健康去换你们的健康,只要可以……

     爷爷去世那么久,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有几次每天夜里都会出现,梦里爷爷什么也不跟我说,只是慈祥的笑,音容相貌如此清晰,梦醒了,我的枕巾湿了一大片,我对着远方家遥望心里不停的默念“爷爷,我会回家,我要回家看你,我很好,很好,你放心吧……”离家最远的我一直都是家人的牵挂,是我的不孝,太多的不能言语,亲情永远是我心头的十字架,多重都背着它行走天涯。 我努力的把自己过好,是不忘爷爷的嘱托和遗愿,也是对至亲人们的孝心。

    又逢清明,阳光明媚,没有雨纷纷,只有泪纷纷,是缅怀是坚韧,对逝者最好的祭奠就是过好自己的生命……爷爷愿在天堂的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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