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白雪时,一场丝丝雨……
好几年了,都是冬干,没有好好的下一场大雪了。多希望来一场大雪,或者一场透湿旳雨。
今天终于下起了毛毛细雨。没有风,没有云,只是灰蒙蒙的天空,远处是袅袅绕绕的雾幔,黛青色的远山隐约可见;近处的天空还很清晰,看不清细沙那样的毛毛雨,轻盈飘渺的飞着,如烟如雾,没有声息。让人感觉不到,润物细无声,一直到下午,才淋湿了整个地面,淋湿了小草,树木,万物。树叶上泛着水珠,圆的,扁的,亮晶晶的,绿叶格外美,油亮油亮的,原来是穿了件雨做的衣裳。我还惊奇的发现,很多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有一颗颗大大小小的水珠,每一颗水珠都是那么明亮,那么晶莹剔透。
这柔柔的春雨呀!是你用一点一线精心勾画出的雨润烟浓的水墨丹青吗?
细雨一直下,一直下,是夜,听了一会儿歌曲,冲了杯咖啡,是想在这无声的雨夜里敲击几行文字。不知怎么静不下心来,磨蹭了好久,没有敲击出一个字符。又倒了半杯红酒,端详着高脚杯里透明的红色液体,慢慢品味,细细把玩,脸竟然有些烧烧了,看看镜子,微微的有些红了。脑海里闪现出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原来静不下来,是想听这春天的雨声,就起身拉开蓝色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是一团漆黑,我想在这静静的雨夜里,在这夜的黑里,细细聆听这场春雨,感受这久违了的雨韵。
打开窗户的刹那,我感觉到一丝凉意迎面掠来,一抹清新,一抹微凉,是那样的舒适,滋润。今夜,开窗听雨,没有沙沙声,更没有嘀嗒声,没有明显的声响。雨下在泥土里,落在树叶上,洒在花坛里,房顶上,在静夜里还是了无声息。索性打开门,来到雨地里,伸出手,明明在下毛毛雨,可手掌上依然没有一粒雨水的洗礼,只是感觉到空气的湿润而已,站了很久很久才感觉头发有些湿漉漉了。真正走进了细雨霏霏里,思想却没有菲菲了。很安静,很安静,静静地,静静地聆听,我仿佛听到些微曼妙的音符,隐约有清越之音,是吴侬软语的呢喃?还是阳春白雪时,这柔柔细雨的独白呢?这久违的甘露,是春天柔雨的写意吗?余光中说:“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好一个别样的情怀,好一个曼妙的意境啊!
我仰起头,微微的张开嘴,真的就有了润润的,凉凉的,甜甜的感觉……
我想,这春天雨,在这寂静悄然无声里,你默默地滋润大地万物,你这柔柔的,空灵的,曼妙的春天雨,你迈着轻盈的步履,小心翼翼的,是怕踩疼了嫩嫩的小草?是怕踩疼了油油的麦苗吗?你无声无息地来到大地上,织出一片片素锦,绘出一幅幅浓淡相宜的写意水墨。原来,你用一颗柔软的晶莹剔透的心轻轻哼着每一个绵软的音符,是你留在这个季节的轻歌,是你催开冰河解冻,是你轻抚柳枝发芽,是你吹开桃花绽放,菜花金黄,麦苗拔节……
弱柳千条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丝。我想你是那样的润物无声的滋润大地万物,是静静地来,又悄悄地走,默默复默默。你无声的落在泥土里,河水里,万物上,看不到一丝涟漪,没有一点波澜。其实,你的内心是激热的,澎湃的。因了你,花儿开始绽放,树木有了绿意,溪水有了灵气,大地有了神韵,春天有了生机。春天的人们,也因了你的滋润,有了烂漫的心情,浪漫的情怀,更加充满朝气充满活力。
春天雨,你是滋润季节的歌者,亦是抚慰心灵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