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了，毫无线索！”连威皱了皱眉头，“知道底细的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剩下的屁用没有！资金链也查了，一团乱麻，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

“上面没施加压力？”

“当然有，但这就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接手！”连威说，“放心，专案组组长的位子还空着呢，我也只是暂代！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昨晚开了内部会议，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心可能要转移了，除了重案要案，要集中所有的警力抓治安！”

“抓治安？”俞骏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求和？”

“应该是！”连威点点头，“这一年多太乱了，大事小事儿不断，就是没有一件好事儿，尤其是近几个月，官员干部自杀的案子频频见诸报端，有些不开眼的急于占位，要么推波助澜，要么兴风作浪，牵连出不少的人，要是再不压一下，恐怕就真要地动山摇了！”

俞骏点点头，上面的这个忧虑绝对是有道理的，如今的官场上下都开始人心惶惶了。

“曾嘉誉虽然在陪都扎根已久，但最近几年才得势，相比之下，脚跟还是浅了一些，枝茂不代表林密，百密还有一疏呢！之前他急着上位，有些手段见不得光，心腹更是参差不齐，马失前蹄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使他再有野心，当务之急也要悬崖勒马，巩固一下阵地了！”

“听说孟大队长找到那个厉素素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问！”连威点点头，“没错，之前孟燕暗中调用了不少人力，很多人都好奇她在找什么，答案是最近才揭晓的，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找这个厉素素！”

俞骏回想了一下，却只想起一个胆怯、瘦弱的女孩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印象了。

牧原身边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优秀的，漂亮的，古灵精怪的，甚至稀奇古怪的，偏偏这个厉素素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厉素素？她对牧原那么重要？她怎么会丢了呢，而且值得孟燕花那么大气，偷偷摸摸地去找？”

“俞骏，你可别小看厉素素，那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哦？”俞骏皱着眉头又回忆了一下，可除了胆怯，依然找不到其它的词汇来形容她。

“红衣案你还记得吧，一天之内抓获真凶，连同十多年的陈年旧案一并破获，这都是那个厉素素的功劳！”

“什么？”俞骏着实吃了一惊，那可是轰动陪都乃至全国的重案要案，如今被当做教科书一般宣传，他不但知道，还仔细地研究过档案，“那……不是刘教授破获的吗？”

“是刘教授主抓的没错，不过他请了外援，而且不是别人，正是牧原和厉素素！”连威叹了口气，“这小子，了解的越多，就越让人害怕！当天出警的队伍里有我的一个老下属，我找他详细问过了，从头到尾牧原没出什么力，而那个厉素素去案发现场走了一圈，前前后后半个多小时，就把案子给破了！从那之后，刘应渠对她格外看中，在厉素素自考报名中出了不少力。这次孟燕之所以花大力气去找厉素素，肯定和刘应渠脱不了干系，不然仅凭孟燕的影响力，绝对无法调动那么多的力量！”

“历素素现在在哪？”

“明面上看是在许家的医院里，不过就是个幌子，人已经被秘密转移到倾城私房菜了！手段非常高明，几乎没有丝毫破绽！”连威笑了两声，“怎么？你也听到消息了？”

“牧原真回来了？”

“那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看八成就是个诱饵！可惜啊，当下这个时候，有心思的没胆子，有胆子的各个都不是省油灯，都是一群老狐狸，坐山观虎斗呢！”

“空穴来风，未必是虚！”

“不可能吧？牧原这小子是属泥鳅的，一桩桩一件件，可是放完火就跑的主，从不留把柄！他不但不疯不傻，反倒是聪明至极，能往龙潭虎穴里闯？全国各地，任何地方都比陪都安全！另外，坊间还有个传闻……”

“夏雪订婚，牧原已经出了海关，去港岛了！”

“哈哈，看来你住院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啊！”

“哼，把林家当什么了，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帮助通缉犯吗？出去的那几个穿着打扮的确很像，不过都是冒名顶替，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有心人，这就是个烟雾弹！”

“也可能是掩护啊，林家不会让他们光明正大地离开，但出关的方法也不少啊！”

“的确！”俞骏点点头，“林景知和牧原的交情不错，又有夏雪的面子，要把几个人弄出去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总觉得牧原不会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小子或许还真回来了！”

“要是说胆子，我信，不过从这小子的精明程度来看，绝不可能！”连威摇摇头，“回陪都？他回来能干什么？有什么事必须要亲力亲为啊？”

俞骏想了很久，却始终没能给出一个理由，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牧原可能真的回来了，或者说，有点期待牧原真的回来了。

“你对牧原了解多少？”

“连哥，你想问什么就直说，我们之间没必要旁敲侧击！”

“我调查过牧原，尤其是最近，但结果……”

“牧原为什么能搭上叶卿卿？”

“没错，牧原能结识叶卿卿并不意外，毕竟有林杰这层关系，但叶卿卿对他也太好点了吧！”

“不怪你，恐怕极少人能明白其中的底细，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俞骏说，“小时候听老爷子讲那些战争故事，他提过几句，叶卿卿的外公和红离等人有几面之缘，打过交道！”

“哦，还有这事儿？”

“牧原和易有道、玄无理走得比较近，我想起当年老爷子讲的那些故事，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才发现牧原竟然是含坼地的弟子，如此一来就全对上了！”

“传说中的四煞？”

“没错，几十年了，世人压根不知道这四人的存在，听闻过的也只当是江湖小说罢了！龙灵儿是红离的外孙女，也是嫡传弟子，而虫家和红家是故亲！”

“原来如此！”连威恍然大悟，“叶卿卿器重的不是牧原，而是牧原身后的那几位！”

“或许吧！”俞骏点点头，“授奖仪式具体什么时间？”

“下周一，参加完你就能出院了，不过……”

“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俞骏拍了拍连威的肩头，“连哥，你的好意我明白，我初来乍到，又刚刚毕业，说好听点是冲劲，说难听点就是莽撞，仗着大少爷的身份没把几个人看到眼里，结果吃了个闷亏！”

“哈哈，不错！”

“牧原这小子可不单单在我的地盘上闹过事儿，凭什么他们都当甩手大爷，让我忙得跟个三孙子似的！这回我也要出工不出力，看看最后谁最难堪！牧原这小子如果回来了，我还真得高看他一眼，想折腾就去折腾吧，我也看看好戏！”

“不报仇了？”

“我挨的这一下和牧原没关系，当然，他也脱不了干系，这小子最好把幕后真凶给我引出来！等换个场子，再跟他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