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东华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东华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会去管她的事情。她是谁，甚至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正想着，一阵冷风吹过来，激的凤九在东华怀里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凤九，感觉到有些冷，下意识的往东华的怀里钻了钻，嗯，暖和多了。而东华在感知凤九微颤的身子的时候，眉头微皱，但随之看到凤九使劲的往他怀里钻，又感觉一阵微妙的感觉，他竟然，毫不排斥。更甚者，居然还觉得，这种感觉不错，东华觉得，若像墨渊喜欢少绾那般，那，这个小丫头，到是不错。

想着，东华解下紫色外衫，给凤九罩住，结结实实的，把凤九包了个严实。 然后低声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送你回去” 凤九虽是醉了，但刚刚吹了冷风，也是有些意识的，听到东华的话，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我不，不要回去。” 说着，凤九从东华的怀里挣开，因着有了东华的外衫，凤九也不那么冷了，便也暂时不需要东华的怀抱了。凤九离身的那一刹那，东华感觉，自己刚刚应该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凤九酿跄着来到火堆旁坐下，顺势靠在旁边的一个石凳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东华无奈，便也陪着她坐下。东华看着她的侧颜，诚然，关于美女，东华见得太多。仙族的，魔族的，妖族的，可是不管多美的，东华似乎，都没有什么印象。唯一一个，能够和他说上话的女子，便是少绾了，可是东华眼中的少绾，根本就是和墨渊折颜他们一样的，兄弟一般。不得不说，少绾是个美人，极美极美，可是在他看来，不过一张脸罢了，美与不美，又有什么区别。而眼前这个少女，却是在母神带她进入水沼泽那一刻，他便留意了。那模样，有些可爱，就好像，对，就好像变了身的小狐狸一般。想到此，东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本身不就是狐狸吗？还是个物种稀缺的九尾红狐。这一身红衣，没有绣花，没有装饰，却被她穿的，如此美艳，却有端庄。而在她之前，少绾似乎也一直是一身红衣，而他，却从未留意过。东华不知，有时候缘分，便是从第一眼，就是与众不同的。

少女的大眼睛里，扑闪扑闪的，似是有繁星闪烁，可是不知为何，她同样是跳脱开朗的性子，东华却总是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一丝伤感。偶尔脱口而出的话语，更是有些让人难懂。而更奇怪的，她竟然是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想去亲近的感觉。不管是折颜，还是白止，亦或是自己，明明都是初见，为何对于她，竟是这般的不设防。

东华还在思绪间，少女似是喃喃自语般 “这里的星星真美。我曾经以为，我们青丘的星星，就已经很美了，却不想，这里的星星，竟是比我青丘的星星更美” 东华疑惑 “青丘？” 凤九没有回头，但却是在回答他 “是啊，那是我的家乡，很美很美” 东华也跟着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家乡？” 凤九微微点头 “是啊，家乡，所谓家乡呢，就是孕育我们，生养我们的地方” 凤九转脸，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这个紫衣银发的少年，脑子里恍惚的闪过上古史学，“我知道你，你的家乡，是一个叫碧海沧灵的地方” 东华看着她 “那就算家乡了吗？” 凤九再次转过头，继续看着星星 “当然算，你的家乡，也一定很美很美。” 东华诧异 “你如何知晓？” 凤九有些开心的看着东华那张倾世的脸 “不然，怎么会化生出像你这般美好的人？” 东华一怔，自他化生以来，打过的仗无数，杀过的魔无数，认识的人无数，仰慕他的人，也是无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像凤九这般夸他。到是从心里，生出几分温暖来。

东华挑眉 “哦？还有这种说法？” 凤九一副你很落后的表情 “当然了，人杰地灵嘛，你没有听过？” 东华好笑的探究着凤九的神情 “那，青丘还真是很美”

凤九这个二百五的脑子，当然是没有理解东华的话，是什么意思。反倒是自顾自的，又看起月亮。 “你知道吗？其实啊，月亮，每天都是不一样的” 东华不解，这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就听着凤九接着说 “我小时候，姑姑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丈夫出征打仗，临行之前，舍不得新婚妻子，妻子便和丈夫说，你看天上的月亮，它每天都是不一样的，你每次抬头望着它的时候，你看它每一次的不同，都是我想你时的表情，或想你，或怨你，或气你，或念你……”凤九的声音，开始哽咽。东华看过去，她的眼睛里，闪亮闪亮的，东华知道，那是眼泪。莫名的，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凤九没有感应到东华的心情，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我从前，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含义，可是后来长大了，却渐渐的，明白了，曾经的很久很久，我心里有一个人，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都一直在追着他的背影，想念的狠了，我就一个人看星星，看月亮，想着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只是某一天突然清醒，原来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月亮……” 一行清泪滑落，也划过，东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