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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自从我搞出:“十字坡的包子——里面全是牛人哇。”这一金句出来,就再也没整出什么好词佳句来。时间长了,连我自己也觉得先前搞出的那句歇后语实在算不上什么金句,可能是当时有些孟浪了。
不过生活对我总有些荒诞、滑稽。当我对金句已经淡忘,不感兴趣的时候,金句竟又不期而遇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先后日更了一些关于花的美文。依次是《夹竹桃》、《孤崖一枝花》和《紫薇》。其中《紫薇》还未全部更完,很想尽快完结。不过,日更三花,一花比一花难说,一山比一山高,这不是寻常人能读懂的。况且,一些大家的文章,搬运易,讲解难。想到此处,不觉捏汗。即将更完三花之际,我有些手足无措。对于大家的文章,讲理论,不如唐僧;论本领,不如行者;比老实,干脆潜水得了。最后,还是学了悟能,脸皮厚点,心里自以为能算了。
尽管如此,花是不敢再说了,难度太大,说不下去了。本打算更完《紫薇》再不搬花,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又遇到了一路“花”。更没想到自从学了悟能,不光脸皮变厚,还练就了一副馕糠的食肠。竟能绕过四花、五花、六花……直接说到十花上来。最后还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说完了十花,金句竟呼之欲出,真可谓:怪哉,怪哉。
只可惜,这个金句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生不逢时。现在的人们早已对砖家、叫兽麻木了,既没了当年羽扇纶巾的风流,亦失了指点江山的激情。我只能说:遥想公瑾当年……曾经有人论及此事,不忍埋没。今天就把它当做一个遗憾的金句说说,讲个故事给大家听吧。
故事:
清朝末年,在一个偏僻而又封闭的穷山窝窝里生活着一对老夫妻。尽管当地很穷,但这对老夫妻却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财主和地主婆。
这里固然是个穷山窝窝,其实只是田少人穷,周遭青山环抱,绿水回绕,却是块风水宝地。这对老夫妻因为没有子女,笃信僧道。经常做布施,行善事。又极其迷信风水,把当地给搞得乌烟瘴气。
不知为何,老夫妻突然老来得子,喜不自胜。儿子刚呱呱落地,老财主按照规矩兴匆匆的打开大门,迎接第一位路过此处的人。
那人是个游方的道士,老财主就照规矩让道士做了儿子的干爹。道士给孩子起名,姓袁,名仙科。并嘱咐老夫妻二人,不要让孩子早婚,待他年满十八岁,自己会收他做徒弟。不然,孩子长大成人以后定是个冤孽。
老夫妻呕心沥血地将袁仙科养大,成为当地少有的文化人。
时年仙科年满十六,成了一位才高八斗,仪表堂堂的英俊少年。仙科饱读诗书,追求进步,不愿给道士当徒弟。老夫妻也是猪油蒙了心,忘记了道士的嘱咐。也学着城里的文明人,花钱让儿子出洋留学。
仙科倒挺争气,拿了老夫妻的银两一路出山游江,结友访贤,不过两年,就考入了京师学堂的留学预科班。
一次仙科参加学生活动被军警流氓混混一通收拾,被迫肄业离校。见在京城无法立足,仙科即应聘成了一位过气老军阀的幕僚。
不过两年,老军阀也混不下去了,收拾了细软带着家眷回乡。仙科忠心耿耿地护送老军阀回家,不想老军阀在半路上一命呜呼。大太太领着子女霸占了老军阀的家产,要将几位姨太太打发掉。仙科英雄救美,为姨太太们据理力争。大太太让步,留了一处宅院和物什,带着子女和财物扬长而去。
仙科还保持着文化人的天真,单纯地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改造这些旧势女人,以便让她们日后能自食其力的生活下去。没想到,这些姨太太们大多出身三教九流,都是在十里洋场或是官场、情场上摸爬滚打的过的老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仙科拿下。
也该仙科晦气,他与那些姨太太们鬼混日久,即使不断让家里汇钱,也经常入不敷出。后见此地古墓遍地,盗墓成风。想到自己外文学的不错,又有学识,干脆再叫家里汇来一大笔钱,做起了古董贩子。
仙科为了多赚钱,经常与盗墓贼一起深入古墓。时间长了,阴气、鬼气、尸气、戾气、晦气遍布全身。他从头到脚,从五腑到六脏都被污染了,整个人变了另外一副模样。还没等他下决心把几个姨太太们处理掉,那几位姨太太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个个排好队似的离开了人世。
最后死的姨太太叫小红,年龄最小,和仙科差不多大。小红是江南人氏,打小被人拐卖,成了风尘女子,仙科对她感情最好也最为怜爱。小红临终嘱托仙科,让他将自己的骨灰带到江南故乡安葬。
仙科此时才如梦初醒,以前总是幻想着,一心一意地用救国救民的理想去救这些女人。没想到最后该解救的竟是自己!真是荒唐至极!荒唐至极!
他下定决心,变卖了当地的财产,带着小红的骨灰南下。
不过,仙科此时还有一点文心。他特意转道,准备去山东看一看蒲松龄。他觉得自己和蒲松龄差不多,生活在一个人鬼狐混杂的时代。不觉己错,反倒是觉得自己好似一位怜香惜玉的书生。
不料行至半路,遇到兵乱、土匪、盗贼,不仅丟财,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仙科经此一难,最后一点文心早就吓到爪哇岛去了。眼看山东是去不成了,他干脆坐了火车,直下江南。
等到仙科安葬完小红,身边没几个大子了,于是又去了大上海。
大上海人才济济,仙科是肄业,在那里混不开,只能干些跑腿打杂的苦差。还好上海的文化人挺多,仙科好歹也算是文人,于是惺惺惜惺惺地,结识了很多朋友。
朋友多了,路子也就广了。仙科先去教会办的大学弄了个毕业证。又联系了一帮学人,通了关系,准备留洋。不想中日关系紧张,上海人心惶惶。仙科无奈,只能随了一帮学人,继续南下。
最后仙科来到一座大城市,感觉此地远离沿海,无战乱之忧。山青水秀,风光旖旎;人烟阜盛,物产颇丰。更喜这里民风淳朴,新青年又日渐开化,实在是个安身的好去处。于是就留了下来。
一日仙科郊游,看到一片大坟地的附近,一座新式学堂拔地而起。走近一看,学校竟然招人。不觉大喜,赶紧投了应聘文书。
接待他的是学校的教务长。这位教务长和校长都是老派文人,一看袁仙科的名字不觉大喜,很快决定录用。不想有位姓铁的教务主任提出反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套,有违新式学堂办学宗旨。”
教务长赶紧授意让仙科改名,并说:“仙对师也,科对课也。你就改名叫袁师课吧,看他老铁能怎地。”
铁主任是个正直的人,见仙科改了新名字,符合办学精神,也就认可了。于是,仙科就成了这所学堂的教员。
仙科在校教习了两年,业务不错。大家慢慢的又改了仙科的名字,把课字给省了,开始叫他袁师。
这时老校长和教务长相续告老还乡,仙科虽称袁师,其时羽翼未丰,不敢造次,只能跟在铁主任屁股后面混。
年底,新校长上任,袁师诚惶诚恐前去拜访。
学校的校官名叫古得,白白胖胖的,矮笃笃的个子,眼睛一眨就有鬼点子冒出来。古得原名古德,其父洋买办出身,早年送他留学东洋、西洋。这古德越学越渣,后来干脆改名古得,让同学无从攻击。他十里洋场混过,风月场里玩过,官场里呆过。和现在的袁师是一丘之貉。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两人臭味相投,很快搅和得热络,结为莫逆之交。古得指派袁师当班头,处处给袁师方便和优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学校围墙外是一大片老坟地,埋着十几座古坟,坟前还有几座破石碑。古得与袁师天天早晨在坟墓地里打拳练功。两个人都在坟场里沾了不少鬼气,而且互相传染,两颗心都变得越来越坏。
袁师以提高教学质量,要给上进学生加夜班为理由,把学生弄到寝室里补课。古得大力支持,拨给袁师资金教室教具,由他自行安排。就这样,袁师在卧室里安上两排课桌。从学校里选出十个模样姣好的女生,要她们每晚下课后,自觉进入他的卧室里补课。那些美丽且又单纯的女生认为是老师看重自己,也就非常乐意。
每天夜里十点中,袁师的补课就开始了。他半躺在自己床上,十个女生的脸都给他看着。袁师慢慢的欣赏女生,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袁师口才好、阅历多,加上很会编故事,引得那些女生对他赞赏不已。开始袁师还讲点文学故事,民间故事,不几天就开始讲爱情故事,两性故事,引得那些女生心里嘈动不安……夜夜都按时进入到袁师卧室中,有时古得也捧个场,去凑热闹一起听,还赞扬袁师讲得精彩,激励人心……
这些情景,自然逃不过铁主任的眼睛。这哪是什么补课,简直是毒害青年。铁主任背地里愤愤地不平。
长话短说,在袁师的勾引下,十个漂亮的女生都成了袁师的“妃子”。铁主任暗中监视发现,袁师夜夜抱着十个女生轮流亲热,他有时还让十个女生睡成一排,自己轮番在女生身上扑腾……
袁师仗着校官的庇护,肆意妄为,一个班的女生几乎没一个能逃脱他的罗网。
铁主任暗地里据实举报,但是却有人事先向古得通风报信,古得就私下里安排袁师出洋留学兼考察。
袁师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风流史一走了之。后来事情败露。上钩的十个女生感到再没脸活在世上见人,就相约一起投入大河,化为冤魂野鬼。
铁主任被人诬陷,早就丢了饭碗。后来十女家长跑到学堂大闹,影响极坏,各界震动。于是社会各方面开始了相关调查。此时古得已经高升,去外地赴任,调查相当顺利。不过考虑到影响,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铁主任在调查中功劳甚大,被恢复原职。
一日,铁主任伤情,只身一人来到校外坟地,将为这些无辜的女生写的祭文逐一焚烧。只见各个女生的坟头上青烟袅袅,许久不散,似有留恋之意。铁主任不信鬼神,并未在意。
不想祭文竟上达天庭,惊动玉帝,玉帝派仙官到地府,要阎王即刻收聚这十个投河女子的精魂。阎王遵命,派出牛头马面和一百阴兵,很快找到投河女子魂魄。阎王将十名女子的魂魄注入法器。并用数术,将其缀成原形,指令这十名鬼女去寻找袁师报仇。
十名鬼女谢恩阎王,推举受害最大的樱花为头,去阳间寻找袁师报仇。
且说袁师在洋人那里镀了一层金,趾高气昂的回来,本打算大干一番。不想东窗事发,靠山古得又离开了学校。没奈何,只能再次改名,寻了一个文化研习社主任的差事度日。
袁师一回来,十名鬼女就到了,可是她们不能报仇。因为阎王忌殚“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按报应把风流鬼给收了,地府每年招收的新鬼就会大大减少。所以,阎王给十名鬼女做了一个约定:只有在袁师再祸害别的女人的时候,十名鬼女才能报仇。而且,十名鬼女不能对阳间的人有任何作为。违者,严惩不贷!
十名鬼女见到袁师,却有仇不能报,只能每天在土地庙里哭号。土地爷听得受不了,干脆带着属下跑到城隍庙借宿去了。把诺大的土地庙留给了十名鬼女。
若说这袁师确实有些佛心道性,这些年在外面留洋考察,什么金发碧眼的女郎,什么黑姑娘都被他拿捏得腻了。早对女人休了念想。周围的人见袁师工作体面,待遇优厚,也有不少给他说亲的,都被袁师一一回绝。十名鬼女知道,更加凄狂。
一天,也合该袁师的气数尽了。他出去春游,偶入一条小巷,无意遇到一位小家碧玉。此女年方二八,身材模样竟然长得和以前的小红无二。袁师开始了疯狂的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新婚之夜,袁师与美人行完房事,昏昏睡去。突然一阵阴风卷来,将袁师从床上提起,抛进土地庙中。
土地庙布置得像阴间魔殿,只见灯火昏暗,烛影摇曳,一片阴森。袁师跪在地上,感觉周身发冷,抬头一看,前边十个女子端坐一排。看起来有点面熟,只是记不得很详细。
袁师正想开口问话。那十个女子一起朝他走来,说道:“袁老师,你还想我们吗?我们今天可盼到你来了。”
袁师一听,记起了当年事情,立即磕头,说:“请看在师生一场的情面上,饶过我吧。我对不起大家,我认罪!”
樱花说:“你有罪吗?我们是你学生吗?我们是你这个袁班主的妃子。你这几年为啥不来爱我们呀?”
袁师无言以对,只是喃喃地说道:“我如今只好听凭你们处置了。”
桃花说:“处置你一下就行了吗?你耽误我们学业,葬送我们青春和前途,不是一般的罪孽!今夜就要你偿还!”
梨花说:“姐妹们,少给他耍嘴皮,我们开始施法治理他吧,叫他以后不要再胡作非为。”
十鬼女纷纷拿了石头砸袁师,把袁师给砸得嗷嗷乱叫。
然后十名女鬼坐在上边台上,叫声:“袁师,你依次受刑吧”。一阵阴风刮来,冷气逼人。又一股阴风,将袁师全身衣服剥光,赤条条地跪着。
李花最先动手:‘袁师,你那年摸我全身,我今天也摸你全身。”说着伸出手来把袁师全身好好摸了一遍。那鬼女手上全是铁钩刺,在袁师身上划出千百道口子,浑身流血。袁师惨叫晕倒。
杏花上前一把提起:“袁师,那年你坐在我身上快活,我今天也依旧叫你快活。”说着一下坐在袁师肚子上,竟然有千百斤压力,压得袁师肚子迸裂,肠子飙出。袁师又是一阵阵惨叫……
槐花上前,二话不说,将袁师的肚皮用麻绳缝合起来,一下投到那烧红的炭炉里,烫得袁师浑身焦烂。
接着就是迎春花、杜鹃花、腊梅花、紫荆花相继用灌水,浇油、推磨、插签等法对袁师讨还孽债。一阵阵折磨,袁师连喊饶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见樱花过来,骂声:“你这缺德的老师,去你的吧!”手中厉斧一扬,袁师顿时被砍成三截。桃花马上吹来阴气,袁师顿时化为一滩血水。
十名女鬼自以为报了仇,围着这滩血水又哭又叫。樱花道:“姐妹们,我们大仇已报,咱们回去找阎王复命去吧。”众姐妹皆欢呼,正要走出土地庙,却见土地爷劈头撞来。十女鬼大惊,心道:“我等已经被污,难道土地爷不嫌弃,也要来揩我们的油吗?”
土地爷也顾不得解释,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傻某鬼,报得个鬼仇!”
十名女鬼惊道:“什么,难道我们没有报仇吗?”众女鬼回头看土地庙内,见袁师坐在地上收集破碎的零件,正一点一点的往身上装哩!
十名女鬼自知法力不够,哭着向土地爷求助。土地爷令手下拿口大铁锅来,用铁钩挂住,锅里注水,锅下添柴。十女鬼愤愤地将袁师围住,不让袁师逃脱。土地爷一声令下,手下将袁师投入锅中。
土地爷让手下添柴,让众女鬼吹风。只见众女鬼累的气喘吁吁,把风吹得是七零八落,火烧的一点也不旺。土地爷纳闷道:“吹呀!你们在人间活着的时候,不是很能吹吗?”
众女鬼羞愧,拜谢土地爷道:“启禀土地爷爷,我们投江的时候,年纪尚小,吹的本事还没学到。”
土地爷跺脚,恨道:“你们连吹都不会,还要去做鬼,真是胡闹!”
众女鬼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跪下围着土地爷哭。土地爷算是被众女鬼给哭怕了,说道:“罢罢罢,且随我来。”说完,带着众女鬼出了土地庙。
土地爷悄悄地对众女鬼交代道:“既然你们在人间没学会吹,那也没得办法了。如今只能由你们与袁师口对着口,想办法把他的阳气吸干。然后,我让手下将锅里的水换成油,你们听我号令,趁袁师不备,你们一起吹火……只有这样才能替你们报仇。”十名女鬼领命。
土地爷带着手下在庙外等候,十女鬼入得庙来,强忍了仇恨,换做另一副模样,把袁师侍候像大爷一样。袁师提出各种要求,众女鬼无不答应。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众女鬼已将袁师的阳气吸尽。土地爷带手下悄悄地进入庙中,只见十女鬼玉体横陈,把袁师侍候是欲死欲仙。
待手下将锅换了油,土地爷一声令下,众女鬼将袁师抬起,扔进锅中。土地爷亲自点火,大喊:“快吹快吹!”十女鬼不敢怠慢,一起鼓吹了起来。
十女鬼得了袁师的阳气,吹起火来自是不同。一阵疯狂的吹嘘过后,锅底火势熊熊。很快,油温上升,股股青烟袅袅,一如铁主任烧祭文时的模样。
土地爷连声催促:“快吹!快吹!”十女鬼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吹了起来……只听得袁师先是在油锅里被炸得吱吱作响,然后大叫一声,最后被炸成了渣滓。
赋词:
十花炸猿——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