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下午无聊冗长,特别像我这种有着最长暑假的准大学生来说。高考前多么渴望放假呀,近乎痴狂地渴望,现在呢,只想着快点去学校。任何东西长时间地拥有都会厌倦吧。这是病,是不懂得珍惜当下生活的浮躁心理作祟。
小时候的暑假,记忆中最开心的暑假是小学的时候。我生活的小镇有几个年龄一般大的女孩。一个是X一个是W,她们都比我高一级,所以和她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会觉得我和她们不在一个圈子里。W在省城读书,只有放寒暑假才会在爷爷奶奶这里住,我喜欢和她一起玩,她会跟我讲城里的好玩的,她的姐妹,她们学校里的事,她的新年衣服,每次我都觉得她的新年衣服特别好看然后第二年就照着那种款式买。她没有城里女孩的矫情,也不会故意显摆。女孩X和我家隔得特别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常腻在她家,然而和她的关系并没有很好。她家是开店的卖电器之类的,在我们那也算是比较富裕了。然而我却很不喜欢去她家找她,特别是长大以后。
小孩子是不惯睡午觉的,然而大人们非要把你禁锢在家。
一般我出门比较容易,我和奶奶说一声,或是等奶奶睡着后就可以溜出来了。我先去找w。“爷爷,我找她。” “她睡了,你也快回家去吧。” 我刚要走便会听见院子里传出的声音。 “爷爷,我先出去一会啊。” “这么热,出去干啥呀?” “我一会就回来了。”总算找到组织了,我就和她一起奔赴最艰难的X家。
"你去吧。”
“昨天是我去的,今天你去吗!”
“哎呀,我也好怕她爸爸。”
“那就再等等吧。”
······
“好了,我去了,明天你来叫啊。”
哈哈。好的。
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小卖部,买一包辣条和一根冰棒,走到河岸上,找个阴凉的地坐着。周围的热气笼罩着,冰棒显得格外好吃,边吃边聊天。那时候哪有这么多说的呀。谁知道呢。吃完冰棒后就吃辣条,呀呀,口水在口腔里转溜,辣味刺激口腔肌肉,整个人都清醒了。吃完后回味会,就脱下鞋子下河玩水了。那是家附近的一条河,那个时候河水还很清亮,那个时候玩水的渴望远大于晒黑的忧伤。下河捉鱼,拿随手捡的塑料杯子在水里一晃就是几条小鱼。打水仗,在一根木条上绑一个塑料杯子就是自制的洒水器了。哈哈,这可不是谁都有的。玩到衣服裤子都湿了,还不忘担心对方家人会不会骂她。
读初中时就基本没了联系。我和X是一个初中,她比我高一届,我们不经常看到。吃饭时偶尔碰到我也只是打个招呼,真的,少了很多东西,没有了那种感觉,有陌生感了。感觉她在班上是那种人缘挺好的女生,长得漂亮又很会和别人打成一团。我呢,就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安安静静地活着。高中我们三都在一个学校,她们的交流比较频繁。我觉得我和她们的生活她们的圈子格格不入。那个时候她们有喜欢的韩流明星我却根本不懂。有一次我去X家借些书,她和我说,你知道吗,W变了好多,她弄了头发还交了男朋友,她男朋友还被学校开除了。呃,我就是听着,不好回答也不好不回答。即使这样我偶然点开她们的空间还是会发现她们会互相留言。亲爱的,只是一个称呼吧,它变成了无关感情只关乎性别的代名词。
“亲爱的,昨天是你的生日呀,我不知道,晚来的生日快乐哟。”
······
总是有很多东西轻易地变了,即使你不想承认,即使你努力地寻找着没有变过的证据。它就是改变了。你变了,不会轻易讨好别人了。她变了,喜欢和更聊得来的人一起玩。夏天都没那么热了,辣条都没那么吃了,河水没那么干净了。
我希望她们在自己的生活中能过得好。我知道她们肯定也会回忆以前的时光。我无法参与你们现在的日子,我胆怯,我尴尬。你们也无法进入我的生活吧,没有了话题,一秒的时光都觉漫长。
愿每个人都有不想遗忘的日子。
愿曾经一起度过那么多夏日后来无踪影的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