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塘

当你再次和我说起 青春时的故事

我正在下着雨的无锡 乞讨着生活的权利

前一天早晨 我睁开眼已是江南

他们说柔软的地方 总会发生柔软的事

……

听到《关忆北》的时候我深深地以为这是为我写的歌。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人与人的相遇总是有预谋的,等到时机到的时候会有人在你背后推你一把,然后就遇见了。不必排斥或是惊讶,一切的到来都是蓄谋已久。就像我与无锡的相遇。也许是心底对江南的向往,如同种子一样发芽,也许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正好碰见了而已,也许我本就是一个柔软的人,趋向柔软的城市,总之,我已到来,不觉得是个错误。

南长街是我无聊去过最多的地方,晚上去,那里的夜生活很是丰富,没事约上几个好友一起踩踩青石板,到酒吧听听歌,顺便吃个宵夜什么的,打发时间也是好的。这是条酒吧街,却不属于商业类型的,偏于文艺慢吧,地方不大,设计装潢都各有特色,是很多文艺男女青年聚会的地方,往来游客也不少,文化氛围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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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没雨的黄昏,天边的光亮还没消沉,街头的红灯笼就迫不及待迎接来客,没多久,各种花灯上演今夜的开场舞,人渐渐多了,来散步的老头老太,大部分都会牵着自家的宠物狗。那种很大的二哈萨摩耶古牧之类回头率很高,总是很容易吸引往来的年轻姑娘,而它们的主人往往不是老头老太。而我每次都会调侃身边的小伙,让他去弄一条漂亮的大狗,每天来南长街转转,不久一定可以收获一枚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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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长街中间的水榭里是老头老太的聚集地了,他们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好不欢乐。唱着老歌金曲,或者当地评弹。有人说看一个城市是否适合居住,就去看城市里老人的生活如何了。这些各行各业的业余老艺术家,开心地唱着跳着,让来往过客不禁驻足叫好。

南长街不长,走一圈用不了很久,但是有几座古桥,最有名的是“清名桥”了,据说是明朝万历年间建造的,距离现在已经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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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清名桥上看整个南长的古运河风景是最美的。远方是华灯闪烁的都市繁华,眼前是泛着亮光的运河,悠悠地流淌,偶尔有一两艘游船穿行,夜晚看不太清水面,却还是感觉到了泛起的涟漪,最让人动容的是两岸的灯火人家,红色的灯笼倒影在睡眠,安静在空气中流淌,上了桥被这美好的景色吸引,不自觉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我总是站在桥上不说话,想着是不是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若干年前在这个桥上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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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塘是南长街旁边的小弄堂,像一个静思的智者,立在喧嚣旁边。通常都是从南长街的主街穿过,过清名桥,顺着南下塘回,这古运河中最美的一段算是转个遍。相比于南长街我更喜欢在南下塘走走,只能勉强通过两人并肩行的巷子里,我想象着邂逅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这里才最像江南水乡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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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塘最多的是咖啡茶吧书评什么的,这些店铺前门路边,后院水边,稀稀散散地坐着几个客人,或是静坐,或是交谈,很少见一个店铺门庭若市,座无虚席,即便是旅游旺季,水边也是零星坐着些人。这些店铺从不张扬,门口都有种花篱笆,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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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留心会发现一些有特色的店铺。记得在这里吃过一碗豆腐花,坐在四方桌前,像极了古时候的店家。无锡小笼包是甜的,第一次带朋友吃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也是北方的孩子,只吃了一个就再也无法下嘴了,不过我吃着还是挺好的,华东地区越往东口味越淡越偏甜,外来人很少能吃得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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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常见的是一个又一个小码头,下了阶梯直接就能到水边,来往的游船不会在小码头停留,我猜是以前人家用来洗衣服洗菜的,小船也能随时上岸,不走冤枉路。从这水边就能看到对面南长街店铺的小后院,有些没有后院的透过窗户也能看到室内的人头。我跟朋友坐在小码头的阶梯上乱侃调笑,看着对面有两个姑娘在临水喝茶聊天,不远的石桥上有游客在拍照,船只里的人无意把我们拍进他们的回忆里,人生其实想慢的时候,还是可以慢下来的。

我让朋友到对面去,然后我们来个隔岸对唱,古时候不都这样传话的么。于是我开始给朋友讲一个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有一个水边浣纱的姑娘,偶尔看下对面,又娇羞地低下头,对面有个小伙出神地看着,定定地一动不动,像是被人勾去了魂一般,眼神流光,如痴如醉。突然小伙的娘让他给姑娘的娘传话,小伙开心极了,终于有机会和女神说话了, 小伙深吸一口气叫着:“哎~小花,我娘让你娘今晚来我家打牌~”。噗~朋友大笑起来。这熊孩子,本来他们娘只是想瞒着相公凑一桌玩,这可好整条街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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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了不知道多久的水,也道不尽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两边翻修一遍又一遍的店铺也没办法抹去时光的印记,我依然还是爱站在桥上看着这里的一切,就算再乱的心,也能获得半刻宁静。

耳边又想起宋冬野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爱上这座城,关于爱情,就让往事如烟,就让你我与世无争。

青春和瞎子一起 变成了哑巴

今天扯平了我们的当年 分食了理想

你可知道你的名字解释了我的一生

碎了满天的往事如烟 与世无争

当你装满行李 回到故乡

我的余生 却再也没有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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