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古时候的登州府,有一个叫李五的木匠。李木匠时年20岁,娶了隔壁村的王氏为妻。
李木匠凭手艺赚钱养家,王氏也会做一些针线活,两个人不愁衣食,日子过得很是安生。
不过,却有一件事着实让这对小夫妻揪心。婚后两年里,王氏并没有给李家生下一儿半女,这让王氏常常自责。
李木匠生性善良,并没有责骂过妻子。他曾带着王氏到处寻医问药,可王氏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李木匠释然了,他劝慰妻子要顺其自然,不要太过强求,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王氏闻言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淡了许多。
且说有一日,李木匠去给镇上的一户人家做木工活。因主家催促得急,李木匠收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主家于心不忍,欲要留他在家吃过饭再离开,可李木匠惦记家中的妻子,于是婉拒了主家的盛情邀请。
李木匠辞别了主家,走出镇子开始朝家走去。
镇子与村子之间有一座古庙。这座古庙因年代久了,早已断了香火,如今已经破烂不堪,不过倒是给过路行人歇脚提供了诸多的方便。
而就在前几日,据村民们说,他们在走夜路经过那座破庙时,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肚兜的稚童蹲在破庙外面,不停地哭泣。
村民们因为害怕,快步离开了,并没看清楚那稚童的长相。一连几个晚上,都有在此经过的村民听见了那稚童凄惨的哭声。
此后,村民们走夜路时都绕道而行。
此时,李木匠很快走到了这座破庙附近,他不禁想起了之前村民们所说的话。他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咬紧牙关欲要经过那座破庙。
当他走到破庙处时,忽然听见破庙方向传来了稚童的哭泣声。
那凄惨的哭声犹如重锤一般敲打着李木匠的心。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经常在此哭泣呢?难道是被人遗弃在这里的吗?”李木匠不停地思忖着,而此时稚童的哭声越来越大。
或许是因为李木匠膝下无儿无女,对小孩子是格外得同情。
李木匠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破庙处不停地张望。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个身穿红肚兜的稚童朝着他跑了过来。
李木匠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稚童,看上去倒是与常人无异,李木匠先前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哭呀?莫非你的爹娘不要你了吗?”李木匠起了恻隐之心,关切地问道。
“叔伯,我家就住在前面的小村子里,我想回家找爹娘,可村头有条小河我过不去。叔伯,你能背我回家吗?”稚童可怜巴巴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条小河可不浅呀!你一个小孩子哪里能过去?叔伯正好顺路,我这就送你回家去!”李木匠说完蹲下了身,稚童转悲为喜,高兴地趴在了李木匠的后背之上。
“叔伯,之前有些过路人听见我在那里哭都不理睬我,远远躲着我,还是叔伯你的心肠好,你肯定会得到好报的!”
“呵呵!叔伯不敢奢望有什么好报,我只盼着你婶婶能给我生个小孩子,奈何命运捉弄我,唉!”稚童闻言后良久没有说话。
临近那条小河时,李木匠往上背了背稚童:“搂紧叔伯的脖子,咱马上要过河了,你可不要掉下去呀!”
稚童打起了哆嗦,双手紧紧抱紧李木匠的脖子:“叔伯,你真是个大好人!为了报答叔伯的恩情,来世我一定要做叔伯的儿子!”
李木匠闻言后嘿嘿一笑,随后笑言道:“叔伯可等不及你转世了,到那时候不知道我都已经转世多少次了。走,叔伯带你回家!”
稚童没再说啥,李木匠背着他淌过了那条小河。稚童不停地哆嗦,李木匠则紧紧地背着他。
“叔伯,我到家了,多谢你的帮助,我一定会报答叔伯的恩情。”
“好!快回去找你的爹娘吧!”李木匠说完后转身欲要离开。稚童又说道:“叔伯,你未来的儿子眉心处会有一颗与我一样的黑痣,到时候您可要认得我呀!”说完那个稚童就消失不见了。
李木匠吃了一惊:“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呢?”
李木匠犹豫不定,还是叩响了那户人家的院门。
不多时,一个年轻女子打开了门。
“这么晚了,请问你找谁?”女子轻启唇齿问道。
“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眉心处有黑痣的小男孩进到了你家?”李木匠问道。
女子闻言后惊慌失措,她赶忙说道:“那是我刚刚离世的小儿子,你在哪里看见他了?”
李木匠这才明白了真相,于是他将半路的遭遇告诉了那个女子。
女子扶着院门不停地哭泣:“儿啊!你难道不想爹娘吗?为啥不来爹娘的梦里报平安啊!”
此时,李木匠这才想起村头的那条河。倒不是稚童不想回家,而是河水拦住了他,他根本就过不了那条河。
李木匠劝慰了女子几句,见劝说不住,便转身走了。
当天夜里,稚童终于出现在爹娘的梦里。他说他想念爹娘,这次能回家多亏了那位木匠出手相助。稚童与爹娘一一告别后,便消失不见了。
李木匠还和往常一样,每日都会出门做工。可不久后,妻子王氏开始呕吐,李木匠请来郎中一看,妻子居然怀孕了。
夫妻俩得知此事后是高兴不已。
过了多半年,王氏生下了一个小男孩。李木匠一眼就看了小儿子的眉心处,让他惊讶不已的是,在小儿子的眉心处果然有一颗黑痣!
李木匠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就是咱爷俩的缘分,你这小家伙果然说话算话!”
小儿子不住地看着李木匠,嘴角上居然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结语:
李木匠能够喜得贵子,稚童能够魂归故里,这多亏了他的那次善举。倘若那晚他也和路人们一样绕道而行,或者对那稚童不予理睬的话,想来就不会有如此两全其美的结局了吧?
各位看官,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