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象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阳光照到时,就亮一亮,阳光照过去,一切又恢复沉寂。课间午休时,张文对徐敏说:“我要做你的阳光,你就是我的尘埃,我要让你一辈子温暖”,徐敏:“我去,吓醒了”。
澳洲有一种动物——考拉,也叫树袋熊,虽然叫“熊”,长的却没个熊样,一辈子只吃一种食物——“桉树叶”。张文是个考拉一样的男人——可爱,很明显“可爱”不是形容男人的最好的褒义词,张文这辈子只看一种书——“诗”,所以,他说话也常常跟念诗一样抑扬顿挫。
有一次,新来的化学老师让化学课代表讲一下水的化学方程式,并阐述化学在生活中的重要性,张文觉得课代表讲的不理想,举手要求让自己重新讲一遍,老师同意了,张文张口就来:
“化学是你,化学是我,
父母生下你我,是化学过程的结果;
你我消化系统,是化学过程的场所;
你我的喜怒哀乐也是化学神出鬼没
你我要飞天探地化学提供动力
哦化学你最火,
哦老师你最棒
哦,人类的科技化学必杀技”
老师沉默了半响,缓缓地说:“这位同学,下次你不要来上我的课了,我心脏不好”。
张文第一次向徐敏表白时带着一本普希金诗集,
在全班同学面前,向徐敏大声朗诵: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想,
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
······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
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徐敏窘得满脸通红,只说了一句:
“我男朋友听见会打你的”。
全班哄堂大笑。
此后,张文再不读诗。
毕业时,哥几个喝酒,喝醉了,
张文对我说,诗都是骗人的。
三年后,我出差路过张文工作的城市,张文开了个文化传播公司,出版一些时尚杂志,生意不错,电话约了绿茵阁吃饭,张文请客。
我坐在绿茵阁靠窗的位置,看见张文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过来,着实惊了一下,进来后才看清那女子是徐敏,都是老同学,寒暄了几句,也没敢开口问是什么情况,期间徐敏让服务员推她去停在外面的奥迪车里拿她的手机,张文要去拿,徐敏不让,让张文多陪我聊聊。
趁服务员推她出去时,我对张文说:“结婚了也不吱一声”,张文:“徐敏还没同意结婚呢,说等她好了再结婚”。
我:“徐敏怎么受伤的?”
张文:“公交上保护她男朋友,被小偷扎了一刀,腿上的运动神经受损,医生说也许站的起来,也许站不起来了。”
我:“她原男友呢?”张文:“分了,怕受拖累。”
我:“你不怕?”
张文笑了:“怕?要说怕,我怕她不拖累我。”
沉默了一会,张文说:“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照顾她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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