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谁?

霍辰找到艾云尼的时候,她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艾云尼昏迷昏在草丛间,就在飞机残骸的不远处。霍辰连忙检查她的身体,她身上有几处刮伤,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他怀疑她在着陆之前就已经晕了过去,在降落时撞到旁边的一颗树,然后掉在地上,撞伤了头部。
  霍辰取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物为艾云尼包扎好,又往她嘴里灌了几口葡萄糖水,才放下心来。已经是夜晚,月亮洒下明晃晃的白光,灌木的树干白得像白骨一样阴森,毫无疑问,这里并不是适合留宿一宵的地方。霍辰想了想,便抱着艾云尼找到一个低洼的树洞,把艾云尼放好,又为自己盖上几片大树叶作遮掩。把自己隐藏好之后,霍辰才放心把视线放远,他的视线穿透物体,穿过丛林里的灌木杂草,穿过树木野兽。他不断变换着方向,终于,他看到一个方向灯火通明,应该是有人住的村庄。霍辰连忙收回视线,记着那个方向,又看了看天边的北斗星。
  “北边……吗?幸好不是太远。”
  霍辰背起艾云尼,正想迈步,怎料天边又一道雷闪过,瞬间把大地照亮,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妈的!”霍辰狠狠地骂了一句,但他的话很快就被雷声和雨声淹没了。霍辰背着艾云尼,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被大雨冲刷得泥泞不堪的丛林里。“你放心,队长,我一定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再次醒来的时候,霍辰发觉他正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霍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发觉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他努力回想,却好像记不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晕倒了。
  “艾云尼!”霍辰连忙望向四周,却发现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一个简陋的单人房间,桌子上也没摆多余的装饰物,估计是供给客人暂住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草药味,让人昏昏欲睡。“艾云尼!你在哪?”霍辰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自己都好像无法拖动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勉强坐起来,想下床。
  正好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岁开外的胖大叔走了进来。他看见霍辰想下床,连忙迈开大步子走过去,用粗壮的臂弯把他扶住,说:“朋友,你别勉强啊。你发高烧,需要休息一下。”
  霍辰有点错愕地看着大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你……对了,是你救了我们?”
  “可以这么说,来,给你这个,”大叔递给霍辰一支手卷烟,“放心,这烟卷的不是烟草。它能帮你止头疼,等你好好地睡一睡。”
  霍辰连忙摇头道:“不……不。艾云尼呢,艾云尼在哪?”
  “艾云尼没什么大碍,她在另外一个房间。你先别激动,等你好一点再过去看她吧。”
  “不……不!”霍辰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疼,但他不在乎,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看到艾云尼,“先……先生,麻烦你让我看看艾云尼……我要确保她没事。”
  大叔神色复杂地看了霍辰一眼,“那……好吧。我扶你过去。”

艾云尼躺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安静得像一个睡美人一样。霍辰在胖大叔的扶撑下勉强来到她的床边,仔细地看了她一遍,才终于松了口气,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也没什么大碍,和你一样发烧了。这雨真大啊,幸好你们能撑到回村口。当时你们就晕在路边,是巡夜的人发现你们的。”
  “是这样啊……真的……很感谢你们。”霍辰说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艾云尼。他宁愿强忍着头疼,都不肯回自己的房间,他只想一直看着艾云尼,看她熟睡的样子,看到她没事,自己才安心。
  大叔问道:“呦,小伙子,你倒是很着紧她啊,你是她的……”
  “我……一个很关心她的朋友……而已。”霍辰轻声道。
  大叔皱了皱眉,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谢谢你帮我们找回艾云尼。要知道,她已经失踪一天多了,我们都很担心她。”
  “啊,什么?”霍辰顿时不解地看着大叔,问道,“你说什么?她……”
  “姐姐!”霍辰的话被一个着急的女童声打断了,一个约莫十来岁大的小女孩冲进了房间,一脸着急地问道:“鲁尔大叔,是不是找到姐姐了?姐姐她怎样了?”
  “噢,艾特维拉,你来了。”被叫作鲁尔大叔连忙让开身子,好让小女孩来到床边,“你姐姐没有事,只是有点擦伤和发烧而已,别担心。”
  霍辰不解地望向这个把艾云尼称作姐姐的小女孩。大概因为是冒着雨跑过来,她浑身都湿透了,一头金发湿漉漉的贴着脑袋,倒是与艾云尼有几分相似。霍辰又细细端详她的脸蛋,十足一个美人胚子,容貌上倒是与艾云尼极为相似。
  艾特维拉被霍辰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不禁说:“大叔,这病怏怏的家伙是谁啊。”
  “你可别乱说话,多亏了人家找到你姐姐呢,你还……”
  “喂,等等……”霍辰连忙打断鲁尔的话,“我不明白两位的意思……你是说,你……你们认识艾云尼?”
  “当然了,她是我姐姐啊。”艾特维拉连忙说。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霍辰有点哭笑不得,“我和艾云尼服役五年了,她都没跟我说过她有妹妹。”
  鲁尔连忙问:“什么服役五年啊,你说什么啊。艾云尼怎么会去服役啊,她一直在村子里和大家一起住。”
  霍辰想了想,说:“等等,你们是说……艾云尼是村子里的人?呃,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她是我姐姐!”艾特维拉连忙拉着艾云尼的手,肯定地说:“我绝对认得出我的姐姐!”
  “我也可以肯定,”鲁尔点点头,说:“我知道艾云尼的味道,我闻得出。倒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气味很陌生,我从来没闻过你的味道,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你是谁?”
  “我的天啊,你说什么啊,”霍辰被两人的话搞糊涂了,“我……我和艾云尼都是在特……在军队里服役的军人!我们是空军,我们的队伍遇到雷暴失事坠落在这个村子外的山谷……你没看到我们的军服吗?”
  “喂,你别乱说,她是我姐姐,她和我一起种桑的!她不是什么军人!”
  鲁尔也连忙摇头道:“不,不可能!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进入我们这个外域!除非……等等”
  鲁尔重新把霍辰打量一遍,说:“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霍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指……”
  “特别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鲁尔认真地说,“我能闻出每个人独特的味道。”
  霍辰听了心里顿时一沉,特别?难道他的意思是,他也是有异能的人?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军队的规定……”
  鲁尔大声道:“去他妈的军队。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像《X战警》里面那些不正常的能力。”
  霍辰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终于还是点头,说:“透视眼。”
  “难怪……那么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能进入外域。”鲁尔说,“但是你说艾云尼……”
  “她可以操控天气,”霍辰连忙道,“云,雨,龙卷风什么的,她就是风暴女。我们都是军队里特殊队伍的成员。所以,她不是你们那个什么村子里的人!”
  “不,她肯定是我姐姐!你别说谎!”艾特维拉紧紧拉着艾云尼的手,嘟起嘴对霍辰说,“我不信你!她是我的姐姐!”
  鲁尔眉头紧皱,说:“没错……我也很确定她是我们的艾云尼。这样吧,我们等她醒来再问她,不就清楚了?”
  “是啊是啊,姐姐醒了自然能说清楚了!”艾特维拉点头附和道。
  “是啊,那就等吧,”霍辰倒是不担心,微微一笑道,“反正她醒来了就自然说清了。”
  “没错,所以你先休息,你的烧还没退,我敢打赌你的头肯定痛得快裂开吧。”鲁尔扶起已经浑身无力的霍辰,“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嗯,总之很感谢你,鲁尔先生。不过,她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艾云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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