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找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和《命运交响曲》听一听,旋律得跌宕起伏向我们展示着主人公丰富的人生旅途: 时而穿过田野,时而淌过小溪,时而翻过山岭,时而跨越沙漠……音乐中融合了一生的矛盾以及他面对这些矛盾时的反抗与屈服。
上个周末在家待着的时候,很奇妙不自觉就哼起那首经典的《欢乐颂》的节奏: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曲目是在药大读书时一堂邀请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学术讲座上,讲座闭幕时大家就是伴着这个节奏散场的,很清楚记得当时那个白发苍苍获得过诺奖的可爱老头享受着这个伴奏,在大礼堂的舞台上手舞足蹈,那个场景充满了童真和喜悦。记得14年刚刚被保送到药大读研时,觉得那段被保送的经历出奇的顺利,不仅仅是顺利拿到保送名额,到药大面试时跟药大本科出身的学生一起小组面试的成绩也是排在第一,无任何悬念成功保送。那个时候感觉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就跟秋华一起去了药大。当时一位本科老师跟我和秋华聊天时说的一翻话,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5年了,我记得还很清楚:人这一生都是起起伏伏,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人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
后来的经历让我对这翻话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先是申请出国时的艰难,国内导师最初的不支持、因为意外错过的英语视频面试,办理签证的漫长等待,经济的压力等等,感觉那半年都是在等待和煎熬中撑着走下去的,后来跟别人提起时,我常说在我出国前的一年我是完全没有想自己会出国的,但是当我看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心中涌起一种力量催促着我去抓住时,就开始了大胆的尝试,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后,这个尝试的念头就变成了现实。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还是比较认可吧,在国外的老师和师姐眼里他们老说我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大家都没有想到我是自己在网上联系的杨老师,自己找的房子,自己找的接机,因为实验室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通过杨老师国内的同学介绍过去的。第一次跟杨老师见面时,杨老师说你来美国前我让科研秘书问你需不需要帮你提前找好房子你也不需要,问你到了美国需不需要去机场接你你也不需要,你还挺行的!那个时候忽然感觉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至少美国的这个实验室比国内的氛围好多啦~跳出了那个圈子,感觉生活步入了新的轨道。国外求学期间,可能杨老师也觉得我是个做学术的苗苗吧,给我说过好多次让我留在那边继续读博。回国前杨老师特地表达了他对我敢闯敢做的欣赏,还给我提了一个建议:让我不要太胆小,有问题大胆问。(后来这个在我工作面试时被问到了:你的导师对你的评价是啥样的?)回国后有次跟杨老师通电话还特地问了我在国内申博的进度,说如果申不到就再回他的实验室,随时欢迎。也许以后还会再回去吧。
说实话,回国后毕业的压力和申博的挫败使我的2019上半年都是灰蒙蒙的,一度患上了胃炎和咽炎,那段时间准备毕业、申请博士、找工作和看病全都堆在一块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喘不过气来,还好有我的几个好朋友一直支持和鼓励。力不从心的时候就会把秋华喊出来一起去食堂吃饭,聊一聊如何应对这些压着我的小山,因为秋华认识的朋友李欢也会一起陪我逛街缓解压力。后来决定直接工作时已接近毕业,错过了黄金的校招期,只能自己在网上找。因为之前完全没有直接工作的计划,感觉自己找起工作开显得特别笨拙。还好,欧阳师姐给了一些启发,元子也给我讲了好多找工作时需要了解的点,那个时候应该也没少去找小黄师姐和蒋猛师兄聊天吧,虽然我已经记不得我问过师兄和师姐哪些找工作的问题了。
那段灰暗的日子除了周围好朋友给的力量,在西湖大学博士面试时晚间party(也叫导师见面会)上一位老师特地提醒我们的一番话也是让我刻苦铭心:#不管这次博士能否申请成功,都希望你们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不管成功与否,你还是那个你,不会因为一次成功提升了你,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贬低了你,读博只是一条路,这条路走不通,肯定还有另外更适合的路等着你。而且每个老师选择学生的标准也不同,可能换一批老师去面试你们,结果就重新洗牌了,所以,即使没申请到博士,大家都不要因此怀疑自己。其实回过头去看,那些当时你认为跨不过去的坎儿最后都跨过去了# 这位老师就是蔡尚,西湖大学的明星老师,一位从美国斯坦福大学引进回国的年轻教授。很感谢当时的这番话,让我在申博未果的挫败中多了一点光明。后来还特地去西湖大学研究生导师简介中看了蔡尚老师的寄语: 在科学的领域里,做出盲人摸象的成绩相对较易,达到一叶知秋的高度何其之难!
也许是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让我的生活重新注入了新的能量吧,毕业后找到了一份自己比较喜欢的工作(大概是因为公司的氛围跟我个人的风格比较搭吧),虽然也有不顺心的时候,总体感觉既可以让我有价值感,也可以让我有归属感,老板是哈佛大学的教授,每月回国一次跟我们讨论项目进展。我平时共事的同事是北大和港中文的博士,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也学到了很多自己需要改进的部分,其实周围有这样的同事特别开心,感觉自己终于不用局限在之前的那个看不到自己如何提升的小圈子里了。当然,我也不会因此而失落,因为我知道我身上也有自己独有的闪光点。
就这样,感觉我的生活一步一步移回正轨,也充满了动力和温暖。直到有一天,看到元子(我的研究生室友)发的朋友圈,大概意思是说自己状态不好。后来私下聊了聊,才知道元子因为工作上给自己的压力太大,状态特别不好,已经辞职回老家调整。那天晚上的聊天突然让我想到,我临近毕业找工作时的状态应该跟元子当下的状态差不多,而现在,我俩刚好颠倒过来啦,那天晚上下班后就跟元子聊了很多,后来我们把类似的聊天总结了成了一句话:大家都有脆弱的时候,朋友就是在困境时互相打捞。我觉得特别对。实际上,你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你远比你自己认为的坚强。只是一时的挫败蒙蔽了我们正确看待自己的眼光~
从听到本科老师那句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快5年了,这5年的亲身经历与所见所闻真的让我越来越能体会人生就像一条河,难免会遇到波折,没有人一辈子都是顺顺利利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喜欢用#一帆风顺!#这个祝福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