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
以上感慨于被生活调戏、被导师追击、被论文碾压,一只骨灰级渣狗苟延残喘深深叹息后的自我安慰。彼时的我和璐姐,一人打着伞,一人抱着厚厚的论文与复习资料。肥嘟嘟的雪地靴踩过地上的水洼,混浊的空气里,路灯里映衬出的细密雨水似断了线。今晚打印室的生意格外的火爆,这和外面稀疏冰冷的街道有着强烈的反差,连带为这冰冷的冬日雨夜都平添了一丝暖意。
等红绿灯的时候,璐姐理了理胸前的论文,往胸口又掖了掖,开口到:“我被雨淋湿也不能让它湿了,后天还得呈给D(有一种高贵的身份叫导师)看。”
我:“湿了不应该更显得你刻苦努力,说不准他以为这是你的眼泪,虽然我知道你没有。”
璐姐:“贱人。我好担心,周五考试的时候我会担心他看我的论文,用他老人家的话说我看好20几篇的文献就已经不错了,可我这篇文章硬是列了78篇文献,还一半都是英文。”
我:“·····好高的水平,自求多福吧兄台。”
璐姐:“哎,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谁在问我为什么考研,我只有一个字形容——贱。明明就不是那块料,为何要来此走一遭,最主要的是我还选了D做导师。”
我:“那你想怎么办,不行你退学吧,毕竟能把聒噪念成gua噪、能把陨灭念成sun灭的也不多。”
璐姐:“滚,就跟你不惧你导师的一样。”
我:“·····你把天聊死了。”
璐姐:“好羡慕人家那种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写的一手好文章的人。”
我:“这个人家是谁?”
璐姐:“爱因斯坦啊、爱迪生啊、马克斯恩格斯那俩老头···”
我:“········”
璐姐:“也不是我说,马恩放现在绝对也就是微信推送心灵鸡汤的料。”
莫名喜感而来,扫去心里半边阴霾。
读研的日子,很特别,鲜活中透着一种挣扎的刺痛。翻过一座论文大山,又是另一座,且座座此起彼伏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我觉得自己要精力耗尽内虚而死。所以我开始在这种给我一台电脑就能翘起整个地球苦痛多于快乐的单一剧情里,练就了一身自娱自乐的好本领。
开始习惯一个人待着、听歌、看各种小说、画各种表情的蜡笔小新,毕竟对于一个好动好说的人来讲这算是一种修行。
开始习惯妥协,较真这事真的心累,命既然那么硬,我又何必拧巴着呢,毕竟我那么渺小。
开始习惯得失随意,其实主要是我左右不了,那么肌无力的事情只好不听不看,毕竟是你的少不了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开始变得有些狗腿,渗透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让我觉得我都快要不是我了,不过也还好,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狗腿【捂脸】。
开始变得越来越毒舌,不刻意却莫名接话就变成了一把小刀。怪璐姐,是她带坏我了,毕竟刷怪才能升级。
开始努力向钱看,其实务实是个好习惯,至少你赚的钱可以让你有多一份的安全感,而安全感这种微妙的东西还是自己给予自己比较踏实。
开始高举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生旗帜,这一点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的,可能多半归功于我璐女王陛下,毕竟也只有三观不正的她每次开导我时才会让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有很久没在写这些零了吧碎的东西,其实点滴拼凑而来不过也就是——我在这个坑里还算好,只是变得有些离谱。尘世如潮人如水,谁又不会变呢,毕竟岁月是如此的一把刀,而你我又是如此的一只猪。
纵我有千般无奈,也唯有一步步填好此坑在挖另一坑。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201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