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玉: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日泰: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枪也没有。弟兄们一年没发工资了
尕玉:县里不能解决经费问题吗?
日泰:我们没有编制
尕玉:经费很紧张吧?
日泰:就是,都是我们自己解决的…
尕玉:你们怎么处理缴获的皮子
日泰:大部分上交…
尕玉:你们会不会卖皮子…可是卖皮子是违法的,我该怎么写这篇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好记者
日泰:这可可西里就你们记者保护着呗…
日泰:我日泰可以进监狱,我知道卖皮子是违法的,但我现在不会考虑你说的,我只考虑可可西里……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是心特别干净。我卖皮子,可我没办法
…………
尕玉:你以前做什么的伊西
伊西:上学
尕玉:上什么学
伊西:青海师大
尕玉:你应该当老师
…………
尕玉回到北京写下了这震惊世人的报道
四名队员参与贩卖被捕
后来免了刑事诉讼
一年后中国政府在可可西里设立了保护区和森林公安机关…
愿志愿巡逻队从此解散
……
这是电影《可可西里》里记者尕玉和日泰队长、伊西的对话。电影是根据一系列有关藏羚羊偷猎者和巡逻队之间的新闻改编而成。
1994年1月18日,在可可西里野牦牛巡逻队的索南达杰和4名队员在一番激战后,抓获了20名盗猎分子,索南达杰让2名队员将一名被打断了股动脉和另一患有高原肺气肿的盗猎者送到医院抢救,当时靳炎祖和另外一名队员留下来看守。盗猎分子借口让靳炎祖进车喝水休息,突然将其与另外一名队员按倒在地,解除了武装。返回后发现情况有变时,索南达杰与盗猎分子展开了枪战,5天后,索南达杰保持跪射姿势、已冻成雕塑一般的尸体被发现,而靳炎祖则在被盗猎分子用刀子在脸上刻了字之后活着回来……”一时间,索南达杰的名字写满了各大报纸,人们开始注意这支名为“野牦牛队”的可可西里巡山队。
四年后与查获盗猎分子600人,缴获藏羚羊皮近9000张的辉煌战绩相并存的是,近7000张的藏羚羊皮不知去向 ……1998年4月,时任西部工委办公室主任的靳炎祖带领7名队员在巡逻中,抓获了一个盗猎团伙。在押解途中,他们放走了盗猎人员和一辆车,又把收缴来的藏羚羊皮卖掉,每人分了4000多元。对此,靳炎祖对这一事实毫无异议:“是我主张卖的,哪怕是杀头,我也要担这个责任。”
…
可可西里是中国最大的一片无人区,面积4.5万平方公里,
1992年以前,每年都有五六万人进入可可西里淘金;而随着藏羚羊绒纺织制品“沙图什”在西方的走俏,可可西里每年至少有2.5万只藏羚羊遭到猎杀。
1992年,青海省治多县委为“保护和开发可可西里的资源”成立了西部工作委员会,治多县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任第一任书记。
1994年1月18日,索南达杰和4名队员在可可西里抓获了20名盗猎分子,缴获了7辆汽车和1600张藏羚羊皮,但他在押送歹徒行至太阳湖附近时,遭盗猎分子袭击,中弹牺牲。几天后,当搜寻小组找到他时,索南达杰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射击姿势。
1995年5月,时任玉树州人大法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的扎巴多杰主动要求辞职,重新组建西部工委,并成立了一支武装反偷猎队伍,命名为野牦牛队,野牦牛队当时共有64人,除少数是治多县的机关干部外,大部分是从社会上招募的退伍军人和待业青年,被感化的前盗猎分子。
1997年年底,国务院批准成立了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同时成立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但管理局放弃了西部工委和野牦牛队的基础另行成立,曾任曲麻莱县副县长的才嘎被任命为局长。使命相同的可可西里管理局和野牦牛队并存3年,但两支队伍水火不容,并曾有肢体冲突。
1998年11月8日,扎巴多杰离世。
梁银权成为西部工委第三任书记、即野牦牛队第二任队长。
野牦牛队自成立至撤并,共破获盗猎案件数十起,查缴藏羚羊皮近万张。野牦牛队的反盗猎成绩举世瞩目。
2000年年底,中共玉树州州委发文决定撤销西部工委,野牦牛队的名称亦不允许再被使用。除几名干部回到治多县工作外,野牦牛队有24名队员成为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成员,其中3名正式工、21名临时工。
2002年底,“野牦牛”队因为上级主管单位被撤消,经费困难,被迫解散。可可西里管理局下属巡山队最后收编了“野牦牛”队,但是不久,队员们又纷纷选择了离开。
“可可西里”是藏语,汉语解释是“美丽的姑娘”。这个名字很矛盾,尤其在看完电影以后。我不经想到当一个地域被人用“美丽的少女”命名的时候,这里一定是危险的,是注定要被欲望、罪恶、死亡笼罩。因为自古红颜多薄命。而且自古红颜多祸水。薄命是因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精灵藏羚羊被偷猎者大肆捕杀,祸水是因为残害这些藏羚羊的原因是有些女人要用羊毛把自己装扮的更美丽…
自然与人的矛盾原因归根结底来自于最原始的话题——生存。虽然人类是万物的灵长,但扒掉人类最后一层遮羞布,人类便与藏羚羊等动植物一样,离不开生存。《可可西里》中代表生存的不仅仅是藏羚羊,盗猎者与反盗猎者也是生存的“代言人”。与平时所听到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不同,《可可西里》里那些维护正义的人死伤惨重,邪恶的偷猎者逍遥法外。我们沿用多年简单明了的好坏评判标准彻底失效。好与坏可以在瞬间转换,一如生死。
藏羚羊猎杀者的同谋马占林的叹息:“草地变成了沙漠,牛羊都死光了!”因此面对生存无奈却也觉生命无辜的马占林一家数口,只能为国际时尚去层层残忍刀剥藏羚羊的血肉与毛皮。
追马占林与他儿子的巡逻队员倒地,救他的是马占林的儿子。最后,救下尕玉也是那个马占林。
刘栋毫不脸红地伸手向三陪女友要钱,然后再转身用最底层女性的血汗钱去买巡逻队需要的物资
盗猎者为了生存而盗猎藏羚羊,而巡山队员为了给队友治病也卖羚羊皮。
……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要看他信仰的是什么。有时候在想其实那些把坏事做到极致的人活的挺纯粹的。不像普通人一样活的矛盾…
“转山的人的手和脸很脏,但他们的心是很干净”。很多时候我们喜欢用自己少的可怜的认知去评判一个超出我们认知的事物。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车水马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安逸的品着咖啡。精神一天天委顿,一个缺乏信仰的时代,一个四处唯利的世俗社会,我该去何处寻找精神的丰满。我是一个学新闻的,我知道就如片中日泰所说一样,这个世界真的需要新闻记者去保护。
关于生命,关于信仰,我知之甚少,我只希望有生之年我的所作所为可以完成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