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最重要的大事,便是盼雪、等雪、欢欣鼓舞地看雪、玩雪。
初雪来时,甚至上午还是明媚灿烂的蓝天,容我在雾霾和雨雪天气中间,把这一周跑步的指标完成。下午就开始阴沉,层层叠叠的云,像山一样压在天际。到了傍晚时分,在办公室的窗口小站一会儿,便见得极零星几朵的小粒白色物质,在狂风里横过窗外,不一会儿,便稍稍多了些,但也要很努力地仔细看,方得一见。陆续有小同事跑窗口看,只有东北的女孩子,还有元旦刚从北海道玩好回来的小孩们,不为所动。
夜里回去等红灯时,一小朵雪花落在外套上,清晰可见6瓣剔透的雪花,和小时候剪的窗花一样。但不等留影,便已经渐渐消融,变成了平淡无奇的水滴。
待到第二天,便是另一番光景。窗外的纷纷扬扬,勾引着我们时不时跑去看:“积起来没有?有有有,车顶白了,绿化带也是。”连东北的同事,也忍不住拿出了相机,拉我下楼一通拍。
庆幸自己没有骑车,下班时一路已然是鹅毛大雪,停在户外的车,全都“黑车身上白,白车身上肿”的异象。坐在顺风车里,车前窗迎面而来的雪花都是大朵大朵,车里每个人都难掩的兴奋。
车女主人:今天回去要捏个雪球。
车男主人:你自己捏,我已经捏过了。
车女主人:不要。冷。
车男主人:…………???
忍不住在后排笑出声。
下车后,兴奋点才终于达到巅峰。尽管双手冰凉,脚也可以感知的逐渐僵硬,但还是忍不住,在匆匆路过、一脸诧异的大爷大妈的的注目礼中,站在小区门口,透过镜头看这瞬间被美化了的街道,熟悉而又陌生。面馆温暖的光,门口亮起的红灯笼,焦外斑驳的街灯,初初的积雪,小心翼翼的路人,因这前景后景里斑驳深浅的白,变得尤为梦幻,似乎穿越到街边落落居酒屋的异国小巷。
因为是自带结界的魔都,上一次见到这么大雪,还是在异国他乡的旅途。
一次是缆车坐上落基山脉的某座山顶,上一秒还见得到远处小镇,下一秒就被突袭到山顶的暴风雪打得劈头盖脸,打消了我们再往山上徒步的原计划,却满足了同行南方同学看雪的小小愿望,兴奋地在雪里蹦上蹦下。
另一次当然是带双亲同行的北海道,2月全程与雪相伴,从函馆俯瞰的百万夜景,到一路火车窗外的纯白,再到追踪丹顶鹤的野外。难忘在深雪覆盖的大沼公园迷了路,着急怕赶不上火车,是当地的修路小哥自告奉勇开车送我们去到3公里之外,是我们最温暖的旅途回忆。
下雪似乎是难捱冬天里最可以忍耐的事情。把景致净化,把童心放大,每个人都想到了,或是旅途的美好,或是童年的欢乐,又或者记忆里遥远的属于气候变化之外的寒冬腊月,那些尽管没有暖气、没有空调,没有很多东西却依然富足幸福的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