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汐染
漆黑的夜里亮着一盏晕黄的光晕,周围很寂静,偶尔能听到手指敲击键盘发出的声响。王先生端上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并嘱咐我早些休息,我笑着应下了。
他转身走进卧室时,极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几眼威胁道:“半个小时再不进来,我就来关电脑了。”
这就是我可爱的先生。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节日。我们刚好在一起八年了,也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真是平凡而不平庸的一天,而我想用拙劣的文笔写下我和王先生的故事。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天我没爬上五楼急切地拉住王先生的胳膊,我们是不是就此错过了。用何以琛的一句话说就是:你一转身,就是我萧条的一生。
结婚前我问过王先生这个问题,王先生抱着我说:“都过去了。你就是我的王太太。”
那时,我才如梦初醒。对啊,现在我是王先生的唯一。
我和王先生是初中同学,初三那年我们前后桌。那个时候的王先生对于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毕竟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个头高高的,皮肤很白净,待人很温和,成绩在阶段总是前三名以内。当班主任李师太让我们坐前后桌的时候,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是真实存在的,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后来,我发现王先生早上总是会迟到那么一会儿,更年期的李师太一反常态没有为难过他,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差别对待。不过,王先生可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回到座位上后竟呼呼大睡了起来。上早读时英语老师喜欢来回转动,我提醒了他几次。
心里甜甜的,因为我觉得我们有了小秘密。
我数学是所有科目中最差的,而王先生似乎无所不能,科科都是他的强项。自然而然问他数学题的次数就多了,渐渐的熟络起来,他会被我气得说:“林子月,真想看看你的脑细胞构造。”
“这道题,你已经错三次了。”
“你……你……你真气死老夫了。”
王先生对我无可奈何,而我对那些几何题更无可奈何。
有时候的自习课,会偷偷聊天。王先生开始吧啦吧啦讲他晚修之后会做什么,例如几点陪妈妈聊天,几点洗澡,几点去厕所,几点看动漫……提起动漫,王先生总有谈不完的话题。
原来王先生每次晚上看动漫都会看过头,第二天又会睡过头,结果就是迟到了,一直循环往复。
为此,我没少嘲笑过他。王先生递上巧克力后,总会点点我的头说:“好好学你的习吧。”
吃着巧克力我笑眯眯的应下了。
每周王先生总会给我带两块巧克力,只因为一个赌约。轻快的时光浪漫温馨而又短暂,初三就这样即将结束了。
那个时候很迷茫,我时常趴在窗户上望着操场,刚好能看到篮球场。王先生伸头看过几次,又默默走开了。而后,我时常在篮球场上看到王先生的身影。
望着他笨拙的身影,我才知道原来王先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房间里传出来了王先生的喊声,我喝完牛奶,关上电脑和那盏台灯,王先生就开灯走了进来。
我笑着牵起了他的手,关上了灯。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房间中,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头着望着王先生。
折射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他扑闪扑闪眼睛,浓密的睫毛仿若身姿轻巧的蝴蝶,在眼帘留下一排排阴影,这一刻时光静好,岁月安稳,多想与他这样慢慢变老。
我慢慢下床,踮起脚不发出声响的走出卧室,轻声关上房门。准备好早餐,喊起了王先生,望着他拎着公文包走远,我又打开了电脑,看了看那篇文,上次写到了初三即将结束。
坐在电脑桌旁,我限入了沉思,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又有些无奈。
初中结束,预示着高中要开始了,而高中这三年,是我和王先生互相缺席的三年。
高中被人分成了三个班,也就是所谓的“三六九”等,王先生自然而然就进入了最好的班级,而我只能在最普通的班级里苦苦挣扎。开学之后,我去找过王先生几次,每次他都笑着说:“林子月,你要努力啊。”
繁重的学业渐渐拉开了我和王先生之间的距离,有时候,我时常会靠着窗户,望着操场,想他会在做什么,可是没人给我答案。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时光潜行,我们慢慢长大了。
知了鸣声响脆,蔷薇花开的热烈,香樟树青葱依旧……只是高三快要走到尽头了。很多人拿起班服签字,我也不例外。
那一天,午休铃声结束的那一刻,我拿着班服忐忑的爬上了楼梯,站在王先生门口的那一刻,我紧张起来了。还好,他看到了在门口的我,就揉着眼跑了出来。
听清我的来意,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写下了王子鹏三个大字,他写在了左胸口处,靠近心脏的位置。
高考后,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句话:一个宇宙,九大行星,二百零四个国家,八百零九个岛屿,七个大洋,六十八亿人口,我竟如此幸运,可以遇见你。
我发给了王先生,因为遇见他,是我人生中的幸运。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就是爱。
我开始给他讲我养的花怎么样了,讲遇见的趣事,还有关于他。那个时候,仿佛又回到的初中,他还是那时的他,我仍旧初心不变。
我也怕都是我美好的想象。不过跟王先生一块去吃饭时,我讲到了以后,他顿了一下,我总觉得不提提这件事,我会遗憾,可是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块散步走了很久,王先生欲言又止的说:“我们以后……”
我怕他开口说的是:不再联系了。我急忙开口说:“我们以后在一起吧。”
王先生愣了,我也愣了,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大学毕业后,提起这件事,王先生总是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只是笑着不言语。
我才不会告诉他最先动心的人是我,决定先表白的人也是我。
或许就像《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这本书中乔一写给F的一句话:
爱让我们褪去身上的青涩的棱角,穿越汹涌的人潮,用最温柔最炙热的爱拥抱彼此,我知道这个世界什么都善变,可是说真的,眼前这个人,他让我相信永远。
F让乔一相信了永远,王先生也让我相信了永远。
门铃响了起来,我关上了电脑,小跑着去开门,王先生带回了我最爱吃的糕点,望着我一蹦一跳的讲:“当心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挽着他的胳膊,坐在沙发上,靠在他的肩头,同他在这善变的人世间,看一看永远。
你好,这里是宁汐染。
我有酒,请问你有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