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安慰人,在朋友沮丧、难过、痛哭之时,便会失言。但这句话,“什么事,过十年后看,都是云烟”,让我感觉在轻如鸿毛的淡然中的那份坚定有力。
从此,我都会这么安慰朋友,安慰自己。
一
十八岁的夏日,空气燥热得只有窒息的感觉。
若静静地望着天空,似乎想要看穿时空,望尽一生。高考失利,是当时的她认为生命中最严重的失败。歇斯底里地痛哭,捶胸顿足地懊悔。
现在想来,她轻轻笑了一声。笑中有丝不屑。
二
二十八岁的秋日,秋风中带着不安定的因素。
若踩着高跟,手拿咖啡,手臂挽着手袋,匆匆进入写字楼,轻熟的脸庞褪去了稚嫩。十年之后,结束国外留学,她已经是金融行业的高级分析师了。似乎她的一切都在渐渐扭转回正轨,回想当年的那场痛哭,淡似云烟。
秋日的月色凄寒。
这是很平常的一次出差回家,母亲在沙发一角憔悴抹泪,若预感的不安终于兑现,父亲政治垮台。之后的一切都变了,生命瞬间被蒙上一层灰,厚厚的,闷闷的。
若屏蔽了所有的朋友,买醉,失业。生活如泥潭,沦陷在死寂中。
从小生活在父母关爱的环境中,若不曾承担太多的忧愁,此刻的她肩负着责任,又背负着痛苦。荒唐的命运玩笑,她冷笑,眼角溢出一行泪水。
冬日的魔都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变得少言寡语,不熟悉的以为装高冷,因为内心脆弱,才会佯装坚强。她在期待,这段经历也可以早些变为云烟,消散,不留痕迹。
三
三十八岁的寒冬,冷瑟中不变的冷酷。
十年的时间稍许带走她美丽的容颜,却赋予了更多岁月沉淀的精华。若仍保持着高挑曼妙的身材,干练大方的气质,成熟精致的脸庞。自从那个冬日,若把生活的重心挪到了工作,疯狂的工作,心无旁骛的工作,VP的title或许可以是种证明。期间遇到过几个人,或短或长,她的防御意识太强,没有几个可以真正走进她的心。
“什么事,过十年后看,都是云烟”,每次烦恼时,泽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她渐渐依赖这句话。回想十年前的一塌糊涂,她拨通了家的电话,“爸,过年咱们出国度假吧,问问妈想去哪?”近几年,生活企稳了,就如她和泽的感情也很稳定。
四
但“稳定”可能是故事的结局,永远不是生活的最终状态。
感情会变,事业有失利,生活难免低潮,回想每个回去的十年似弹指挥间,经历时却度日如年。
过去的都已过去,要来的终究不会缺席。即使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刻,终有一天,回首发现都是云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