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你曾遇见谁?可能你曾遇见几个买醉的流浪汉。或者唱着月半小曲的梦想中的他。或者就是单纯的熟睡在你身边的儿女们。
深夜里你是否遇见过苏格拉底?他嘲笑你的蠢笨,因为你总是被思维牵着走。脑海中充斥着一堆的杂念。为一系列的欲望掌控着,被所谓的心智占满了空间。你腾不出精力来享受当下。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外界的喧嚣消退。内心的背景音乐音量凸显出来。你感到恐慌,问自己是谁?你在哪?要到哪里去?
丹是一位体操运动员,勤奋刻苦,也有天赋,深受女孩子喜欢,成绩不错,满心骄傲,满心想突破自己却好几次差点没命,他常常半夜睡不着,曾在深夜的时候路过加油站,遇到一个他不知情的长者,他称之为苏格拉底。苏格拉底身怀特技,技能远在他之上。他从容优雅,仿佛一切都岁月静好。可丹很纳闷,如果一切都那么好,为什么他会在一个加油站里为别人服务?穿并不高档的衣服,做他认为并不高尚的事情。
丹跟苏格拉底进行了好多次谈话。一开始的时候,丹老是被愚弄被嘲笑。丹很生气,但却总是莫名地被老者身上的某种气质所吸引。
第1回合-自以为自己很优秀
丹想搞清楚这位长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做出他做不到的事情(转眼间出现在屋顶,这在他的知识体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丹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屋顶有10-12英尺高,没人垂直起跳能超过4-5英尺,我知道,因为我是一个体操运动员,这是世界上强度最高的运动。
苏格拉底说:古希腊的斯巴达人也是体操运动员。他们从公牛身上跳过去,以此来训练他们的精英战士。这你知道吗?
丹说:我知道的比你认为的多。
苏格拉底说:你自己感觉很好,知识和智慧是不一样的。
丹说:它们的区别是什么?
苏格拉底说:智慧就是自己去实践Wisdom is doing.
丹说:我必须每周刻苦训练,因为害怕错失参赛资格。即使像我这么优秀,也必须用尽全力去获取参赛资格。
苏格拉底说:你见识太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丹不服气说:那你问我问题,任何问题都可以。
苏格拉底说:你幸福吗?
丹说:我老爸有大把钞票,学习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得的全是a,我有一堆铁哥们,除非我想单独睡,否则身边总有女人。
苏格拉底说:那你为什么晚上睡不着?
丹沉默又不服气。
苏格拉底说: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进入奥林匹克国家队,你会做什么?你必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此刻的丹已经彻底恼怒了。他天生就是为体操而生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是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必然的呢,有什么事情是一定会的呢?
第2回合-加油站工作是否有意义?
苏格拉底说:你可能一辈子都不醒,恍如梦中。
丹说: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智慧,为什么会在加油站工作呢?
苏格拉底说:这是一个服务站,我们提供服务。没有比这个更有崇高的意义。
丹说:比如加油?
苏格拉底说:是服务他人。
第3回合-你吃相不好
苏格拉底说:慢慢吃,你才会品尝到精髓。
丹说:你做事肯定有很多规矩,没错吧?
苏格拉底说:不是规矩,只是从自己人生经历中学到的东西。所以我才说你吃相不好。
丹说:谁在乎,你吗?
苏格拉底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你练习体操,我练习一切。如果我是你的教练,我不会让你吃肉,喝酒,赌博,跟女人在一起。
丹说:我庆幸你不是我的教练。
苏格拉底说:你的那些饮食和训练能让你做到最好吗?
丹说:当然。
苏格拉底说:那你能保持这个姿势(马步蹲)多久?
结果丹又一次被称之为笨蛋。
苏格拉底说:每个人都告诉你要怎么做,什么对你有益,他们不想让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他们想要你相信他们的那套。
丹说:让我猜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那套
苏格拉底说:不,我希望你不要从你的外部世界收集信息,而开始从你的内心进行收集。
丹说:你是邪教组织还是什么?
苏格拉底说:人们都害怕他们的内心,而内心恰恰是他们唯一的归宿。你为什么睡不着?就是因为可能是在深夜万物俱寂。你躺在床上独自一人,可能你开始感到有点害怕。感到害怕,是因为觉得万物变得如此的虚无。你告诉我,你想成为一个不只是跳起来抓起吊环,然后熟练的表演一两个特技的人。你告诉我,你想成为一个以超乎别人胆量的方式,来运用自己的思想及身体的人。我会训练你的,丹。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
第4回合-扔掉大脑里的垃圾
丹说:有时候我不太喜欢自己。卡尔摔下来之后,我的第1个念头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苏格拉底说:人们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可他们觉得自己是,这给他们带来了各种悲伤。
大脑只是一个反射器官,它对说有的事物作出反应,每天往你的脑中注入成千上万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些想法中没有一个比你鼻尖上的一个雀斑更能反映你自己。学会扔掉你这里(大脑里)不需要的东西。这就是你训练的第1部分。
丹说:怎么做?
苏格拉底说:明天在校园里见我。在草莓西桥那里。
第2天,草莓西桥旁
丹说:苏格,我在体育馆有点事情。非常重要,咱们能不能快一点?
苏格拉底说:当然,然后一巴掌把他推到了桥下面。
丹落水全身湿透,十分生气。
丹说:你在做什么?
苏格拉底说:你说你很忙。
丹说:所以你把我推到水里面。
苏格拉底说:我清空了你的思想。
丹说:不,你没有,你把我扔下河。
苏格拉底说:那里往下掉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丹说:我不知道。
苏格拉底说:你在想学校的事情吗?
丹说:不是。
苏格拉底说:去杂货店买东西?
丹说:不是。
苏格拉底说:你正赶着要做的事吗?
丹说:不是。
苏格拉底说:你全身心的投入到你的经历中去。
丹说:你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苏格拉底说:这要花一辈子时间去练习。
我希望你也发疯,丹。
丹说:你刚刚在做什么?是什么功夫吗?我根本就没有看到。
苏格拉底说:你没有留心,甚至现在也是。你的思想又被填满了,你遗漏着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
丹说: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苏格拉底从丹的身后注入了某种灵力,让他瞬间洞悉了世间万物的一切细微。一切都正在发生着。
苏格拉底说:从来不可能没有事情发生。抛开杂念,丹,那些杂念使你无法全神贯注。就在此时,此地此刻。如果你的心思真的在此,你就会为自己的表现大吃一惊的。
第5回合-片刻的投入,大吃一惊的表现
丹说:苏格我用了你的心理诀窍,很管用。我当时帅呆了。
苏格拉底说:那不是什么诀窍。
丹说:不管怎样,我就是用了。我抛开了那些杂念,你知道特雷弗吗?特雷弗就是老跟我抬杠的那个,你真应该来看我,我完全把他击溃了。当时我没去担心发生什么,可能发生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然后我就上去了,心无杂念。一切都很完美。听着,以后我全听你的,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不碰啤酒,肉,女人,都没问题。
苏格拉底说:你保持了多久的心无杂念?我把他完全击溃了,你真应该来看看。沉迷于过去,沾沾自喜,你没有活在当下,你什么也没学到。回家吧,今晚的训练到此结束。
第6回合-房梁上的窥视
梁下
运动员:我必须每天都刻苦训练。
教练:丹死哪里去了?以为自己了不起就过来训练了吗?
运动员:我就是一坨屎,但总是技高一筹。
……
梁上
丹说:我会读心术吗?他们在说话,可他们的嘴唇没有动。
苏格拉底说:也许你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他们说话。
丹说:你得想想办法,不然我就要疯了。
苏格拉底说:有时候你得发疯才能变得理智。
如果你想变得强壮,你得先变得坚强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东西让你看看,你需要力量,你得相信我。
丹被吓坏了,仓皇而逃。
可他后来还是按照苏格拉底说的去做。比如刷马桶。
第7回合-刷马桶的意义
丹说:我今晚就得让你说清楚,我要知道这个,还有做这个都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就要知道,什么勇士要蹲在马桶那里进行训练。
苏格拉底说:要成为一名勇士,你就要学会在动作中冥想。
丹说:刷马桶吗?
苏格拉底说:是为了放开多余的束缚,譬如你的骄傲,摆脱掉让你上瘾的东西。
丹说: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苏格拉底说:说话,特别是插嘴。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
丹说:你真的觉得这样就会让我增长对事物的认识。我总是请假,教练可能认为我在吸毒,而且我还觉得,我现在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苏格拉底说:你所拥有的就是现在,笨蛋。
丹说:你刚刚又叫我笨蛋吗?我倒开始觉得像你这样穷困潦倒的人。到底能够教会我什么?我是说你真的快乐吗?可能你只是一个庸人,说什么这个世界迷失了,什么东西都不重要,要物我两忘,怎么做?折腾到一无所有吗?
苏格拉底说:你像笨蛋的时候我才叫你笨蛋。现在,丹,你在感情用事。
丹说:这不是感情用事,这是人之常情。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不管你叫什么,当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会快乐,无与伦比的快乐。因为这是我努力的结果。
丹又回到他以前的生活,训练、喝酒、女人。有一天他因为太急出了车祸,摔断了腿。医生说他再也不能参加比赛,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站起来走路。
第8回合-勇士第一要义
丹想要自杀,可是似乎又还留恋人间,内心深处问自己,失去了一切,又还需要坚持什么呢?拖着靠金属杆支撑的右腿,甚至连踩加速器都困难。
苏格拉底说:勇士的第一要义是虚无
丹哭了。
丹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不会哭的。
苏格拉底说:很明显你在哭。情绪是很自然的,就像转瞬即逝的天气。
丹说:要是你做不了你天生要做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苏格拉底说:凡事都有意义,丹。这件事情也不例外。是否要去寻找它的意义,由你自己决定。
你的训练可以转移到一个新的领域了。
在这个领域里,你将从内心找到答案。那辆老普利茅斯,坐进去,直到你找到有价值的话要和我说。
第9回合-顿悟
丹说:我顿悟了,仇恨,愤怒,暴力。它们都只是恐惧,是恐惧,而不是金钱,才是万恶之源。
…
丹说:混沌理论基本正确,除了一点,混沌并不是无序的,而是严格受到控制的。你借20美元给那个人,然后再没见过,那很可能是值得的。
…
丹说:danny做花生酱和果冻三明治的时候,你得先把花生酱而不是果冻涂在半个面包的底部。
…
丹说:最不容易被爱上的人,通常最需要被爱。
…
丹说:从来不可能没有事情发生,从来都没有平凡的时刻。
苏格拉底说:是的。欢迎回来。
苏格拉底说:世上没有最好。你永远不会最好,同样的,你也永远不会比谁更差。习惯是个问题,你要做的就是对自己的选择尽责,并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丹说:这就是你在所有的人中选择我教来的原因吗?
苏格拉底说:你很得意吗?你选择了我。
丹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叫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苏格拉底说:我怎么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你的直觉在跟自己说话。
丹说:你是说也许是我创造了你。
第10回合-务实
丹问:每个什么有什么。
苏格拉底说:每个行为都有他的代价和乐趣。认识到这两方面,暂时就会务实,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于是他们在深夜被人打劫了,还自己主动奉上了衣服鞋子。结果两个人赤脚走在大街上。
丹说:你刚刚在做什么?你明明可以撂倒他们,为什么那么做,他们可能会杀了我们。
苏格拉底说:死亡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大多数人从来就没有活过。
丹回到训练馆,跟自己的哥们说: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朋友。我不记得自己曾做过别人的好朋友。丹想,他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他的生活太草率太随便了,他很害怕,但是他想要摆脱那些旧的东西。
第11回合-真的勇士不是刀枪不入,不是战无不胜,不是完美无缺
苏格拉底说:当你感到恐惧,就用你的剑。拿出你的剑把思想砍成碎片,砍碎那些悔恨和恐惧,还有那些存在于过去或未来的东西。
丹说:我想要那样做,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格拉底说:准备好了什么?
丹说:把我的人生投入到更崇高的意义中去。
苏格拉底说:真的吗?
丹说:服务他人是吧?现在轮到我了,我会对你言听计从。
苏格拉底说:很好,我觉得你应该继续你的体操训练。勇士不会放弃他的所爱,丹。他在他所做的事中找到爱。
丹说:看着我,我的腿里有根金属杆。
苏格拉底说:勇士并不是要尽善尽美,也不是百战百胜。不是要刀枪不入。他极其脆弱,那才是真正唯一的勇气。
丹说:你觉得我能进行怎样的训练?我刚刚出了车祸。
苏格拉底说:车祸就是你的训练。这是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成为受害者,或者你想成为任何人。
丹说:忽略我身上发生的事吗?
苏格拉底说:勇士主动,傻瓜被动。
丹说:要是我做不到呢。
苏格拉底说:那是以后的事别管他。
丹说:那我要怎样开始。
苏格拉底说:从来就不存在开始或终止。只有过程。我想让你看些东西。现在可以开始真正的行动了。
这一次丹真的行动了,他投入了。他用全身心的投入跟毅力战胜了自己,至少好几个月。当他准备重返战场,却遭到了教练的拒绝,认为他不再有参赛的状态,因为他好几次想要挑战自己做高难度的动作差点死掉。教练不想让他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所以拒绝了他。
第12回合-同样的困境,你想要的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
苏格拉底说:几乎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困境。你得不到想要的,你就会难受,甚至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还是难受,因为你不能永远拥有。
丹说:他觉得我做不到。这不重要,他不知道我会全身心投入。
苏格拉底说:你不需要那封信。或者是他来让你放弃吊环或者所爱。
丹说:是的,我就是,行了吧。我现在说的是参加比赛,赢得金牌。所以是的,我就是。
苏格拉底说:金牌是你的占有欲。如果我拿到了,我就高兴。难道你听不到吗?
丹说:那是梦想,苏格。我不觉得梦想是件坏事儿。
苏格拉底说:你不是屈服你的梦想。丹.
你屈服的那样事物,你从来不能,将来也不能。控制。接受现实吧,你不能控制将要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那就是你可能或者不可能参加奥运会。你可能或者不可能,你在任何方面都不是个例外。
丹说:我本来要放弃一切。但是你站在那儿,告诉我说你想要我再次训练。
苏格拉底说:我告诉你勇士做他所爱的事。
丹说:那就是我所爱的事。
苏格拉底说:追求金牌,生活在随时会掉下来的恐惧之中,那就是你所爱的吗?
丹说:梦想着站在那里获得胜利。梦想着做一直觉得自己天生要做的事情。我还没学会自行车钱就赖在蹦床上,因为我喜欢。因为那是我确定的,第1件我深爱的事。对不起,我以为我很坚强,但我不是。因为我真的尝试过放弃这一切,但我做不到。
苏格拉底说:明天早上带上你的登山鞋,有一个地方,从你第1次来这的那天晚上,我就想带你去看看,路很远,但是我觉得,觉得你终于准备好了去看看了。
第13回合-生活三条法则
丹说:三条吗?
苏格拉底说:三条。生活只有三条法则,而你已经知道了。
丹说:矛盾,幽默和变化。
苏格拉底说:矛盾。
丹说:生活是个谜,不要浪费时间试图解开它。
苏格拉底说:幽默。
丹说:保持幽默感,特别是自我幽默。那就是最重要的力量。
苏格拉底说:变化。
丹停顿了好久,若有所思说:要明白,没有事物是静止不变的。
目的地到达。
丹说:你想要我看什么,花吗?最好不是。
苏格拉底说:你脚边的那块石头。
丹说: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苏格拉底说:有什么问题?
丹说:别开玩笑了,这就是我最终准备要看的东西?
苏格拉底说:整个上山的过程中你很兴奋很快乐。
丹说:没错,因为我想着我要看什么东西。
苏格拉底说:你就像是个圣诞节早上的孩子,你自己说的,整个上山过程都令你感觉快乐。
丹说:因为过去三个小时中,我都在等着看这个美妙的东西。
苏格拉底说:有什么变化吗?
丹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块石头。
苏格拉底说:我本应该在出发之前告诉你是吧?可是我想,我也不确定我们能找到什么,从来没有确定过。抱歉,你没有更多快乐了。
许久,丹说:旅程。是旅程让我们感到快乐,而不是目的地。
丹又回到训练馆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不为任何事情,不关心结果,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全身心投入。
丹最终还是获得了参赛资格,比起幻想冠军的荣耀,他又一次问自己三个问题。
——我想要的可能得到,也可能得不到。那么我如此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勇士在他所做的事中找到爱。
——要是我做不到,怎么办啊?
——那是将来的事,拿起手中的慧剑,斩断它。
——如果有一天我做不了我天生就要做的事,那怎么办?
——凡事都有意义,要不要去寻找它的意义,取决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