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们。
他们在翻墙,晚上,在学校无人问津的角落,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
这是一个逃出去的好地方。他们用树当梯子,但是还差一截。
我当时正在闲逛。一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去。我就爬上树帮他们一把。他们挪了点地方给我。
“嘿呦!”我用力让他们都过去了。右边的人用肘子捅了捅我,低声说:“闭嘴!你疯了!你想叫他们听见嘛?”
我赶忙摇头,就好像是我不过是说漏了嘴。
这事儿颇费了我们一点时间,大家浑身都是汗,但是我们已经来到墙的另一边。我们互相看着,十分高兴。
他们让我殿后,“只要那些保安别出现!”他们说。
“对!”我说,“他们真是狗娘养的!”“闭嘴!你没听到脚步声吗?”他们每隔几分钟就这么说一次,我很仔细地听着,有点害怕。“不不不不是他们!”我说。“那些家伙总在你最不希望他们出现的时候到来。”其中一个人说。我晃了晃脑袋,“把他们统统杀了,就好了。”我回答说。
我们推杯换盏,吃着公平的烤肉,喝着自由的酒。
回去时,他们让我先过去,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墙内,在树下,另有一群人扶着墙,身子藏在黑夜里,慢慢朝我移过来。
我就加入进去。
“树上有动静,好像是偷偷翻墙的。”我旁边的人跟我说。我抬头看了一下。
“低下你的头,他们会看见我们,然后逃跑的。”他嘘了一声。
“我再看看。”我解释说,同时在墙边蹲了下来。
“如果我们能不知不觉的包围他们,”另一个人说,“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捉到了。”
我们慢慢地朝他们移动,踮着脚,屏着气,每隔几秒钟,我们就交换一下明亮的眼神。
“他们现在逃不掉了。”我说。
“终于可以在现场捉拿他们了。”有人说。
“是时候了。”我说。
“不要脸的混蛋们,就这样翻墙而出。”有人吼道。
“混蛋,混蛋!”我愤怒的重复。
他们派我上前去探查,我就又回到树上。
“他们现在不会发现我们的。”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包的烧烤递给我。
“我们从后面溜走!这样就能在他们的鼻子底下溜走了!”我们的嘴上都挂着胜利的微笑。
“我们再次愚弄了那帮白痴。”他们说。但是接着一个声音响起来:“站住!谁在那儿?”灯也亮了,我们在一个什么东西后面蹲下来,脸色苍白,相互抓着手。另外那些人爬到了树上,没看见我们。我们冲出去,发疯似的逃了。“我们成功了!”我们大叫。我跑的慢,落在了最后面。我发现自己混在了追赶他们的队伍里。
“快点,”他们说,“我们正赶上他们呢。”
所有的人都在操场上奔跑,追赶他们。“这边跑,从那里包抄。”我们叫着,另外那群人现在离得不远了,因此我们喊:“快快,他们跑不了啦。”
我设法追上他们中的一个。他说:“干的不错,你逃出来了。快,这边,我们就可以甩掉他们了。”我就和他一起跑。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在小树林里。有人从教学楼那里跑过来,说:“快,这边,我看见他们了。他们跑不远的。”我跟他跑了一阵。
然后我停了下来,大汗淋漓。周围没人了,我再也听不见叫喊声。我站着,两手插在口袋里,开始走,一个人,没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