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你,所以我卑微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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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29日,我又回到了小城。

下火车的时候,小城下起了牛毛细雨,我带上风衣的头帽,便拉着行李箱低头穿梭在清晨的人流中。走了许久,突然有个小孩撞掉了我的行李箱,我弯腰去捡,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看见眼前景象,怔住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上学时期回家的必经路。周围景象一点都没有变。我突然湿了眼眶,因为我想起了阿亮。
......

阿亮是我高中时期认识的男生。说起第一次和他讲话的时候,就是在这条路上。

“诶我怎么总在这条路上看见你呀?我觉得我们俩挺有缘的,交个朋友呗?”我第N次在路上见到他。

他一脸疑惑:“我好像不认识你。”

“互相介绍一下就认识了呀,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校友,我叫小诗,你叫什么呀?”

他看了一眼我的校服:“......叫我阿亮就行了。”
......

以前真是勇敢,换做现在的我,肯定不敢随便搭讪陌生的男生。

我拉着行李箱继续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我每走一步,回忆就涌上来一些。

“阿亮,我们以后一起回家吧,反正都同路。”放学了,我推着自行车费力地追上了前面的阿亮,说出了我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

阿亮面无表情:“你喜欢。”

之后我便一直和阿亮一起骑车回家。我总是在路上说笑话,但阿亮脸上的表情极少有波澜,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

我以为不会有人能扰动阿亮那片平静的心湖。

但那天,我硬要阿亮陪我去吃咖喱鱼蛋,正当我吃得欢喜的时候,发现身边的阿亮一动不动,目光如炬地看着不远处。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一个女生正和一个男生聊得很开心。

“你认识他们?”我小心翼翼地问。

阿亮收回了目光,长久地沉默着。

我看见阿亮眼底的光亮都暗淡了,在我打算不再追问的时候,阿亮突然说,那个女生,我认识。

……我喜欢她。
……

我原本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只要我一直陪着阿亮,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来到我的身边,但刚才阿亮说出的那四个字一下子把我的信心都抽走了。

最长情的告白又如何?依然阻止不了你的心倾向别人。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阿亮。后来听说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于是我默默地收起了对阿亮的所有心思。
……

雨下得越来越大,风衣的头帽已经不足以遮挡,我拖着行李箱就近找了个躲雨的屋檐。暂时是走不了了,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看见了一家旅馆…

以前这家旅馆比较简陋,现在重新装潢一下,看起来上档次了些。我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那些身体帮我记住的回忆,终究是挥散不去。

那年高中毕业,在这家旅馆里,我把自己交给了阿亮。
……

阿亮的恋情没有持续多久,当知道这件事时,我默默地又找回了阿亮,又开始陪他一起回家,又开始说着各种笑话…一直到毕业。

毕业欢送会那天,我特意去阿亮班级的包厢找他,但他不在。于是我找遍了整个KTV,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楼道里看见了他。

阿亮埋头坐在楼梯上,一声不吭。

“阿亮…”

阿亮闻声便抬起头来,看见是我,突然傻笑了几声:“呵呵,是小诗啊…”

突然阿亮啜泣了起来:“小诗…我难受…我想她…”

我的心突然抽了几下。我喜欢的阿亮,为了一个不要他的人哭。

我慢慢地走上前,抱住了阿亮。

“阿亮,忘了她吧。”

“阿亮,和我在一起吧。”

怀里的阿亮突然颤了颤。

“阿亮,我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你从来不看看我?”

“阿亮,我愿意把我给你,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阿亮突然把我拉开,抓着我的肩膀死死地看着我。

良久,阿亮突然拉着我离开了KTV,来到了那家旅馆。

那天晚上,我从没见过那么温柔的阿亮。他慢慢地脱掉了我的衣服,慢慢地扶我躺在床上,轻柔地吻着我的唇,吮吸着我的脖子,我的锁骨,我的每一寸肌肤,逐渐往下。我有些颤抖,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感到一丝害怕。阿亮突然抬头看着我,第一次,用那么明亮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感激上帝,让阿亮,终于有一天也为我撩弄乱了一池清水。当他进入的时候,我真切地感觉到我占有了他,我觉得我赢了,阿亮是属于我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阿亮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们在一起吧。
……

雨停了,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心想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刚才还灰暗暗地下着雨,现在却突然放晴了...就像那天我以为我付出了一切,就可以一直陪在阿亮的身边...可是当那个女生重新出现的时候,我仍然敌不过她在阿亮心中的位置。

“阿亮,我们分手吧。”

“对不起。”

“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教会了我,以后不要那么卑微地爱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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