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两个女儿,三十多岁的时候喜得一子,这在村里算是老来得子。也就只是在有了儿子之后,才对生活有了希望,才开始想着奋发赚钱,养家糊口。
还在母亲襁褓中的时候,因为高烧,不幸残疾。这对于我的一生是莫大的讽刺!时时处处受人欺辱。
母亲很疼我,近乎溺爱。而我,活了半辈子了,懒惰,自私,贪婪,虚伪,不知足积于一身,没有一处优点。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于妻,我是一个渣子;于子女,我是一个疯子和喷子。生活一直过得凄凄惨惨,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到来有一丝起色。奋发赚钱,只是我的随意想想而已。
日子拮据、混乱,我焦头烂额,怨气冲天。妻子骂我懒,骂我自私;我反咬她没本事,跟上她没过一天好日子。
说来也不怕别人笑话了,我实在是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没有脑子的渣子。刚结完婚不久,母亲怕妻子瞧不起我,背叛我,无休止地在我耳边递送小话。说妻子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我全听进去了,对妻子大打出手,回回鼻青脸肿。
妻子早早地就不想跟我过了,可放不下孩子。“死皮赖脸”地留下。这下跑不了了,我更是变本加厉,妻子被我死死地踩在了脚下!我这“便宜”占的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可孩子们都看在眼里了,谁是谁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我终究是过不了孩子们这一关!
孩子们慢慢长大了,我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孩子们从小到大,我对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跟你妈一个鼻筒出气”。关于这一现象,我的总结是:妻子教唆鼓捣,妻子太过聪明。
说来惭愧,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为妻子做过一次家务,一直都是一吃完饭,一躺三折,看闲书,抽烟。偶尔做做家务,也实在是怕自己哪天脑梗猝死。
两个女儿一直挺争气的,都大学毕业了。本来想着,可以坐享其成了。谁料,大女儿意外怀孕,傻了吧唧的,都三月了,才知道不对劲。
孽缘啊!大女儿的丈夫也是渣子一枚。小鞋穿在了女儿脚上,实在蹩足。可女儿不脱,苦口婆心劝说大骂,不愿逃离渣子魔爪。对于渣子,我是真真儿地明白,嫁了渣子,就等于进了渣子小社会,就等着受累吧,得八十大层皮褪。渣子是不会疼爱她的,渣子心里永远只有他自己。
果不其然,漂漂亮亮的女儿一枚,硬是被祸祸成半死不活的小老太婆。可是,能怎么办,女儿自己愿意呀,渣子花言巧语三两句就被迷得七荤八素。
到现在我才明白,女儿太渴望爱了,太渴望美满和气的家庭了。宁可死守,不睹残缺!
而二女儿不愿嫁人了。她说,一个人挺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是我,把孩子培养成了被“侵害”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