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一群半聋子的狂欢
“嘿,你在来澳大利亚之前有去过什么国家吗?”
“英国,怎么了?”
“觉得你的口音和别的亚洲人有点不同。”
10个月前我一个完整的英文句子都蹦不出来,大学四年我英语四级考了四次都没过,对英语这个破玩意从来都不上心也不擅长。英语发音时而是配乐时而是噪音,大脑语言系统从来不会辨别它,只会把它当作垃圾一样过滤掉。英文字母只是我的“dear art”。
初到英国的时候,我基本每天晚上8点就想睡觉了,除了是因为倒时差还有因为大量的英语输入,脑随着眼睛一醒来从“good morning”开始高速运作,脑力跟不上,一句“good night”也说不上倒头就昏睡过去了。
那是一段五感缺一的日子,像是聋子一样硬生生地生活在异文化里面,感觉自已回到了带着成人的思想回到了婴儿的身干。因为完整听力的缺失,其余的感官能力变放大,觉得天特蓝特美,花特香特甜,每一个接触的人都特美好。
朋友和我介绍了一款毒品叫做Mamd,他说你不要在我身边服用这款毒品,因为你会爱上我的,这款毒品会让你爱上世界万物的一切,即使是平时日常生活看惯的一切,也会不禁地想要拥抱它说:“oh,这怎么这么美,太美了。”
读语言学校的那段日子的感觉和这位朋友形容服下毒品的感觉是基本大同小异的,在语言学校学习英文的大部分学生,都会觉得特别开心。这是一个很奇幻的旅程,所有人除了老师都是半聋子,我们每天聚在一起学习4小时,其余的时间都在猜对方表达是什么?因为有了你猜我猜,每个人的神秘感上涨,因为那一点神秘感满足了人类交往好奇心,所有人和所有人都成为了好朋友。
成为半聋子的那段经历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日子之一。
02.语言与思维方式
"你的第一语言是什么?"
“粤语和普通话。”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不同的第一语言!”
因为这个调查问卷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第一语言,家里主讲粤语,3岁上幼儿园开始接触普通话,到现在有时候自已讲完一句话都在思考,刚刚我讲的是“粤语”还是“普通话”呢?两种语言于我而言都太熟悉了,在两种语言中的自由转换,也是在两种思维系统里面的自由转换,粤语的亲昵和温润,普通话的直爽和坚定,都在一定程度上面帮助着我建立了不一样的性格特征。
新加坡的朋友和我说:和中国人相处的时候,觉得自已是西方人;和外国人相处的时候。觉得自已是中国人,和新加坡人相处的时候,他是“香蕉人”。
新加坡占到百分之九十是华人,大部分人的第一语音是英语,随后部分人精通粤语或普通话,部分人会使用三种语言。一种语言是一种思维方式,作为香蕉人的新加坡朋友,他们带着黄种人的皮肤有着西方的内涵,他们的民族气质里面随着几代华人的迭代,形成了一种新的质感,多元文化的结合,像singlish一样也有着别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