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金池汤城,沃野千里”,素有天府之国之美称,兼有三国之蜀国传奇故事广为流传,更有杜工部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经典名著。九寨沟有“翠海、叠瀑、彩林、雪峰、蓝冰、藏情”六绝之美,有“童话世界”美誉。
成都、九寨沟之旅,会是怎样一幅样子呢?
(前记:近年来疫情胶着,喜爱旅行的我们也被困住了。翻开以前的“游记”,整理出这篇文章来。跟着游记,好像又回到十年前那个绿意盈盈又充满艰险的夏日。)
Day1:
2011年7月1日,周五,儿子上初一前的暑假,下班后一家3口坐上了开往南京南站的高铁,开始了为期七天的成都、九寨沟之旅。
到南京南站转车。当时南京南站刚刚交付,是当时的亚洲第一大站,空旷硕大。因是新建,有些扫尾工程尚未完成,很多标识还不清晰或干脆没有。面对上一层下三层的复杂地形,常常出门的老谢都是傻了眼。眼看开往成都的列车时间很紧了,大伙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当时想,这到底是轻松出游呢,还是拼命赶路呢?-----谁能料想此次成都行一路都是在这种紧张状态下进行的。此是后话。
匆匆忙忙下了二层,又坐电梯上了一层,好容易逮住个列车服务员问路,她往上指了指,往北站出口来。时间越来越紧了,北站口还在遥远的地方。加速跑!已经比他老爸还高的小谢不时停下来回头看我,把我的包包都接过去自己背上。父子二人在前面快速行走,我这该死的高跟凉鞋!一路小跑下来,已是体力不支。出了大门是个巨大的上行电梯。问身后的小伙,这是去候车室吗?小伙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是头一回来。晕…..
电梯到顶,上面是个大平台,果然是候车室,宽敞无比的大厅,一眼看不到头。冲进B15号,检票已经开始。终于上得车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是上海至成都的动车。原来卧铺近千元的票价太高坐的人少,所以改为坐票,4人的上下铺单独成间,卖成6张坐票。铺面很宽,上下铺高度够高,坐着并不顶头。四个液晶小面板电视,在当时还是蛮先进的。“动姐”衣着鲜艳华美,人也长得漂亮。列车途经江苏、安徽、湖北、重庆、四川,1800公里的路程,13个多小时到达。
同铺位的是母子二人,老太太一口纯正好听的四川话,慈眉善目的。交谈中得知她是随着儿子在上海居住,现在是回四川办什么手续。老太太一路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她这一口四川话也没人能听得懂。
天已经黑了,吃完盒饭,小谢拿出当时流行的“三国杀”游戏,一个人爬到上铺津津有味地玩起来。我们看电视。列车轰鸣着穿梭在群山中,翻来覆去的一晚。
Day2:
早上8点多,列车到达成都。在成都念书的大侄子双子来接我们。小伙子越来越帅了,他帮我们预订了酒店,签了当地一家旅行社次日去九寨沟。在成都,他是当然的导游了。
成都的地图很有意思。四川地形三面环山,而且海拔在3000-4000米的高山,西面是昆仑山脉,南面是海拔7000多米的贡嘎山,北面与甘南藏区接壤,而成都海拔仅300多,真是个大盆地啊。于是成都的地形也如一个巨大的圆盆,一环是个小圈,二环是个大圆,三环是外围的一个超大圆圈了。圆中又有东西南北较为规范的道路相连,像极了一张漂亮的蜘蛛网。
杜甫草堂就在网的偏西北方向。原来只是成都郊外一个极为简陋的茅草屋,杜工部著名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就写于此。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尊崇、拜谒,一朝又一朝的不断修葺、翻建,现在破茅草屋已经是一个青竹苍翠、郁郁葱葱,极清幽的一个大公园了。
到了成都,一定得吃个火锅。双子带我们到了蜀九香,现在叫网红店了。火锅很辣,却又辣得很香,吃得大汗淋漓时,有服务员送来一根皮筋,把长头发扎上,陡然清爽了许多。双子说这学期得了奖学金5000元,他没舍得花,全部投入到股市生钱去了。这小子,还蛮有投资头脑的。
饭后前往武侯祠。在售票处,看了小谢的身份证,长相甜美的姑娘操着好听的四川口音说:“娃娃,不要,门票”。小谢听了十分开心,四川人好友善啊,对“娃娃”如此照顾。
小谢自小熟读三国演义,又常常玩“三国杀”,对三国人物、三国故事是如数家珍,双子也是赞叹不已。
入得门来,上书“文华武英”,右边一排是文官,左边一排是武官,前庭则是刘备、刘禅父子。进入二道门,才是武候诸葛。大门圆柱上一幅对联十分著名:
上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
下联:不审势,则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毛主席对当时四川的官员说,要想治理好四川,必得到武候祠来看这幅对联。可能是蜀地少数民族众多,地形复杂又自成一体,天高皇帝远的缘故吧。
武候诸葛令世人敬仰,他的故事也广为流传。“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三国时期,武候带着大兵,入驻汉中,六出祁山,不知经过几多艰险呢?
下午接到旅行社的电话,由于近日连续暴雨,前往九寨沟的213国道发生泥石流,明天能否前往,等通知。有点忐忑。
晚上接到电话,明日旅行社放行,凌晨4点车子来酒店门口接。收拾好行李,调整好闹钟,一宿无话。
Day3:
213国道沿岷江一路往北往上,从成都—郫县—都江堰---汶川---茂县---松潘---若尔盖….,从海拔300米上到海拔3000多米。
凌晨4点多,一家人起床,小谢并不赖床。背上行李,关上门下楼,双子还在熟睡中。吧台的小姑娘睡眼惺松,大堂灯火通明。一辆别克商务车驶来,到二环内一处大巴车集中,金龙车,50座,车况还不错。陆续有人被车接过来。辛勤的小商贩已经准备好了早点,饼子、豆浆…..
一中年妇女背着大包小包上了车扯了大嗓门喊到:坐车七八个小时呢,买个靠枕吧,买个靠垫吧….一会儿就卖了好些个。一个青年上了车,诚恳地说:大瓶矿泉水,5元,可以放在车上,不用背的,到了山上可就涨了啊,到了山上5元可就买不到了哇….
5:30,一车46人到齐,司机有3人,轮流开。
我们座位前是两对湖北夫妻各带着孩子、父母共7人。再前面是一对小夫妻,据小谢观察,那小伙一直用韩文在打网络游戏,初步判断是韩国人。右边是两表兄弟,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后来一路旅途大伙分成五桌吃饭,我们和湖北人一组,一直没变。
车上两台液晶电视机,不时轮放着港台电影、电视剧,使得旅途不再那么漫长。
5:40,大巴车在晨曦中启程了,一车人无语,随着车辆晃动,都昏昏欲睡。车子过了青城山,过了都江堰,一路绿树成荫,清新宜人。在过一条河时,经进桥的一半,“砰”的一声巨响,把一车人都给惊醒了。爆胎了?司机下车察看了一下,又上车启动车子。车子好像跛了腿一样,“噗嗤噗嗤”一颤一颤往前走。好容易过了桥,停了车,一帮人又下去看察。老谢等热心的客人也下了车,一群人用力拉扯一条宽宽的带子,怎么扯也扯不动,只好作罢。车子继续颠簸着慢慢往前开,大带子甩在车身上,啪啪作响,令人胆寒。
雨又蒙蒙下起来,车子终于拐出成汶高速,到达一个小镇。太早了,店铺都还没开门。按照一家“朝阳轮胎店”门上的手机号码拨过去,不一会儿,一个衣着俭朴的中年女人来开门,笨重的大门打开了,女人挪开几十个巨大的轮胎,才推出一套工具来。不知从哪儿钻出个瘦小的男子来,他敏捷地用千斤顶把金龙车后面撑起来-----全车人的希望都在这对衣着简单的夫妇身上了,一个个眼巴巴盯着。男子扯下破胎时,大伙看到那胎整个断裂开来,成了一个长条,这破得也太彻底了吧。瘦小男子又钻到车子底下去----那儿刚好一洼水,于是他整个人就完全躺在水里面了。吃力地拧下备用轮胎,这边女人也把旧胎整个取了下来,男人浑身湿透了,爬了出来,拖出备用胎,熟练地装上了,放下千斤顶,可以上车了!
车子继续行驶。众人也都醒了,胖胖的导游才开始自我介绍,叫做阿林。阿林说走这条路很是辛苦,自己刚生了女儿,出来打拼就是为了多挣奶粉钱。
进入汶川境内了,看到岷江了。
知晓岷山/江,是毛主席的诗词《长征》: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曾经在网上见过岷江介绍,江水清澈,从甘南高原一路往下,流向成都,汇入长江。
可眼前的岷江,江水是如此的混浊不堪,一点也不平静,卷着小小的浪头汹涌而下,滚滚而流。岷江边高山耸立,山体却是如此丑陋,沿岸可见大堆大堆的山石倾泻下来。
汶川大地震过去3年,放眼望去,山体没有绿色,山石突兀,疮痍满目。
213国道沿着峡谷,沿着岷江盘旋而上,海拨越来越高,泥江水也越来越湍急,裹挟着两岸的山石、泥水往下冲,在车内也听得到哗哗的流水声。
车到汶川县城段,又停了下来,阿林说前面塌方了。都下了车,看滔滔江水。远处县城新砌了不少房子,四处可见“抗震精神”等大幅标语。
车子又可以前行了。越往前越是胆战心惊,阿林介绍说此处往东是北川,地震震中,也是损害最严重的地方。
车子沿着岷江的右侧上行,从窗户向外看,可见对岸滚落的巨大的山石,卡在江岸边,无数碎石滑下,成了一大片石粒。高大的岷山好像是被剖开了一样,露出一条条巨大的伤疤。车子的左边也是高大的山体,巨岩露出狰狞的面目,惨不忍睹。抬头看,一路上不时用巨大的铁丝网拦住山体;在严重的地方,是用粗大的铁棍打进岩石内,粗铁网把石头、石体捆住,保护行车的安全。
一路还有隧道。在进入隧道前,隧道入口处搭有巨大的铁丝网。一车人默默地看着窗外,不时传来心惊的咋舌声,互相对望一眼表达内心的惊惧。隧道内没有灯光,暗无天日,众人都担心要是突然塌方,把隧道给堵了就完了。
终于穿过了隧道,眼前依然是无尽的沧桑的受伤的山体,不时看到山石从山头滚落。据专家说,这么大的地震,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要上百年才能停止------原来还不信,到现场看了,才知道大地震造成的破坏程度,是外人远远无法想象的,如此巨大的山整个都被震得松松垮垮了。
车子越开越慢,又停下了。果然是蜀道难啊。
下了车,前方的车子排成了长队。山顶云雾缭绕,山下浊水滔滔,雨蒙蒙下着,大家无奈地看着江水突突流淌,哗啦哗啦响着。
前方泥石流有点严重,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流才缓缓移动,一车人都很沉默,前面的韩国小伙还在打游戏,大小谢都睡着了,右边的两个大学生不时拍照,已经快12点了,肚子也咕噜噜响起来。
江水中不时看到矗立的高大的石柱子,有戴了桔红色头盔的工人在上面,也许这就是213改道用的桥墩吧,真是了不起的工程师啊。
终于过了茂县了。山开始秀丽起来,不时看到新建的羌族风格的房子,白的墙,黄窗黄顶。每栋房子都长得一模一样的,一户一户紧挨着,家家户户屋顶都插着一面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想起一句歌词:“岷江北岸展红旗,羌族人民感党恩”……
最近流行的云朵,就是羌族妹子,她和刀郎合唱的《爱是你我》,以与生俱来的羌族妹子的演唱天赋,将歌曲演绎的大气,深厚,传遍了大江南北。
到松潘镇了,这里因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爱情故事而闻名于世。下车就餐,纵是简单,也没人多说一句,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小谢整整干了5碗饭,同桌的湖北人竖起大拇指,不知是赞叹小伙子不挑食呢,还是敬佩小伙的饭量,呵呵。
过了松潘,海拔越来越高,风景也越发秀丽起来,天瓦蓝瓦蓝的,蓝得纯静;山黑黝黝,山的线条十分柔和,优美,和汶川可怖的山形成鲜明的对比。居然看到黄澄澄的油菜,绿色的小麦和蚕豆。真的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啊。依山而建的藏族风格的民居舒服地卧在大山的胸怀里,不远处是绿色的草原,看到一群群牦牛在吃草,好一幅恬静、安然、天人合一的和谐画面。
阿林发布消息:大家很幸运。刚刚同事来电话,213国道汶川段因泥石流已中断交通,后面的大巴车受阻,返回了成都。(7月3日,央视新闻联播播出了,因连日大雨,生命线213国道部分路段塌方,抢修后又遭毁坏。塌方严重并致使形成雍塞,岷江改道。有关心我们的朋友打了电话来,问我们的情况)。
后来得知,此处中断,修了近十天,这是后话。
晚上,阿林安排了藏族歌舞表演,每人交了200元。晚,入住川主寺宾馆,为纪念李冰父子治水有功,藏人称其为川之主人,是为“川主”。
Day4:
早饭后往外遛达。昨天到达是天色已晚,今天一看,好大一片平原,远处是美丽的青山,阳光照耀着大地,青草闪闪发光。大门口有母女俩在卖围巾,小女孩脸上两片可爱的高原红,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她妈妈的好翻译。我们买了条围巾,跟小女孩聊天,她谨慎的看一眼她妈,用藏语跟妈妈交流,得到许可后才回答。她告诉我们她们住在不远处的大山深处,上二年级了,老师会用汉藏两种语言授课。
告别了母女俩,我们上了大金龙,离九寨沟90公里。车回路转,越来越清幽,路两旁高大笔直的水杉直入云宵。阿林介绍说这里原来有九个不同家族的藏人寨子,所以取名九寨沟,海拔3000米左右。
进入寨子,众人散了,下午五点门口集合。
依次来到日则、镜海、珍珠滩、剑岩,再往上是原始森林。下山走另一条路,有长海、五彩池,经瀑布群,就回到了大门口。
珍珠滩是《西游记》片尾曲唐僧师徒牵马涉水的地方,瀑布滚滚向下的声音堪比雷声,却十分悦耳,瀑布的水汽打湿了众人的衣衫;镜海的水蓝得令人心醉,五彩池更是美得不像话。如此美景,却是笔力不逮。老谢小谢也一样沉醉在美景中。
Day5:
早起饭后,却被阿林拉去买牦牛肉。阿林口口声声说导游收入低,女儿的奶粉全仰仗各位了。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大包小包买了许多,阿林的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8:30开始回程。213国道当然没有修通。今天走东线,经平武、江油、绵阳返回,路程要远很多。
又下起雨来,窗户被蒙住了,外面什么也看不清。行了没多久,又堵上了,前方还是泥石流。---这一路真的是不易啊。
车上就有人站出来说,要不是买牦牛肉耽搁了时间,我们也许就避开了这次泥石流。可是并没有人附和,也许是一车乌合之众,也许是看到行车司机不易,责怪只会坏了他们的心情,与自己也无益。于是众人沉默。转头一看,小谢又美美进入了梦乡,老谢在认真看电影。
路终于通了,天也渐渐放晴,我们已经置身于群山高壑的怀抱。山都出奇的高,云朵好飘在头顶。路是往下的盘山路,从窗外望去,山峰云雾缭绕,尽管美丽,却感觉充满了凶险,令人胆寒。
盘山路还是随着峡谷盘旋而下,峡谷内仍然是一条江,江水却是十分清澈,峡谷两旁边是险峻的高山。
绕过一座又一座山头,在拐弯处回头,看到自己的车是从那样陡峭的几乎是垂直的山崖上下来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高原上司机的手艺真是我们这些平原上的人无法比拟的啊。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心里盼着早点出山。可是仍然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到了平武,平武非但不平,反而更加的崎岖和险峻。整整开了一上午,还在群山怀抱。
这边地震情况要好很多,山体并没有受到破坏。一直开到下午5点,天快黑了,才到了江油,李白的故乡。上绵竹到成都的高速,已是6点多,哎呀,我的妈呀,终于看到大平原啦!群山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众人一阵欢呼,被我们抛下的还有揪了一天的心。(车内的电视一直在放连续剧“赌王争霸”,也许看电视的人会觉得时光过得很快吧。)
到了成都,已是晚上8点。原来规划行程中的黄龙、映秀遗址没来得及看,但这惊心动魄的感觉是切实可感的。疲惫的众人作鸟兽散,我们3人来到双子订的皇城老妈火锅大吃一顿,算是犒劳一下一直担惊受怕的自己。小谢大口地吃着肉,这些天光吃素了,可是片肉未见啊。坐在温馨的火锅店内,恍然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确实,九寨的美景只应天上有吧。
Day6:
美美地睡了一觉,前三日恍如一梦,一场惊险、奇美之梦。上午11点的绿皮火车,双子也放暑假了,跟我们同行。四人一路玩牌、说笑,睡觉。
Day7:
下午2点才到达温暖的家。我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小谢倒是跟没事一样。问他旅途感受,可能年纪还小,可能是对父母的绝对放心,加上一路在车上玩游戏、睡觉,并没有我这样惊心动魄的感受。
后记:
旅行的意义,并不只是看美景,还可以体验当地的民俗、小吃,了解曾经生活在那里的人,发生过的一个个有趣的故事,一路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和难以忘怀的事。一次次旅行,也是串起你生命厚度的一个个小粒子。
时光如梭,十年的光阴倏忽过去。
双子后来读了t大的研究生,在上海创了业一直在奋斗的路上。小谢不知是因为喜爱物理,还是受双子影响,或是喜欢成都这座城市的温馨,亦或是因为三国诸葛武侯,居然也考上了成都双子的同一所大学,也是经历了不平凡的岁月。
岁月并不静好。而我们一直在努力。
但愿一切安好!(文章有点长,感谢能读到此处的您!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