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离开的同事打了招呼,正犹豫着是再坐一会儿还是回去。无由来的眼皮一跳,电话就响了起来。搭眼看了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抿着唇接起来。电话那头强烈地压迫感像是要突破电话信号冲到面前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空白的墙面,眉心随着人说话慢慢皱了起来。等电话那头的声音告一段落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没有什么音调,只是平铺直叙的两个字
‘不去’
那头的的声音低沉起来,带了不用言说的威胁,抬手慢慢揉开自己皱着的眉头,直到那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才手上一僵。原本没有什么弧度的唇角却微微翘了起来,脸上浮起一个讽刺的冷笑。原本也没有指望这个人会想着尊重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想真的简单的顺了他的意思。
听筒里很静,但还是被自己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喧闹乐声,不知道那头有多少和韩越一样的人正等着看戏。韩越打过电话来也不过是个通知不是询问,挂掉这个“通知电话”一直在办公室里坐到了最后一个人离开,手指落在笔记本电脑上没有任何动作,略微垂着眼看着暗着屏幕的手指,从心底里浮起一股烦躁和厌弃。
拿起车钥匙连衣服都懒得换,驱车往韩越提过的那个地方去。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最后凸显着发白的骨节,抬头看了一眼倒车镜里的自己,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半死不活的人。
公平正义。
轻飘飘的四个字每天被展览在纪念馆和电视里,离所有人都这么远。就算是妥协了发生过的事,还是连安静地活下去都艰难无比。
把车停在停车场里也不过走下来,缓步走到迪厅门口看着里面群魔乱舞的样子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又一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环顾四周很容易在最好的位置找到了韩越和他的狐朋狗友,不动声色地慢慢呼出口气,无视了那一圈人往自己身上投来的窥探好奇地目光,分开了正high的男男女女,稳步走到韩越对面,平淡地回望着这人盯着自己的目光,面上没有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