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手写一副对联的任务,办公室有新来的小牛老师,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才子,毛笔字也写得好,于是我们都求他帮我们完成任务。
他上课前叮嘱小王老师,过一会儿就给他的毛笔蘸点墨,别让毛笔干了。
小王就招呼我,要不咱们随便来画几笔。
小王美女会拿毛笔,我连笔也不会拿。想起了去年学校搞青年教师素养大赛,赶鸭子上架,我也参加了。其中也有写毛笔字的项目,我硬着头皮拿起毛笔,然后师父发现我拿笔姿势不对。唉!本来就不会拿笔。
她画完,我画。
依然不会拿毛笔,但是毛笔在手,我就想起了记忆里的年,想起了父亲写对联的情景。父亲一写对联,那就是腊月二十八九了。我喜欢看父亲裁红纸,研墨,练字找感觉,喜欢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我就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父亲写得字有一点点草,有时我就会念错字,父亲就会呵呵地笑着给我纠正。这个时候父亲就让我也写几个字,他也教我写,但是我总是懒得学。再后来长大一点,也会拿上笔乱画一气。父亲看我写出的字直摇头,说,毛笔字可不同于你用圆珠笔写字的。他也教我拿笔,起笔,只是那时的我,觉得父亲就像那讲“茴”字的四种写法的孔乙己,很是不屑。
回忆着过去,画了几个字,然后发现,撇和捺是最难写好的。
我跟小王说,一撇一捺简单却是最难写好的呀!忽然想到,“人”字不就是一撇一捺组成的吗?所以写好一个“人”字不容易,做好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我俩慨叹着这书法里的哲理。一撇一捺最难写,世间惟人最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