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天写作魔鬼训练营#第一天的作业
《你热不热啊?我讲个鬼故事给你听》
8月未央,秋老虎继续发威。祸不单行,空调坏了。
城墙管理处新来的小鲜肉保安吐槽:
“按理讲城墙里冬暖夏凉,这么热法子不科学啊!”
我没好气:
“你以为古井水啊,几丈厚的墙密不透风,不热才怪!”
“你热不热啊?不如我给你讲个鬼故事!”他倒被怼来劲了,眉飞色舞起来了。
本宫才不上当呢:“别,别耽误姐写文案!”
祭出工作,本宫轻摇羽扇,微服私访,到(rè)处(de)视(luàn)察(cuàn),美其名曰“找素材”。
行至3F,哇!这场面、这架势,国际友人云集,“汉服雅集”,四个鲜红大字赫然入目。
各种浓烈香水味,像炮仗般轰得我头晕鼻子痛。
奇怪,他们都不怕热哒?!
正寻思间,一白衣萝莉款款行至跟前,悄没声儿的,就跟没长脚似的,瘆人得紧,
一打量,还真跟九四版《青蛇》里王祖贤演的白蛇有几分神似,水润嫩白的鹅蛋脸,大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
一开腔又吓了我一跳,居然地道南京腔,和梅婷一个味道:
“姐姐,我叫麦瑞,你叫什么?”
我告诉她英文名“Lyn”。
“绫?”
“Lyn.”
黄毛丫头这一口蓝鲸话,跟香水味儿一起雷得我发昏、站不稳。
她趁机一把扯下身旁提和式衣箱上搭着的白绫,三下两下就缠上我脖子:“姐姐,你戴肯定好看……”
乖乖,这下子不得了!瞬间天地变色,身边的事物狂转不止。想动,想扯下白绫,都不能自主。想叫也叫不出。
无助地想到那句陈词滥调:“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定睛一看,那小洋妞头发披散如贞子,整张脸转为紫色,长长的舌头黑如焦炭,带几分得意又似悲鸣地颤抖。这会儿换了古腔古调的官话,“官人”啊“奴婢”啊的,听不懂。正常人都听不懂,而我眼下又惊又晕,浑身筛糠般颤栗不止,更是云山雾罩。
“鬼”,脑海里这个字浮现得显然很有点迟了。
我滴个妈呀!学了20多年唯物论的我,斗鬼知识一片空白,二片空白,三片空白,十片空白,空白的x次方……
平时舌灿莲花的我,现在让我形容感受,只会三个递进句:
“晕——好晕——特别晕。”
我猜这次辫子是翘定了。
就在闭上双眼准备等死之时,感觉一阵清风袭来。我突然双脚离地,到了半空中才发觉,被拦腰抱起了。
我深呼吸三轮才反应过来是新来的保安小邓子,大呼“小邓子,你想干嘛啊?”哎,居然没人理我——忘了,他就是保安!
“来不及叫小桌子一起来了。”他还在调戏我。
穿过一间间古香古色的中式厅堂,我双手掩面,欣赏三楼的宣传画,老头太极拳和老太广场,不,城墙舞。很快又欣赏二楼的slogan(口号、宣传语)——习总的“让文物活起来”。
终于落地,他变戏法般还我我的羽扇,扶我到最里面一间包间,摸摸我额头,又重新抱起我放到沙发上,再摸摸额头说,“不烫嘛”!
“那你还放我上沙发。”我没力气挣脱,但还有力气开口。
长得极其像宋仲基的小邓子的俊脸,慢慢凑近我……我晕上加晕!
他深深凝视我,目光深邃到,让我以为要发生点啥了,比如清理眼屎啥的。
结果,某人正经八百、一字一顿的说,“吴-丽-丽-同-学,你中-邪-了!”
我嘴皮子突然利索起来。
我说,“哪有中邪?明明是撞鬼,好吧?小邓子同学!”
小邓子同学俊脸上一脸明显的鄙视,眼神无声的说: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吴丽丽同学。”
不能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什么鬼?嘴唇湿湿的,不会是?!!还是往不该想的方向羞羞地想……
揉揉眼睛,醒来时,发觉自己靠在抱枕上。
某人——居然——在喂我喝水!
然后又要摸我额头。
“说,摸了多少次了?”我看着面前的空气问。
他飞速捂住我的嘴,意思是别人肯定会认为他咸猪手了。
我哈哈大笑。
小邓子同学认真脸:“绝壁是中邪。”
“好吧,说过了,我是撞鬼!”我又想跟他争。
突然看见——哇哈哈!卫龙、安慕希、绝味鸭脖、德芙、火龙果,还有KFC。
好吧, 最后一个不喜欢,但我太饿了。
秒杀完这一堆,嘴一抹,正准备讲个捉鬼专场——绝壁不能承认:其实吓尿了。
只听得小邓子极其冷静的问:
“你为什么钻进箱子?”
“你-为-什-么-钻-进-箱-子?”我扳手指头数了数,八个字。
“在问我吗?我什么时候钻进过箱子?”我无辜地问。
“绝壁中邪了。”
扔下这句话,拎起我吃的那袋遗骸,小邓子头也不回的投入夜色之中——今晚他大夜班。
“谁送我回家?”我绝望的大喊。
其他同事都是女的,而且都很文静,此刻一个在教茶道,一个在包间服务贵宾,一个在开项目讨论会……
终于还是暴露了我怕鬼的小受本质。
后来小邓子叫的滴滴送我回家。
他这样回我到家报平安的微信:
“你钻进箱子的那刻 就暴露了。”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收到一张纸,纸上这样写道:
“三尺白绫引魂飘,怨灵欲把替身找;
送君白绫君莫要,一要白绫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