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马德兰继续回忆着自己作为冉阿让的经历,他来到滨海蒙特奇后,遇到区公所失火,他跳进火海救出了两个孩子。他们是警察局长的儿子,也因此没再追查他的身份。从此,他就化名为马德兰了。
2 滨海蒙特奇有黑玉工业,一直不甚景气。马德兰改造了黑玉的制作工艺,使生产效率大幅提升,让这个城市繁荣了起来。
3 马德兰发了财,他办了工厂、学校和医院。他接收了很多穷人,他要求被雇佣者一定要诚实。
4 马德兰虽然获得了财富,但依旧生活简朴。人们都说他是有钱但不吝啬的人,他受到了市民的广泛爱戴。
5 然而,在这个城市里却总有一个人在暗中盯着他。这个人就是侦查员沙威 他怀疑马德兰是过去的一个苦役犯。
6 一天早上,马德兰看到一群人围在街道上。走进才发现有位叫割风的老人被压在了车下。马德兰大声问:“有没有谁肯站出来,把车扛起来?这里有5个金路易作赏金”,人群里没人回答。
7 马德兰把赏金提高到20个金路易,还是没人站出来。这时,沙威从人群里钻出来说:“我倒认识一个人有这么大力气,他是苦役犯冉阿让”
8 马德兰心里一阵紧张,但看到命悬一线的老人,不容多想,他自己钻进车下去扛车梁,众人一拥而上,老人得救了。马德兰面色铁青,一身污泥。获救的老人跪下称他为仁慈的上帝,在场的人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只有沙威冷漠地与他对视着。
9 马德兰招呼人将老人送往自己开的诊所,还给了老人一千法郎重新制备车马。
10 割风老人病好后,膝盖僵直,干不了马车夫了。马德兰通过本堂神甫的介绍,把老人安排到圣东尼区女修道院里做花匠。
11 不久,马德兰因对城市发展的贡献被提拔为市长。沙威看着那代表掌控全城权力的绶带,对新市长感到惧怕。从那天起,他就尽量躲避市长。
12 教堂的晚钟让马德兰从冉阿让经历回到了现实。这么说,我得救了?解除了沙威的怀疑,有人顶替了冉阿让。虽然财产得以保全,但心灵的污染呢?那个无辜的顶替者呢?我不能,我不能生活在…
13 去自首吗?工厂、学校和医院怎么办?芳汀和她那苦命的孩子又怎么办?我对她的承诺呢?
14 当马德兰的目光落在那副银烛台上时,耳边似乎有人在提醒他,那个无辜之人因你而入狱,蒙受羞辱,甚至为此丧命。而你,却做着市长,享受着富贵和荣誉,这是最卑鄙的伪善。
15 第二天,他赶到阿拉斯法庭时,法庭已满。但守卫听说他是无人不敬的马德兰市长时,他立刻就得到了一个优待席。
16 马德兰全然没有理会庭长和检察长的频频点头。他立刻想起了二十七年前,自己也像眼前这个犯人一样,站在法官、法警和一堆幸灾乐祸的面孔前面,听着他们拼凑着证据。
17 审讯已进行了三个小时,控词说,他不仅偷了水果,而且是个惯犯,八年前,他是刚刚刑满释放的苦役犯冉阿让,出狱后又偷了教主的银器,还抢劫了一个小男孩。
18 犯人瞠目结舌地听着对他的指控,摇头顿足,表示极大的不服。
19 被告愤怒地喊着:“我是造车工商马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冉阿让,我什么也没偷,只是捡到了一个折断的树杈,上面有几个苹果。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冤枉我?”
20 检察官说,“你还想耍赖,之前沙威警官已经做过证,庭长大人,现在我要求新的证人出庭”庭长点头同意了。三个证人被法警带了上来,他们一口咬定商马第就是冉阿让。“我们在同一根链子上栓了五年,你就认了吧”
21 商马第被彻底弄糊涂了,“你们胡扯些什么?谁和你们认识,你们合谋栽赃我,无耻的混蛋”法庭下一片嘈杂的耳语。
22 正当法庭决定终止辩论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发自马德兰的坐席,“布莱魏、舎尼吉、葛什巴依,你们还认得我吗?我才是冉阿让”。
23 “庭长先生,请释放被告,拘禁我吧,我才是那个冉阿让”,仅仅一个小时,马德兰的头发都白了。身体微微颤抖,他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场内一片肃静,鸦雀无声。
24 “谁都认得我们最为尊敬的马德兰市长,至少听说过他的名字,他这是怎么了?在坐的如果有哪位是医生,请出来照顾一下市长先生”
25 “不,庭长先生,我很清醒,二十七年前,我为了一家人不被饿死,砸了面包店的橱窗,我因此被监禁了十九年。我原本想回到善良人的队伍中,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看来行不通”
26 马德兰市长慢慢向大门走去,没有人阻拦他。一双双敬畏、同情的眼睛目送这位形象高大的市长。有人开始反思社会的法律是否公正。
27 走到门前时,有人替他打开了门。他转身说,“既然你们不逮捕我,我还有好几件事要处理,检察官知道我在哪,我随时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