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有暮歌,终年无盛夏。

北阳有暮歌,终年无盛夏。

文/陆柒年

1.

冗长的冬日似乎才消散了凛冽的余温,日光便带着微烫的质感照亮盛夏的眉眼。记忆中繁盛的阳光与苍翠的草木又重新蔓延向城市的骨骼。南方的天气似乎总带着来路不明的悲喜,雨水丰沛却又繁衍出绵长的日光。北来的季风吹亮苍青的天空,离离的荒原上嶙峋岩石反射出皑皑的白光。

那些沉湎于记忆的夏天,仿佛又近在眼前。

2.

十六岁那年,我在一个普通的中学念初三。那时的自己,还没有学会用浮夸的字句铺陈虚无的意象,还没有真正懂得什么叫文字。我只是固执地喜欢在书本或白纸上写些自认为优美的句子,所用的词汇无非是青春如歌、峥嵘岁月之类无病呻吟的字眼。初三的学习时间非常紧张,面临中考升学压力的我,却硬是花了大量时间写了一本类似武侠的古言小说。

 我从小就有种莫名的武侠情结,印象最深的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飞檐走壁隔空击掌等令人血脉贲张的绝世神功。及至我上了初中,想要写一本属于自己的武侠小说的念头愈加强烈。那时我脑海里浮涌的是潇洒不羁的剑客,面若春花的侠女,神秘莫测的江湖,流失千年的秘笈。或许现在想来这都是被用滥了的武侠元素,但那时的自己,小小胸膛却仿佛流淌着无限热血,一心想把这些零散的线索编织成动人心魄的故事。

 直到后来,初三那年我终于起笔开始了我的第一部武侠创作。我给它起名为《恨别鸟惊心》。每天晚上我写完作业后翻开那本淡蓝色的硬面抄,在空白的纸上酣畅地描述着脑海中构筑的世界——刀光剑影抑或儿女柔情。时常有新的灵感在笔尖迸发,于是预计只有三十章的小说到最后被我扩展成了三十八章。现在看来里面的情节或许老套而又恶俗,但那一段漫长却美好的时光足以让我此生铭记。

 那一段手写的过程,就像黑暗中的琉璃灯芯,微弱的光芒却依然跳动着最真实的温度。夜色被轻轻点亮,万籁俱寂的世间散发出柔和的气息来。

3.

我很少用大段的文字去记录我的初中三年。不是不敢提及,只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去形容那三年不长不短的时光。我不知道我是该用感怀唏嘘还是轰轰烈烈的心情去缅怀那些单薄岁月里的青葱时光。

 青春的齿轮碾过生命最精致的切片,也带走少年的容颜和梦想。而太阳依旧在这个城市升了又落,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再缩短。青春在这样冗长却舒缓的节奏里,像是没有孵化的软壳。世界被包裹在它青白色的内里,折射出浓稠的光线。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岁月,就像黑暗里微弱跳动着的光团,借着物理惯性滚向遥远的黎晨。在我离开校园的很多年以后,却还是依旧能想起某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干燥的空气里膨胀着充足的阳光。午后漫长的数学课,我总是偷偷在课本下面垫一本小说。窗外高大的树木在洁白的纸张上投影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中考结束后,我经常一个人骑着单车穿梭在空荡的校园里。六月毒辣的阳光照穿白昼,教学楼前长满浓密的树荫。那是一种长着枫叶般树叶的植物,每到夏天就像是泛滥的海潮一样长出突兀的枝节,枝节上抽出大片油绿的叶子,把壮阔天空遮得只剩下一小块纯白。偶尔会有锋利的日光像是沙漏一样落下来,密仄的枝叶便将光线过滤成墨绿色的阴影,倒映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夏天带着湿漉漉的气息像是海啸席卷着每个人的瞳孔。整座城市仿佛都弥漫着树木凛冽的辛香气息。

4.

初三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我始终记忆犹新。

光线漫无目的地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被热浪炙烤的黄昏像是一部老旧的默片。空气里带着些微的风信子碎屑,缓缓飘浮在昏红的眼帘。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日漫长的热度终于悄然褪去,暮色像是青春电影里的柔焦镜头,投影在每个人的瞳孔。我和他们一直坐在操场的草坪上,从夕阳降临的四点半坐到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可是彼此却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是初三毕业前最后的相聚。闷热的夏夜像是死寂的烛火,无声地召唤着飞蛾纷纷靠拢。而不远处,繁密香樟形成的浓稠树荫背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开着明亮的日光灯,排列整齐的桌椅和空荡的抽屉散发出柔和的气息——那一种专属于长年被甘醇岁月所洗礼的迷人芬芳。

 多么舍不得啊。那记载了太多沉浮与悲喜的初三,此刻就要说告别了吧。曾刻在木课桌上的地久天长,白纸上铅笔盛开的荼蘼花开,还有人记得十六岁的纸情书吗。“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在那些云水光影的记忆里,你落寞的吟唱像是黑白的默片在河流的背景下空旷地回放着。在那些年年月月里的年少记忆里,你嘴角温柔的笑容,总是可以轻易融化一切无坚不摧的时光。

 曾经以为初三必将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就像每次翻开课桌上的数学练习册,做着复杂的定理计算和繁琐的几何证明。直尺与圆规,试卷与排名,一度成为了我们全部生活的重心。可是就当我们还在埋怨每天的午休被无休止的测试所代替,一周两次的体育课忽然就变成了物理,十分钟的课间休息被语文老师硬生生地拖课剩下三分之一,当我们越来越习惯于每晚奋战题海深夜不眠,抄在笔记本上的单词渐渐从一页增加到了一张,化学方程式的难度依然保持着直线上升趋势,当我们用来背诵繁杂枯燥的历史大事年表的时间越来越多,当我们还在试卷背面花好几个课间研究着串联与并联电路的区别,当我们在试卷与作业里忙碌得甚至来不及去剪已经遮住双眉的头发,当我已经不再慢悠悠地骑着单着吹着口哨晃过那条水泥街道,我们的青春,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倒带中消耗磨损,像是被漆上了光亮色彩的旧木桌,总归有一天粉饰全无重归本色。

 ——就像谁也逃不过时间横扫的镰刀,它把青春年轻的汁液萃取成迟暮的面貌,却也把每一段辗转流离的岁月变成陈年的私酿。

5.

我一直想写一个只关于青春的故事,里面有白衣飘飘的少年,扎马尾的干净女生,还有装载了我们太多难忘记忆的校园。三年之前我离开了那一群陪我一起哭笑的朋友,从此就再也没有见面。后来我时常在想,如果在我离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终有一日所有人都将形同陌路,缱绻余生各安天涯,那么我会不会在转身的刹那还存有些微的眷恋,道别的口吻还会不会藏着一丝的不舍。

 而今当我无数次站在这座城市的路口,站在无数闪烁着的霓虹与信号交织的灯光下,站在这个悲喜被扼没苍老又寂寥的年代面前,站在十八岁的尽头缅怀回不去的年少,一边故作无谓地踏步向前,一边泪流满面地感慨唏嘘——那些笼罩着夏日的白光,像是细碎的萤火被撕裂在黎明的风口,在记忆的褶皱里无孔不入地侵蚀着血液余温。在那些明晃晃的夏日里,蓝莓雪糕和苍翠泡桐是季节的主语。朗寂的日光穿过柏油街道,染亮他们年轻的瞳孔。三叶扇和摩天轮,一转就是好多年。

我多想回到那些年啊,天蓝云白不知何愁。你用力踩出的冬雪长夜,总是可以温热我那么漫长的春暖花开。只可惜,岁月的指节早已刻上了老旧的印痕,也刻上了我们的额角与眉梢。就连时间也会燃成灰烬,浮游在生命寂静的长河。

 总在不经意的年生,回首归途,蓦然发现光景绵长,年少如昨。那些被岁月覆盖的花开,在白驹过隙的恍然里,复又重回锦年的素白。

  6.

我都已经记不清这是我多少次,用这样单调的文笔去描绘我的青春——我们漫长又寂寞的时光隧道。好像无论写多少次,所用的字眼也无非是些拾人牙慧的只言片语。可是,每当我夜深人静安静想起我离散在风中的青春岁月,那些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温暖光源。他们照亮我今后爱恨多舛的命途,他们沉默地守护着我最后的倔强与信仰。

 黑暗中的我,总是周身冰凉泪流满面。

7.

我们漫长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托付给狭促的等待,于是有人终其一生却亦孤独终老,有人耗尽时光不过烟花一场。也许宿命就是这样一个被梦境包裹着的柔软星球——无数灰色的触角蔓延向许多个寂静又从容的黑夜。它把我的人生改写得悲欢俱在,它让我的青春像是终年夏至的荒城,炽热又悲伤,明媚却空荡。岁月的帆终究会带走碧海蓝天,而我们只能像是无力的看客走过悲伤的一站,走过绝望的一站,最后站在逆风的出口回首遥望我们斑斓壮阔的十七岁青春,被年华撕裂成碎片,吹散在蔚蓝的天穹。那些微微发涩的年少记忆,像是被埋藏在心底最柔软的秘密——在我已经不再轻易掉眼泪的年纪里,稍有提及还是会哭上好久。

 对前路默念一声晚安,或许再见变成我最亲爱的少年。

8.

常州是个不大却繁荣的城市。白天会有无尽的车流拥挤在纵横的马路上,他们带着满身的疲惫驶往不尽相同的终点。长长的公交车里塞满了人,狭促的车厢里是人们倦郁而冷漠的脸庞。晚上无数的高楼广厦便会亮起暖橙色的灯光,它们把这座城市的夜晚装点得像是一份礼物,精巧而迷人。

而每到周六的早晨,我都会起早走到车站等早班的44路公交。44路的终点站是渡口,那是常州到泰州必经的关口。到了渡口会有轮班的航船将旅客送往江的对面。这一种看似传统而老旧的交通方式,却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早晨的江风带着湿润的寒意吹过江面,扬起我衬衣的边角。汹涌的江水带着浑浊的泥沙拍打着船身,恍然间有种苍凉而悲壮的美感。再抬头看时,天边蓦地剪开一缕沙金色的口子,滚烫的太阳跳出云层缓缓浮动在远方的天角。绵柔的云块像是被飓风吹袭了整夜,白得耀眼如炬。

 那样一种糅杂了自然本身的纯粹和写意的风景,总是轻易地震撼我的视觉,涤荡我的灵魂。

 而更多的时候,当我坐在返程的巴士车里,看着窗外疾速拂过视线的风景,我会想起许多旧日时光。悲伤便像连绵不绝的潮水,悄然冷却我的心脏。那时我的耳机里总是循环播放久石让的《天空之城》,忧伤的旋律像是一抹没有温度的潮水,渐渐从脉搏里淡去。

9.

偶尔也会想起,那条长满香樟的老街道。我曾骑着单车慢悠悠地晃过洒满日影的长街。午后的街道安静得只有风拂过衣角的声响。或许遇见你是在某年某月的艳阳天,在某年盛夏的浅色转角。那时总是天蓝云白,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还未历经岁月的沧桑,青春还只是像一张薄纸满目纯白。我们像所有无忧无虑的渺小生灵,仰着头骄傲地度过每个晨昏晓暮。

 直到年华的齿轮突然断裂在十八岁的路口,直到岁月的手掌突然推向遥不可知的未来,直到所有的快乐都变成悲伤,直到所有的少年都无疾而终,直到香樟全部迎向夏日的死亡。直到日光的温度不再滚烫,直到海水的浪潮陡然汹涌。直到记忆都被反锁在时光的琥珀,直到光年都被拉长成漫长的距离。直到年轻的容颜不复朝气蓬勃,直到薄凉的青春渐行渐远。我们才可悲地意识到,十年青春从此不复。

 那是我整整十年的岁月啊。就像亲眼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完结,就像目睹着自己的容颜在时间的催化下变得苍老却无可奈何,就像当你还在为得到一张偶像的签名照而费尽周折时,整个世界又换上了新的流行。

  ——这大抵是时光最残忍也最公平的本质。

10.

沧海把日影碾进岁月的褶皱,浪水将海石消磨年轻的容颜。古老的传说镌刻在黎时的微光,老去的少年呓语着锦年的迷藏。谁还寄生在诗经里的旧针脚,不悲不喜地彻夜唱。

 这是我所喜欢的意境。文字仿佛是一枚来自千年之前的薄茧,温柔地切割缠绕着我们的世界。它记录着浮云越过山脉,大风吹过峡谷,也描述着不动声色的悲喜,纸醉金迷的游戏。而唯一不变的是头顶永远寂寞的蓝天,夏日白光如同倾斜的昼日覆盖在我的脸庞。青春沉沉老去。

 我不知道我以怎样的姿态走过了多少日升月沉的寂静年岁。淡漠的眉眼,倦郁的笑容。白衬衣,旧球鞋。很久没剪头发,牛仔裤穿了好多年。大抵是这样真实却遥远的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写着残酷悲凉的字句。戴着无坚不摧的面具,演着入骨三分的旧戏。

11.

旧人不赴良人约,戏子偏唱无情诀。

12.

总是幻想十年之后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或许辗转在不知名的小镇,有大大的梦想和小小的欢愉。那儿该是终年盛夏日光朗润,爬山虎苍翠过年华的眉眼。我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走过万水千山。会遇见很多善良的人,他们笑声爽朗待人如己。又或许潦倒贫困,壮志难酬颓唐终日。过着像是杂乱棋局的生活,无谓得失无关输赢。

 记得有人说过,没有旅行的生活只能叫生存。我喜欢旅行,更喜欢它带给我的温暖又美好——那一种只会出现在旅行中的心境。很多时候,当我坐在靠窗的巴士车里,下午四点半的夕阳带着暖色的暮光铺在眼睑上,沉淀出一片温热而宁静的昏红。空荡的车厢里缓缓飘浮着细小的尘埃,而窗外是飞速后退无限碧绿的梯田。

 有些情绪就这样在一程又一程的旅行中被渐渐淡忘。年少时曾负气而过的委屈,悉数在多年后被岁月搁浅至时光的荒海。而取缔心底念念不忘的是凉薄现世在掌心刻下的流年烙记。它让你永远告别单车上的十七岁,它像一列老旧而伤沉的火车带你驶往下一站未知的传奇。

 而那些年我独自趟过的崎岖旅程。老旧的巴士到不了的南方终点,靠岸的缆绳系不住的彼岸年华,都在氤薄的暮色里酣眠久酿变成醉生梦死。我熬过的千疮百孔,笑纳的恩典福泽,悉数在很多年以后的雪夜里至死庇佑着我。它让我的命途不再多舛,也让我的爱恨不再苍白。

13.

曾经少年薄荷凉,堇色流年不负君。

 那些被传唱了千年的古老诗经,在日光里缓慢敲击出无调的韵脚。失色的芦苇在海潮里泛出晶亮的绿光。流沙与岩礁,风化成空旷岛屿上的向日葵,开出一整片绵长而静谧的夏日。

 那些被我们当做刻骨铭心的年少爱情,十七岁那年骑过的单车穿过的街道,课本上擦不去的熟悉字迹和心底偷偷暗恋的英俊少年,都在以后的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被遗忘在你记忆的盲区。偶尔想起还是会热泪盈眶,满怀唏嘘。却再也回不到那些年,你陪我仰望过的风景。

14.

“对不起谁也没有时光机器,已经结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陈小春《独家记忆》里的歌词,多像一个残酷的预言。

15.

青春在年深月久的惆怅里,缓缓发酵成为浮尘里的分子,悄无声息地渗进岁月灰色的纹络。在你还未来得及与漫长的童年告别,与苍翠的盛夏告别,与暗恋的少年告别,青春的列车却已擦过你头顶的换日线一去不返。它成为风信子飘落的碎屑,成为浮云叠积的皓白,成为遥远山巅间最耀眼的雪线。它把记忆装缀得绝美而又苍凉,它把年华改写得静默而又寂寥。它把诗人的吟唱遗落在冰原的呐喊,它把信徒的虔诚搁浅至浮海的荣光。 而你却只能遗留下一声薄薄的叹息——被隔绝在十八岁之外的壮阔天晨和恒远光年。

 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句话:“时光的使命就是见证人们的过错,用一场场别离来见证感伤,感慨时间的残酷,从不会懦弱滞留眼前。”

年少之时总以为我们所有的心比天高都有回转的余地,长大后才发现时光让我们输得一无所有。

16.

那些藏在骨血里的美梦,深深植入我的脉搏和血管。像是残破的黑色旗帜,被失落的少年随手插在废墟荒城里猎猎作响。明知浑身伤痕累累不堪一击,却还是自欺欺人异想天开。

 我已经忘记当初信誓旦旦的梦想。

17.

时光下汩汩流动的夏日,像是细小的针管刺进灼热的皮肤,缓缓注射进一股昏夏的毒素。被安放在透明试管里的青春标本,逐渐变成干涸的蒸汽。四散流离的逆风,仓皇地拂过年轻的瞳孔。

 盛夏光年,浮世寂影。在年少的边缘,我们角逐着人生,笑谈过未来。以为青春本该如此,有小小的倔强和张扬,有淡淡的爱情和悲伤。却没有料到,走过十九岁的转口与另一个世界交界的路途,从此与你挥手告别的青春,独自辗转走失多年。等你老去容颜枯槁,忘记了岁月的刻刀刺破你年轻的额角。你也会黯然神伤突然沉默,老旧的记忆竭力地拼凑着早已稀薄的青春光景。

“那些风一样的日子,后来真的就像风一样地消失了。”像是习惯了头顶终年苍翠的夏日,忽然就有一天季节改变了流向,日光消失于长街。

 ——惴惴不安的惶恐,带着黑色的触角吸附着你内心庞大的恐惧。

18.

那些似乎已经用滥了的词语,构筑成不尽相同却都浮于表象的记述。时隔多年,我依然无法改变自己对文字几近偏执的洁癖。曾经有人对我说,真正优秀的作者从不会花大把的时间堆砌修辞句式,他只擅长用最简单的语言不动声色地叙述最真切的情感。我也曾试图改变自己的写作风格,但最终发现这真的不是一件强求的事。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载体,你用自己的双眼去探寻生活捕捉美好,用自己的方式去记录悲喜回溯年华——正如写作。

  最后,让我用落落的话来结尾吧。

最深最深的地方,所有回忆被抹成空白的地方。当外在的一切依然并行无恙,生活继续以幸福以平常的姿态继续时,依然存在的无限寂静的地方。像停留在整个宇宙的边缘的尽头,时光和记忆交融凝固在一起,依然能听到最完整最孤寂的声音。

 对和错,真和假,虚和实,交织缠绕成密实的团。

原来都是捉影。

都是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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