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熏心为虎作伥
持正念义愤填膺
话说蔡旷将两缺龙凤玉合在一起,竟浑然一体,不禁惊愕,心道,看来这耶律期不似说慌,不过,自己临行前并未听父亲说起此事,唉,算了,信物俱在,还能有假,况且与遼邦联手,入主中原,平分天下,有朝一日,面南而坐,荣宠至极,自己并不吃亏。于是,蔡旷小眼一眯,笑道:“据此看来,大王并非诓我,既然如此,不知大王让我如何帮你才好?”
耶律期道:“昨日不知何方异人,连破我国师阴兵及御兽术,只要蔡先锋将此人调开,就算是你缔结盟约之首功,如何?”
蔡旷道:“这有何难?如今十万上国之兵尽归我调遣,更何况这能人是我亲表弟,拉拢来与遼邦效力,也不无可能。”
耶律期闻言,大喜道:“妙哉!如能将此人拉拢过来,何愁宁城不破,中原不平?来,来,来,今能与蔡先锋此少年才俊结识,实感荣幸,我先敬先锋一杯!”
蔡旷一听到酒字,诸事俱不挂怀,于是,举杯与耶律期对饮,把盏言欢,直至申时方休。那蔡旷虽然好酒如命,然畅饮半晌,岂能不醉。只见他舌头发直,将手搭在耶律期肩上,含混道:“大王且放宽心,一切诸事全包在我身上,自此以后,保证让大王于平南之路上畅通无阻,早日奏凯,一统天下!”
耶律期见蔡旷已醉,遂雇了两人,左右搀扶,将其送回中军,而后,只身悄悄溜出宁城,骑快马赶往汜关。
再说萧琨于帐中,伏于案上小憩,忽一人影闪进帐来,萧琨惊醒,抬眼一看,正是一品香酒楼掌柜解桓。只见解桓径直来到跟前,施礼毕,道:“回萧将军,大事不好!”
萧琨纳闷,解桓一酒楼掌柜,能有何大事?于是,问道:“解掌柜有什么话尽管讲来,我萧某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解桓回道:“萧将军,此事关系到数万大军性命,以及上国之安危,并非在下私事。”
萧琨催促道:“既然如此,这里没有旁人,掌柜快快讲来!”
于是,解桓将蔡旷与耶律期喝酒密谋之事和盘托出,萧琨听罢,疑道:“此事关系重大,掌柜所言句句属实否?”
解桓正色道:“我解桓虽然只是开馆子的,但我还懂得‘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的道理,今蔡旷投敌卖国,背主求荣,我岂能坐视?”
萧琨闻言,知解桓所说非虚,于是道:“既然解掌柜如此说,我岂能不信?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非虚。今掌柜能及时将此事通报于我,于国于民皆属大功一件。”
解桓忙道:“我本一介布衣,岂敢居功?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则我愿足矣。”于是,萧琨吩咐解桓暂回。
再说蔡旷醉熏熏回到中军大帐,带着酒气,高声吆喝道:“来人呀!快点把亓潢给我叫过来!”早有一小兵一边答应着,一边向亓潢营帐奔去。
不一时,亓潢匆匆赶来,见萧旷醉成这样,快搀扶着,道:“我说表哥呀,喝那么多酒干啥?走,我扶你去休息?”
蔡旷一把将亓潢甩开,道:“表,表弟,你还认我这个表哥不?”
亓潢一头雾水,道:“我当然认你这个表哥了,只是,你今日问这句话,是何道理?”
蔡旷将右手搭于亓潢左肩,喷着酒气,道:“既然认我这个表哥,就得听我的话,对吧?”
“对呀,你是先锋,宁城所有将军士兵都得听你的话,这谁都知道呀!”亓潢回答道。
“既然如此,表哥送你一场富贵,你要不要?”蔡旷问道。
“富贵?富贵这东西谁人不爱?只是,只是这富贵也得来的正道,你说是不是,表哥先锋?”
“呸,你表哥不喜欢这些大道理,你个小屁孩,还敢教育起你表哥来了?”
“表弟不敢,表弟只是据实言讲而已。”
“那好,我送你这场富贵亦来路纯正,并非唾手可得,你说,你想要吗?”
“那你先说说,我还得看是什么富贵。”
于是,蔡旷将自己与耶律期结盟之事,全部告知亓潢,并表示,功成之日,亓潢定是开国第一功臣。亓潢闻言,心道,怪不得自己在京师就听闻姨夫蔡仲名声欠佳,虽贵为尚书,全赖表姐之功。今蔡旷亲口告知,方晓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哼,你蔡家欲行不臣之举,我亓潢可做不来,自古图谋不轨者,善终几多?实在是找不出一人。
于是,亓潢正色道:“好你个表哥,我还当是什么富贵,似此等叛逆之事,表弟实难与汝苟同!”
蔡旷闻之,怒道:“看来你是不认我这个表哥了?你可别忘了,你亓家能有今日之荣光,可全赖我姐姐之功。我劝你不要忘恩负义,做出以怨报德之事!”
亓潢亦怒道:“表哥之言虽有道理,实乃一己之理。自古乱臣贼子,谋逆犯上之人,无一得成善果。我劝表哥当以天下百姓为念,以社稷为重,回归正途,扫平顽逆,立不世之功,以期百代流芳,万世扬名!”
蔡旷听罢,愤怒已极,厉声道:“小子,看来你真的顽固不化,冥顽不灵,既如此,休怪表哥我不客气!来人呀!将亓潢身上官服脱去,大印没收,逐出军营,概不录用!”只见,话音刚落,两个蔡旷之心腹侍从一涌而上,将亓潢官服官帽尽皆去掉。
亓潢并不反抗,冷笑道:“既然你不认我,我何须认你!从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待你罪恶满盈之日,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时,临了,莫要来求我!”
蔡旷闻言,大叫道:“快点将此人轰将出去,我再也不愿见到他!”
亓潢踉跄着,夺门而去,骑上战马,出宁城南门。恰于此时,只听身后一人,大声呼叫自己,亓潢回头看时,此人非是别人。毕竟不知何人呼叫,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