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过去的路早已关闭,
重提往事对我有何意义?
过去有什么?——血染的石板,
封死的门壁,
或是那不会消失的回声,
虽然我那么乞求它不要言语……
如今,这回声也落到了
和我心中珍藏的东西同样的境遇。
早课抄了俄罗斯女诗人阿赫玛托娃的诗歌《回声》。读这首诗总会引心灵的共鸣,这几日总会被一种近乎灰色的情绪纠缠。我知道这种灰色的情绪并不健康,或许只是出于一种臆想。沉湎于对过往的某段故事的回忆,而且这回忆中也常常会掺杂着过于理想化的联想和假设,就会对眼前、身边的人或产生一种排斥。回忆就是回忆,过往过就是过往。如果回忆不能给当下的日子带来快乐就无需回忆,如果过往只会给当下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那就忘掉过往。珍藏住内心深处的那份美好,直到永久。
这个星期只上了三天班,今天本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明天又到双休日了。早晨起得早,但起床向窗外看时,天已经亮了,街路上环卫工人的早清扫已接近尾声了。晨曦中,穿着橘红色工装忙碌的身影格外吸引我,在窗前站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感慨良多。
上午两节课,两个班的进度几近一致,月考卷讲完了,效果也许并不令人满意,孩子们的状态也不十分理想。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只有极少数的几个表现出稍嫌委靡的状态。责任不在孩子,我当然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实际上那些管理者会很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推到任课者的头上的。但无论怎样,责任和担当是不应该推卸搪塞的。从教三十年,我的课堂上很少出现罚站的现象,我也不会至少是不愿把孩子犯错的责任完全强加在孩子的头上。还是刚刚教书的时候,我在教案的扉页上写了一句已经不知出于何处的名言:“连太阳都有黑子,更何况人世间普普通通的人呢?”也许无条件地爱和宽容更具宗教意义,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从教者身上是不是真的应该具备一点点殉道的意味呢?
下午第一节课听晓娇老师试讲盟校竞赛课。这种课其实挺折磨人的,我来二中这么久了,几乎所有参加过盟校课的老师备课的状态我都眼见过,那种煎熬、折磨真的让人不堪回首。同课异构重要的是出新,是教材文本的挖掘,要翻出新意,特别像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这类的名篇。我钦羡陈寅恪先生的“三不讲”:“书上有的不讲,别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讲过的也不讲。”对照陈先生的“三不讲”,照本宣科、生搬硬套、无独到见解是不是凡庸如我者之所以凡庸的根源呢?好在我不是名师,基本上也算是一个在学校里混生活的“三无”人员,即便误人子弟也是小脚穿大鞋,无意而为之。
晚饭后去西城区沿着河堤路走步,这几天跟轩帅一起走,每天都要走万步以上。
晚课抄了《诗经·国风·陈风·东门之枌》: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穀旦于差,南方之原。不绩其麻,市也婆娑。穀旦于逝,越以鬷迈。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抄了《论语·雍也第六6·14》: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抄了《易·乾卦》: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交爻发挥,旁通情也。时六龙,以御无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肜也。九三,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而无咎矣。九四,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这,或之者,疑之也,故元咎。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继续读书,《柳如是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