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刚刚开始,要做的事情很多。得有个头绪才能事半功倍。我把昨天晚上拟定的工作计划和实际操作相结合,一样一样的去摸索着做着规划,事无巨细,干好自己的工作是本分。
助理也算是个勤快的人,除了话多也没太大的毛病。交给他的事情基本都能完成,这也省了我很多操心的地方。等到工作完全进入正轨,我也就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连续几天的高能工作总算把以前遗留的一些问题收拾妥当。这段时间,除了工作都各自忙碌,进到宿舍也没有和索尔斯莫里两人过多的交流。月底的时候,凯特里特开了个总结会,对我的工作认真积极的态度表示肯定。我将库存清单和需要采购的一系列东西交给了莫里。算是出色的完成了我的工作。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年。日子过得淡而无味。每天几乎机械式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助理虽然喜欢说话但不是幽默的人,而我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说。
这一天,凯特里特打来电话叫我将起重机开到东区,准备更换一台空气压缩机。这本来属于维修师的工作,搞不懂凯特里特为什么叫我去。我几乎都忘掉了东区的存在,我在起重机上看到凯特里特的秘书在指挥着一群人往板车上抬东西,然后有人拿着小旗给我指引调度将大型机械设备挂上钢绳吊向板车。
在起重机的操作室里刚好可以看到东区的大门,那是一个水泥混凝土建筑的山洞。从门口通向山体内部。在门口有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的什么在索尔斯的地图上已经有答案。而门口站着四个人身上的穿着明显和厂区里的工作服不一样。平时在厂区里看不到他们,吃饭也没有在一起。应该是个独立部门。这本来不该我管的事但是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中,,我才知道凯特里特可不止是简单的铜厂老板。
塞浦路斯属于亚热带地中海型气候,冬天温润潮湿。一般下班的时候我都会呆在宿舍,很少出去溜达。我在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书,这是我闲暇之余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莫里一边在换着衣服,一边对我说到:“兄弟,你都来半年多了,我都没看你出过厂门。今天我要出去到镇上的小酒吧喝两杯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你不知道,小酒吧的老板娘前两天刚找了几个漂亮的姑娘,个个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你没见到老板娘那张性感的小嘴,哇靠,要是能让她来一管吹箫能让你爽得魂飞天外……”
莫里说完见我没有搭理他,走到我跟前一把躲过我的书顺手扔在床前的桌子上继续到:“哎?我说我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你要是个爷们儿的话今晚你就跟我走。你要是不去,以后有事你别找我。”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拿他没办法,这里个个都是大神谁也得罪不起,更别说他是老板的小舅子。得嘞,不去还真的不行。也趁这个机会请莫里喝顿酒,免得之后工作不好做。于是我起身到:“你等我一下,我去冲个凉,换身衣服。”实际上到了这里除了工作服还是就是那套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能穿出去。皮卡车放在停车场已经很久没去碰它,感情莫里拉上我喝酒是要我当专职司机。这里到镇上开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如果要走估计这个时候得走到天黑。
一路上莫里的谈起酒吧老板娘有多风骚,一提起老板娘一脸猪样,唾沫星子飞了我一脸。他说厂里的很多人都跟她有一腿。我估计莫里也在她那里花了不少钱,看他的样子吃没吃到肉很难说。莫里还说等到午夜时分还有脱衣舞娘的成人秀,只要价钱合适,你在酒吧里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类型……
由莫里带路,我将车子停在了小酒吧的门口,这时候也差不多天快黑了。门口的霓虹灯上写着利马索尔酒吧。走进去里面热闹非常。在这里我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维修师的兄弟,好像叫卡奇。莫里也看到了他,卡奇高举啤酒杯算是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刚好还有一张两个人位置的桌子,我俩一人要了杯啤酒。音乐声很大,都是时下欧美流行的重金属音乐。莫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摇晃着身体,自己嗨了起来。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大多数人都是镇子附近的人。要么工人,要么农夫,他们穿着随和,五花八门。只有少许几个商贾打扮,西装革履,头发疏得一丝不苟,锃光瓦亮的皮鞋几乎一点不粘尘土。他们在一起相互交谈说笑,桌上也是当地产的上好葡萄酒。跟这里的嘈杂和花枝乱颤的舞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对于中下收入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个很好的消遣之所。
我看着杯中的啤酒跳着小气泡发着呆,没有心情一醉方休。原本我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架不住莫里的唠叨加威胁。服务生将啤酒送来的时候我抢先付了钱,而且给莫里的是双份。等他闹够了我就开车跟他回去。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耳旁想起了温柔的声音:“亲爱的,可以请我喝杯酒吗?”我转身看去,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已经将水蛇般的手臂绕在了我的脖子上,胸口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莫里摇晃着脑袋看向另一边。见他眼睛放光,好像是看到了老相好的。我没有理会后面的女人顺着莫里的目光,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手上拿着酒杯向对面商人打扮的那桌走去。后面的女人见我没有理会她,更是放肆的坐向我的大腿往我怀里钻。我不讨厌这种人,但也不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为了钱也好,为了虚荣也好,生活所迫也好。我尊重每一个职业,因为她们都有存在的价值,哪怕她们放下尊严,出卖自己。
“这里有杯酒,刚要的我没喝,你要喝的话你就喝吧。”我淡淡的说到。
怀里的女人轻哼一声,没有客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我投来挑逗的目光,她一手拿着空酒杯,一手撩拨着我的衣领媚笑着说到:“亲爱的,这点酒怎么够我喝?对美女你应该大方点才能搏得美人一笑,说不定还可以以身相许呢。”说完在我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句实话,眼前的这个女人长相也还算可以,但此时我真没有那样的打算。
此时莫里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女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跟我挥了挥手表示他要离开。我看他三步两晃向对面走去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叫伊琳娜,意大利人,你呢?”女人作着自我介绍。
“马可。”我没有多余的话。
“哦,你是亚洲人?韩国?日本?中国?还是……?”女人对亚洲人似乎更有兴趣继续追问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依旧淡淡的说到,眼睛却看向对面。
莫里跟对面的美女没有说几句话就被晾在一边。看来老板娘并没有莫里口中说的对他热情似火,反而跟那几个商人聊得热火朝天。莫里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又向吧台续了一杯。这已经是第三杯了,这种啤酒杯我估计能容纳1.5升,看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莫里将啤酒杯用力的墩在桌子上,啤酒溅了他一身。他用手抹了抹脸骂到:“妈的个臭*子,老子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还敢不给老子面子。别看那几个人模狗样,他们的心思说不定比我还肮脏,干,什么玩意儿!开个酒吧了不起?只要老子不爽,明天就叫人来铲平你的破酒吧,到时候你求我都没用。”凭着他和凯特里特的关系,我认为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凯特里特未必会不顾自己形象跟一个小酒吧的女人较劲。莫里也只不过是心情不高兴骂两句找找心里平衡罢了。
我叫来服务生要了三杯啤酒,给莫里续了酒,也给怀里的女人一杯。伊琳娜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酒,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但是也没有离开我怀抱的意思,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这种场合的女人更懂揣摩男人的心,他们不愿意说的就不要多问,有时好奇真的会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