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小酒馆门前,人们围在低矮的小桌旁,坐着小马扎,喝啤酒吃烤肉,高谈阔论。桌上是这里常见的拌黄瓜,花生毛豆,辣嘎啦,烧海鱼等。

        路旁水果店,灯火通明,一盒盒水果摆的整整齐齐,买水果的人们来来往往。

        五金店门口,堆着一堆货物,老板娘独自坐在门口,刷着手机,即使没有客人,也会坚持到九点十点。

        茶叶店里,老板和一男一女两个客人正煮茶聊天。

        鲜奶店的红色霓虹灯招牌依然闪烁着,开了一年多了。

        路边摆海鲜摊的,装海鲜的袋子空了,路边堆着一堆挑剩下的海鲜壳,已经准备收摊了。

        生鲜市场大多已经收摊,里面超市还灯火通明。

        一个理发店老板在清扫地面,对面另一个店还在为两个顾客烫头发。第一个店养着一只狗一只猫,经常见到白橘相间的猫咪趴在人行道上,每次见到都跟它玩一会,它会在裤腿和手上蹭呀蹭。但很久没见到它了,有点想念,它不会丢失了吧?今晚只见到小狗在门口打滚,心里还有点惆怅。

        一个门面空出来了,一张白纸写着招租。一个小女孩拿着一瓶水在门口玩,见到我说:阿姨好。问她爸爸,这个店租多少钱,他说原来七万,可能要涨到十万。我说挺贵呀,他说原来的超市一个月纯赚三万呢。疫情之下,这真的很不错了。我等工作虽表面风光,收入却远远不如人家。但是,这就是选择吧。选择开超市,也是我等不太想的。

        超市旁边是个宽过道。月亮大大地悬在楼顶上方,柔软模糊,像纸上晕染了的黄。

        路上行人还不少,来来往往,领着孩子的大人,骑自行车的少年,散步的夫妻,夜色里各种笑声,低语声,交谈声。

        路灯并不明亮,树木在路旁投下深沉的影子。这样,刚刚好,就像心里的想法,朦朦胧胧。

        清静的日子过久了,有时候也需要沾染些烟火气,才感觉生活是生机勃勃的。有人说,把一个忧郁的人带到菜市场,是最好的治愈方法,因为菜市场浓浓的生活气息会让他感觉到生的乐趣。

        偶尔想与人煮酒夜话,却找不到可以倾心相谈的人,那种随意却有趣的,深入的,默契的,受益匪浅的交流,已经许久没有过了。身边的朋友,能聊的也不过是他们的家长里短,这种交谈,白白浪费时间,不如沉默。是不是每个精神生活要求高的人,都会偶尔有微微的孤独,良师益友,内心知己,可遇不可求。而且,年龄渐长,倾诉的欲望降低,许多事,许多话,没有说的必要。

        不如让这夜色中的烟火来消融这淡淡的惆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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