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游明日方舟浮士德x梅菲斯特。
没什么糖。也许还很OOC。
第六章通关后产物。幻影弩手视角。
以上ok？
——————————
1
弦已断，冬已逝，春未至。
2
“你要殿后？”
“你会一去无回。”
少年的目光很平静，他安排好一切，做了最后的道别，毅然背过身，再也没有回头。
这是他的选择，他的命令。作为他的副手，除了执行，别无选择。
“嘿！你瞎忙活啥呢？”男人指着弩手正在擦拭的弩，不满道，“有功夫擦这断了弦的玩意儿，不如找找能果腹的东西，还嫌累赘不够多啊。”语毕，他厌恶地朝角落里蜷缩的人指了指。
弩手扫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他还不是队长的时候，我就是用这把弩教他的。”
“哦，浮士德用过的。”角落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动静，但没有人理会，“那还真是够久了。”
“它才坏了没多久，以前修一修总能用，我没想到告别的日子来的这么早。”弩手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
男人点头，神情也缓和些许：“战斗了那么久，是时候休息了。”
弦绷得太紧，总有一天会断的。这道理，弩手自然清楚。但是他没有机会放松。
他们辜负了雪怪们，没能让少女临终见上父亲一面。如今就更不能辜负自己的队长了。
弩手放下武器，望向角落的少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脸色和他的头发一样苍白。
他不笑了，也不哭了。
像一座活冰雕。
他早就不再挣扎了。想来也是，就算挣脱了，他还能去哪里？还有谁会护着他，让他肆意嚣张跋扈呢？
再也没有了。
“没想到这畜牲也有安静下来的一天。”就是代价大了些。男人想。
“口下留德。他好歹是你曾经的长官。”弩手心知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白发的指挥官昔日的行径多么恶劣，早已人尽皆知。
但他必须强迫自己忽略，不然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执行队长最后的命令。
“得了吧，我说过，他我可怜不起来，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的死活与我无关。”男人的声音不小，在这个空旷的废弃矿洞里更是清晰洪亮。
然而角落的少年纹丝不动，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的队长救过我，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会出力，跟你的队友们合作。”男人不止一次强调这些了。
弩手清楚，他也无处可去。他的队友疯的疯，死的死，曾经的指挥官也变得神志不清。
像他们这样的弱者，除了抱团取暖，又如何能在这片荒原苟延残喘呢？
他们都是梦想家，梦里想着一处不存在的家。
3
所幸在逃出生天时，有心的队友从已经空无一人的贫民窟里顺了些物资出来。
不然在这比废墟强不了多少的矿洞里，他们根本无法生存。
没有天空，没有草木。这里只有风，穿梭在隧道中，像是密林里动物发出的嘶吼，又像是谁的悲鸣。
弩手将行囊里翻出的旧衣物和断了弦的弩挂在墙上，走出临时营地。
他确信那个小疯子不会再惹事，也是时候兼顾一下其他的任务了。
眼下最需要清理这片矿洞，探索周边的环境。坐以待毙不会对他们的处境有任何帮助。
无家可归的人，在哪不能生存呢？
他要活下去，他的队友，他的同胞，他的兄弟们也是。他们会活下去。
成果不算丰富，但好过一无所获。至少能够再维持些日子了。
也许是冥冥中，谁在保佑他们吧。但肯定不是上帝，弩手心想。
是队长吗？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弩手尽力匀出了一碗汤水，站起身。
“同情心泛滥？”男人嘲讽。
“执行命令而已。”
同情？别开玩笑了。他的属下都不可怜他，是有多闲才会自讨没趣徒增烦恼。
他是队长的挚友，队长的伊诺。但对自己而言，他永远是梅菲斯特。
走进营地，弩手有些诧异。
一直缩在角落的少年此刻却站在断梁下，出神地盯着什么。
他原来是这么矮小的吗？弩手记不清了。
战场上他在瞄准敌人，营地里他只会远远跟在队长身后，觉得白发的指挥官太过狂妄，拄着他的法杖，嚣张的六亲不认。
只因疯狂，让大家都忽略了原来他是如此年幼。
他经历过什么？也许只有队长知道，而弩手并不关心。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走近些，弩手放下碗，打算直接离开，却下意识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
目光最终落在断了弦的弩，还有一件破旧的黑衣上。
4
是夜。到了轮岗的时候。
他们是逃亡者，保持警惕是必要的。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因此谁也没有抱怨。
弩手按照路线巡视后，回到营地里。其他兄弟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他也不愿意，但他不想让队长仍有牵挂。
最后的一班岗，他要站好。
矿洞里很暗，他们需要节约火把。但今晚的月光很明亮，竟从破裂的墙缝钻了进来。
弩手没有费力，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披着黑衣的少年，将破弩抱在怀中，眉宇紧蹙，口中呢喃着。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再次变得清晰。
5
“别笑了，会岔气。”
“你说过我可以笑的呀？我笑起来不好看吗？”
“好看。”
说实话，他的笑容没有人喜欢。谁会喜欢向自己微笑的恶魔呢？
弩手也是一样。
但队长似乎很喜欢，尽管他本人不苟言笑。
只是现在，恶魔不再微笑了。
或许他从来只是为了队长在微笑。像舞台剧上的小丑，为了唯一的观众，表演着荒唐的剧。
然而现在，观众离去，小丑却没有退场，这场剧还要继续下去。
长夜终尽，帷幕早晚会落下。
弩手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那一天，但他会尽力。
“老兄！你快回去看看！”男人慌张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
弩手不安，连忙赶了回去，营地外，兄弟们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惊恐。
弩手不解，众人所厌恶的包袱如今已然无害，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走进营地，看到披着黑衣的背影，拎着弩的姿势是那样熟悉。
“队长？”弩手情不自禁。
不对。
只要冷静下来就会发现，黑衣已经破旧，弩弦已经绷断，少年是白发。
弩手茫然地看着少年转过身，表情淡然，和他从前完全不一样。
反而更像是另一个人……
“你看到伊诺了吗？”
“是不是躲起来练唱歌去了？”
“走吧，去找他，带他回家。”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