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狼外婆、大灰狼的故事,所以在我的印象里,狼就是凶狠、残忍、冷血、无情的代言人,而人们也常用“让狼来把你叼走”这样的话来吓唬孩子们,所以,几乎没有人对狼会怀有好意。
但《狼图腾》这本书却向我们描述了狼的另一面:天真、顽皮、感恩、重情,还有我们从不曾知道的温柔的一面,看了这本书以后,让我对狼又多了一些想象的空间。
直到十多年前,我们驾车到可可西里,在那荒原里偶遇到一只狼时,又将对狼的印象从童话到小说再到现实认知,进行了一次重新整合。
那天天气晴好,高原那如水洗过的碧蓝天空中顠浮着几朵白云,阳光象在高原上跳舞的精灵散落在干燥的空气里,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将自己放空在这自由空旷的环境中,极目四望,视野极其开阔,远方是绵延起伏的山峰,覆盖着青黄的草,尽显高原的荒凉。
突然,我们带的狗大壮叫了起来,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这样叫起来,顺着它朝向叫的方向看去,远处有一个移动的小点,我们的心情跟大壮一样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在这个高原,随便看到什么生物那都是值得激动的。我们猜着会是什么野生动物呢?
它离我们太远了,一点一点的迂回着,走走停停,慢慢向我们靠近。为了不打扰它的靠近,我们将激动吠叫的大壮关进了车里,我们也尽量让自己不要移动,不要惊吓到它。
等它慢慢走进时,老公低声有点惊呼:“是狼!”,我一惊,心里对狼的恐怖印象就涌了上来。“我们会不会被狼围攻啊?”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小黑点还在迂回着向我们靠近。老公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说:“周围好像没有别的狼”,但是他还是把防卫工具拿在手上,我把手也拉在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着。
那匹狼在我们可以看清楚它的地方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们。我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狼吗?”它不是我脑子里狼的形象。不够高大,反而是很瘦小的感觉。皮毛是灰黄的颜色,有些稀疏,没有光泽。头部呈颚形,两只耳朵竖立着,鼻子凸出来,眼睛虽小,但是却闪着一股寒光。肚子瘪瘪的,四肢显得有些修长,脚掌有厚厚的肉垫。
确定它真的是狼后,我们迅速上了车。在我们上车的同时,它向后跑了几步。看我们关上车门,它也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一会儿,又向前跑了一段,它跑起来时,动作敏捷,一迈步一跨腿之间能感受到它的矫健。这次,它距离我们更近了,车上大壮不停的吠叫,车外的狼也发出警告似的“呜”声,咧着的嘴边,能看到它的利齿。
它一直保持着机警和好奇,在离我们约十米的距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迂回,时而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们,时而向前冲一段距离,又撤离。“它应该是匹孤狼,”老公说,“所以它要向公路附近来寻找食物。”他继续他的判断。
这样来回试探了十分钟左右,它突然转身,快速地向远处的山坡跑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高原野狼接触,除去刚开始的恐惧,更多的是对这匹孤狼的担心,它的形象与我在电视上看到的狼的差别太大,以至于到后来我对它的担心超过了对它的恐惧。它的个头比我们车上的狗的个头还小,全然没有草原之王的威猛,可见它的生存环境之恶劣,不知道在这片高原里这些野生动物们如何艰难的生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