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去放好,转身去拥抱未来——读《猫的国度》有感

《猫的国度》一书是由日本直木奖得主朱川凑人所著。

一切痛苦的开端都潜藏在幸福之中。在国王猫用利齿撕咬志郎的肩颈前的间隙,他们的灵魂进入了彼此的记忆,知晓了彼此的故事和本意。志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拼搏买下了地主桥本家的一套房子,那房子位于山坡上,窗外面是一片草坪,因为去世的桥本先生立下遗嘱不准在这片草坪上建筑,倒也有一个开阔的视野,也吸引了猫群的居住。此外,作为教授的桥本先生死于一场大火,据说是自己放的火烧了房子,就像得了失心疯,从此桥本太太便反复提防并嘱咐房客们避开一只白色的猫。志郎不明所以,这附近确实很多猫,女友丽子也很喜爱小动物,所以也没太在意。一只肥硕的橘花斑猫旁不请自来地成为志郎家的食客,被取名“甚五郎”,另一只灰斑猫也相继成为了食客,被取名“约阿希姆”,它们是小两口,同时也是监视者与被监视者的关系。志郎在一个微醺的夜晚,被窗外的闪烁的白光吸引,目睹了纯白色的国王猫和小王子的风采,那仿佛不是一只猫或一只动物,因为志郎没见过哪只动物的身体会自己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永远不能忘记那个时刻他和国王仰望着同一轮明月。小王子和国王一样,浑身雪白的毛,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少不谙事,活泼好动喜欢探索未知的世界,被志郎的投食吸引又被乍现的花猫阻断其与人类交流而使得小王子逃到了国王身边。这原本该是一场多么美好的邂逅,然而在一个夜晚,邻居埋怨志郎的车挡住了出口,要他把车开到一旁,恰好车轱辘陷在了一个坑里,志郎不得不加大马力,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喵”,车开出来了,那只纯白色的小王子在车轱辘下面目全非,志郎痛心疾首,忽然,四周出现了森森的亮光,原来是数十只猫在盯着志郎准备随时攻击他,他立马跑回家里锁上门,却也免不了被冲锋的猫抓伤,更为严重的是,猫群在他的门,墙壁和车子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抓痕,那辆车没法再开出去了。志郎每天下班不得不乘公交,再独自走这一段上坡山路,回到家发现一片狼藉,志郎一边收拾,警惕地关好门窗,窗外是一片虎视眈眈的眼光,屋内“约阿希姆”冷不丁地出现,而志郎和往常一样给它投食,没想到它不动声色的可怜面庞忽然面目可憎开始攻击志郎,甚至用利齿撕咬他,志郎不堪疼痛,打死了“约阿希姆”,而此时窗外的目光更为寒颤。志郎看着这满地狼藉和昔日的食客,恐惧涌上心头,写在脸上。志郎认为只有杀掉国王才能平息一切,因为小王子毕竟是国王的孩子,而国王的奇异又让群猫俯首称臣。所以志郎买了一只凶恶的大型哈士奇,在一个夜晚去和猫群搏斗,哈士奇的勇敢一开始占得上风,击退了猫群,咬伤了很多猫,国王出现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下了一只被哈士奇困住的猫,志郎瞄准这个时间点向它投去利刃,国王受了伤,在那一瞬间像是施展了法力让哈士奇昏昏沉沉,从两耳中飞出了些什么然后倒地不起,群猫跟着国王逃开了,志郎觉得对不起哈士奇,把无辜的它卷入了这场战争,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猫群回想起志郎杀死“约阿希姆”时的恐惧和自责,于是改了对策打算攻击志郎。志郎变得浑浑噩噩,公司门口,十字街头都有猫的身影,丽子愉快地抚摸着猫咪,而志郎想伸手抚摸时,柔顺的猫咪瞬间翻脸狠狠地抓志郎。有一天志郎开着公司的车去处理业务,经过十字路口时,一只猫忽地穿过来稳稳地撞在志郎车子下,不远处,另一只猫若无其事地走过。自此下来的几天,志郎几乎每天都会撞死几只猫,无论速度快慢,甚至启动时都会发生,像是猫的自杀,可这是为什么呢?志郎从一开始撞死那只猫的恐惧到变成习以为常的麻木恐慌,一只小黑猫在车头经过时,志郎本能地开过去心想着又是一个决意自杀的,这一只小不点被公司的村上救了。小黑猫经历了九死一生,体会到生的快乐,它被村上带回来家,村上发现小不点的耳朵听不见,而小不点在村上的家里发现了一个装有90多架模型飞机的房间,房间的一角一个小男孩看着这些模型飞机很开心,可不一会儿,他又不见了。村上不希望小不点擅自进这间屋子,因为这是他死于车祸的儿子小悟的房间,村上答应小悟要和他做100架模型飞机却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拖延,儿子去世了,村上幡然醒悟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约定。等到约定达成时,他就要去找那个虽然撞死人却没能得到制裁的司机复仇,丧失生活热情的村上一心只为复仇而活,小不点的乖巧懂事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可是仇还是要报,在圣诞节那个夜晚,村上做好了100架模型飞机,拿着刀直奔肇事司机家楼下等他。小男孩又出现了,他慌张地对小不点说,拜托你救救我爸爸!小不点沿着村上的气息狂奔而去,想起了同伴哥哥雪糕所说作为一只接受过国王福音洗礼的新种猫,用适当的方法可以学会人类说话,小不点一边琢磨着,一边没命地狂奔。就在村上正要拿着刀挥向司机时,小不点一头撞到了他脚上并说出了“爸爸不要!爸爸我很想你。”村上呆住了,湿了眼眶,抱起小不点拥入怀中,仿佛抱着小悟,也放下了复仇的念头。小不点摇着小脑袋恢复了听觉,再也说不出第二句人话。而这边志郎决意与国王一决生死,因为猫群除了启动自杀袭击,还殃及了邻居的婴儿导致窒息而死,故意撞上丽子的车使丽子不得不截肢。这一切的罪过都因为志郎碾死了小王子,志郎愧疚的心对小王子,对邻居的婴儿和深爱的丽子久久不能释怀。殊死搏斗的最后,志郎看到了国王的一生,国王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从喜欢收藏珍宝异物的桥本先生无意获得的一只蛹里孵化而出,彼时正值桥本太太生了二孩,小宝宝在熟睡,孵化出的小国王静静地趴在小宝宝身体是细细端详着,国王的内心独白是“他真可爱,我也想要一个小宝宝。”敏感的桥本太太视之不祥抱起国王丢下了深井里,在国王发出最后一声惨叫时,一道光闪出,桥本先生说这是“猫又”又名獯,是从蛹里孵化而出死又化为蛹的不死之身,除非残骸皆尽,后来桥本先生不知怎么就疯了一般一把火烧掉了家也使自己死于火灾之中,桥本太太遵照遗嘱从不翻动古宅的那一片荒地,自己后来也死于与国王的惊鸿一瞥。国王再一次从蛹里重生时,把第一眼看到的“甚五郎”当作妈妈,而国王身旁的路易利用国王的异能召集群猫结对想与人类对抗,甚五郎因为不愿受路易控制,而亲近人类,被路易驱逐猫群,国王找不到甚五郎又一次返回蛹里,再一次出来时竟然有了小王子,国王和小王子寸步不离,直到那一天,小不点和其他两只猫被一个变态用氯仿麻醉抓走,浸入水中,国王赶来救下了小不点,小不点虽然活下来了,耳朵却听不见了,就在此时,志郎的车带走了小王子的生命,国王伤伤心欲绝,但也不愿再深究,而路易利用国王的伤痛命令群猫对志郎发起了进攻,小不点的哥哥雪糕为了替弟弟还债,自愿听命与路易,第一个自杀在志郎的车下,越来越多无辜的猫死在志郎的车下,甚五郎发现不得不告诉远离猫群的国王,路易利用甚五郎的两个孩子威胁她,让她也自杀于志郎车下,甚五郎不得不这么做,然而路易还是咬死了一只宝宝,志郎救下了另一只宝宝,国王敏锐的嗅觉发现路易杀死了母亲的孩子,发动异能杀了路易,它也发现和志郎的战争不得不有一个句点,志郎看着国王杀路易时偶然掌握了国王异能的特点,它只能对定住的物体进行一种超声波攻击,用几秒钟集中能量从内在去震裂敌人的大脑,所以志郎不断变换着位置让国王无法聚焦,决战于最后一刻,朋友带着猎犬赶来拉开了国王与志郎,将虚弱的国王置于死地。最后一刻的灵魂交换,国王理解了志郎的歉疚,志郎也理解了国王的无争。

当我深夜看到志郎和猫群的第一次交战时,窗外鸦雀无声,脊背发毛,阴森森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看,但它又是如此地吸引我,为了缓和自己的心情,我提前看了最后的结局,发现很平静,这其中巨大的转折究竟如何呢?作者把猫群拟人化了,有点像科幻电影,引人入胜,故事也算是分成两条线索,一条以志郎与猫群的相遇相杀为核心,篇幅较多,对于志郎和猫群的战斗场面描写地栩栩如生,以及对志郎和猫的心理描写细腻入围,另一条以村上为子复仇为分支,篇幅较短,可我认为这一个分支反而是更富含深意,所以窃以为“核心部分”是让我看小说,分支部分让我思考。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失去了至爱的人,都会痛心疾首,而面对这样的结果时,两者的反应却又不尽相同,村上万念俱灰,一心复仇,国王独自疗伤躲开猫群。村上复仇心切,在我看来,是因为未能实现与儿子的承诺,一再推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是对自己的惩罚,而肇事司机得不到法律的制裁更激怒了村上的仇视,诉求不满,只能依靠自己,就算毁灭自己,也要去做。国王的小王子像是它的一个迷你克隆体,是因为国王的想法而产生的,所以也许它对小王子的感情浅尝辄止,何况国王本性不坏,并不意在纠集猫群反抗人类,因路易的私欲导致猫群自杀死亡数量激增,而不得不和志郎决斗。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后来小男孩的灵魂附在小不点身上让它及时制止了村上的复仇,并且说出了话,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是人类对真善美的期盼。这又让我联想到电影《催眠大师》里莫文蔚让徐峥相信她能看到鬼魂而向他转告了死去的亲人朋友对他说的话,但电影里莫文蔚的是假装,小说里融入了假设,同样都是对执念的融化,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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