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每一年都会去一趟白云山,我一直以为跟老大一起去,是去年的七八月份,后来我看了一下照片,竟是前年的十月底,那时候秋高气爽,适合登高。周六那天高三宿友来我这里休息,他是医生,刚值完夜班,我看着他躺在我床上睡了快一下午,估计是累坏了。
傍晚五点多了,外面依旧阳光热烈,我的心也是,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这个人不能在宿舍待一天,因为我会越来越心慌,我必须出去,我宁愿下去走走。以前我会觉得是自己在宿舍太孤独,后来发现其实不是,即使家人朋友在身边,我一天也要出趟门,去散散步也好。
宿友说今晚再一起吃个饭吧,我没跟他说的是,我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让他害怕的计划——即刻出发白云山。他被我说动了,我拉上了平时跟我一起骑行的同事,三个人三辆车,晚饭没吃就出发了。
对于骑行过南沙的我来说,突然八公里不到的目的地显得没有任何挑战性。半个多小时很快就到了,把车停好后,我们就上山了。上山的路人来人往,上山看的是风景,下山看的是迎面而来的人。
路上遇到一个小哥,穿着浅绿色的上衣,头上带着扩音器,自己边走边唱歌,唱着莫文蔚的《这世界那么多人》,等他超过我了,我看着他衣服后背印着他的头像,旁边赫然写着:“喜欢唱歌,找对象”,附上了手机号码,真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至少对我这个连路边摊都不敢问价的人来说是一份勇气。树林里很多小喵咪,而且还都是橘猫,但是总不会缺少路人喂它们,我想起以前读大学的傍晚,宿舍楼下会有一些女同学在楼下喂流浪猫。
刚开始还没有风,到半山腰的时候,熏风变成了金风,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远处还有几片橙红色的云层,云层下是已经华灯初上的万家灯火和都市的霓虹灯,我很矛盾,我既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享受两边都是原始树林,只有叶子和影子的地方。到摩星岭的时候,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我坐在楼梯上,我不想动了,我倚靠在石栏上,风很轻盈,看着远处的城市一闪一闪,有那么一刻我想直接把自己交给这少有的惬意,然后直接过夜,倒退几年我可能会这么干,事实是现在的我也会。
在朋友的提醒下,我才想起那晚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晚饭还没吃,我们仨居然都没感觉到肚困。看着手表里显示9点,赶紧下山吃饭!
感觉下山的路我们是冲下去的,走到脚底发热,一路上碰见上山的人还很多,也有一些开车上来的,我心里想着,我以后提车也要开上来吹吹风。路上遇到一个小团体,领头扛着国旗,后来我发现不对劲,是不是少了什么口号之类的。路上见过不少自己一个人,背着一个小背包,手里提着一瓶水,俨然是这座山的独行者。
到山顶广场的时候,一对情侣在我们前面的十来米处,打闹了起来,女生追着踩着男生路灯下的影子,男生跑着躲开,也去追着女生的影子。我们仨静静地看着,要是换成其他几个没来的损友,我估计我们会调侃眼前这一幕。但是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是真的。
路上还看到一对男生女生,女生比男生高了一点点,女生背着手,两个人肩膀的距离可以塞下一个人。那一刻我突然希望月光能够温柔一点,但那晚月光暗淡,满是星光。
后来我又想去一个地方,我想去肇庆的将军山吹吹风了,坐在广场的边角,撇开所有的工作,以及所有的时光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