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小花,今年七岁了,刚刚读小学一年级,我有个弟弟,他小我五岁,我很讨厌他。
哦对了,我死了七天了。
今天是我的头七,按照阴间的规定我得回家一趟,最后看一眼人间,唉,真不想回那个家!
七天前,我去地府那里报道的时候,地府判官非叫我把死因说清楚,我吭吭巴巴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稍微把事情的大概讲清楚,我才七岁啊!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
七岁的我可以站在板凳上把我两岁的弟弟推进水缸。然后不顾挣扎呛水的弟弟,盖上盖子,安安静静的去睡觉。
“对吧?弟弟。”我回头问道湿漉漉的弟弟。
黄泉路上我并不孤单,我有弟弟陪着我。我杀死了我的弟弟,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懂“杀”这个字,只知道,如果我把弟弟推进那个大水缸,我的爸爸妈妈就会一直只爱我一个人了。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认为我可以永远被爸爸妈妈疼爱的时候,当我心满意足的去睡觉的时候,当爸爸发现水缸里的弟弟暴跳如雷的时候,当他抓着熟睡着我的脚、往地上摔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没来得及看我爸爸那张青筋暴起的脸。
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没有爱我。
我生前,至少我人生的前五年,他们还很宠我:家里好吃的饭菜是我的,喜欢的动画片会循环播放,好看的衣服和想要的玩具都会得到。
可是那年,弟弟出生了,他们甚至没有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告诉我:“嘿!这个小子来抢你的一切了!”
自从弟弟出生以后,好吃的东西得分一半给他的,我看动画片的时间也得被迫减少——“会吵到你弟弟睡觉!”最可怕的是爸爸妈妈好像把对我的宠爱也分给他了,还是一大半。
我百思不解,为什么那个小小的人儿可以让那么多人围着他转,连平时唤我“大宝”的奶奶,现在一进门都直奔她的“小心肝”去了。
这不公平!
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赶走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我常常趁着大人不注意冲他做鬼脸,呲牙咧嘴(那都是我在镜子面前反复联系的“精品”,有时我自己看都有些打怵。)可他却不“领情”,笑呵呵的,伸着肥嘟嘟的爪子叫着“姐姐,姐姐。”
恶心!
直到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村里的傻子把一只鸡扔进了村后的水池,“一直叫…一直叫…吵死人了…看你还叫!”傻子喃喃自语,那只可怜的大公鸡只在水面扑腾了几下,便沉入水底,不再多嘴。
啊!我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我飞奔回家,气喘吁吁的开门。太好了,爸爸妈妈还没下班,只有奶奶在这,并且已经把弟弟哄睡了,我跑得累极了,可她还埋怨我开门声音太大,当心吵醒了弟弟。
我的念头又深了几分。
奶奶挎着旧布包要走了,她得赶着回家给卧病在床的爷爷做饭。“奶奶再见!”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甜甜的告别。
之后的故事你们也知道了,那个讨人厌的小家伙可真重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推进水缸,胳膊到现在还有些酸痛。
家门口在眼前了,院子里到处都是白色黄色的花,有听起来让人不舒服的曲儿,还有哭哭啼啼的人。大概是哭我可爱的弟弟吧!
我把躲在身后的弟弟拽到身前,伸手把他向前推了一把,呐,去看看吧,你的妈妈。
他踉踉跄跄的走向他的妈妈,他摸不到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终于哭了起来,“妈妈…抱…抱……”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爸爸,去哪了?
我穿梭在各个屋子,都没有发现,找了一圈,只剩下最后一个屋子——我的房间。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穿门而入。
啊,在这。我的心咯噔一下。
可是…爸爸……你………
一瞬间我的心乱如麻,回忆碰撞炸裂,一幕一幕…
我转身拉起弟弟仓皇出逃。
一直哭,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哭。
身后的小家伙手足无措,拉了拉我的手,“姐姐…姐……”我慢慢停下,转身蹲下抱住了那个小小的人儿,哭的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房间里,那个曾经我的英雄,那个会在妈妈喂弟弟吃饭的时候,装作漫不经心样子的往我的碗里夹肉的爸爸,那个会偷偷塞给我零花钱,虽然他的零花钱也不多的爸爸,那个此时身边堆满了酒瓶和烟头,哭的像个孩子的爸爸,手里正紧紧握着我的照片。
“嗯……”我在睡梦中醒来,“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有些头痛,“啊!弟弟!”我慌忙翻下床,急匆匆的跑去弟弟房间,啊,还好,睡的很熟。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确定没人,不好意思的亲了亲他胖嘟嘟的小脸蛋,梦中他好像感觉到了,笑了。
真可爱。
啊,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
我叫王小花,我今年七岁了,我有一个弟弟,他两岁,他很可爱,我很爱他。
以前故事来自我奶奶给我讲的真实故事改编,如果有引起任何不适请见谅,最后我想和广大二胎家庭的老大说:
爸爸妈妈对我们的爱并没有少,我们已经得到了比弟弟妹妹们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爱呀,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当两个孩子的爸爸妈妈啊,他们不是不爱我们,他们也许是爱我们慌了手脚。
做一世父母子女不易,望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