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大概可以称之为一个心痛的故事。但是当我们大部分人回溯到十三岁时,我们也像故事中的女主角一样,对爱情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所有。随着“自我保护”的能力不断提升,我们逐渐铸造铠甲抵御不可期的伤害,我们总想着担当着爱情胜利者的角色,相较于文中这个陌生的女人,我们是另一种可怜。
十三岁到十六岁,是一个贫乏的年龄,自尊心浮现的阶段。开始在意世界的眼光,开始向往各式各样的富有与品味。她在这个阶段爱上学识渊博,阳光运动,新搬来的邻居一点也不奇怪,尤其是在这片精神与物质同样贫穷的街道里,他就是会发光的信仰。
十六岁到十八岁,她随母亲居住在另一个城市。她守着她的秘密,疯狂的阅读他出版的每一本书,猜测他可能会喜欢的戏剧音乐,把他的生日,当成自己最盛大的节日。
十八岁成年独立后,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踏上了去他家的火车,在他家对面的面包店打零工,等到了“重逢”的那一刻,他没有认出自己,但他们度过了三个幸福的晚上。她想,她是他千万路上女人的其中一个,但是她愿意,开心的在第三个晚上偷偷的坏了他的孩子。
她当然知道贫穷的可怕,可这是她与他的孩子呀!这个孩子只有世界上最美好事物才配得上,她开始卖身,做过伯爵,富商等名流的情人,她眼里只有她与他的孩子。十一年来令她惊喜的是,在酒吧,在宴会,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有过相遇。她的打扮越来越美丽,每次的“重逢”,他都认不出自己,即使两个人将身上所有的都褪去,在她十八岁第一次给他的那个房间里,他却完全不记得与她之前的种种。她甚至有点难过和愤怒,但她不会说出真相,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不会向他索要任何,他喜欢轻松,没有压力的情感关系,那她就给他,她就默默期待下一次陌生的重逢。
直至昨天,他们的儿子发烧死了,她崩溃了,如今唯一留给她的信仰去了另一个天堂,她一无所有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好像看见儿子在另一个地方在向她招手呼唤。于是她把真相写成一封信,如果自己死了,就把信寄给他,一个死人的信不会引起他的压力感吧,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麻烦,她自私的这样想。
恰好他生日这天,收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他读完二十多页的信努力搜寻着这个和自己有关联的女人,模糊且极其碎片化。他看见信结尾提的最后一个要求:每年生日的时候替她为自己买一朵花。他猛的望了望桌上的蓝花瓶,今年是唯一一年没有收到玫瑰花而空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