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野最深的印象是在一个很昏暗的傍晚,北风呼啸。
他就在这样并不十分美好的环境里捧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像我告白。我很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他一直是我的良师,益友,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以及,暗恋的人。
我笑着捶了他一拳,“哥们这是要闹哪样啊,难不成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晚了!姐名花有主了。”
转身,落泪,内心下起磅礴大雨,泛起再明媚的阳光也赶不走的阴霾。
从高中就认识他,数理化超强的理科生,坐在我后面,是现成的难题解答机。他了解题目简洁明了,干净利落。但我成绩却不见好转,那些数理化公式在我眼里仍然像张牙舞爪的小怪物让我惶恐不安,我习惯性的盯着他圆润的指甲发呆,不知不觉的悄悄脸红,然后青春里的小秘密就在无数个数理化公式中慢慢发酵,等我恍然大悟时,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跟人介绍时总说,这是我的好哥们。
好哥们的意思是,忽略性别,忽略我越留越长的头发和摇曳生姿的妆容。
后来上了大学,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读书,两所大学相距不远,也时常见面,感情并没有生疏,我甚至帮他追过女孩,外语系的漂亮女生,大眼睛,瓜子脸,是他喜欢的类型,也帮他带过课,在教授点名是把手举得好好的。
凭良心说,我真是个特别称职的好哥们。在确切点说,我是这个内心十分悲凉的好哥们,他看不到我的温柔与矜持,看不到我作为女生的好。
大三时,越来越多人给我介绍男朋友,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我记得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特别好看,高高瘦瘦,像他,性格也好,细心也有耐心。
约会只持续了一周就宣告结束,因为他不是他。想想我是多么偏执,好像只要不是他,任何人都无法将就,好像爱情里容不得一点将就。
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我一直在等着那个叫野的男生回头,看到原地翘首等待的我,等着他牵起我的手朝着未来勇敢前进,哪怕用一辈子的时光来耽搁野不在乎。
可当我真的收到他的表白时,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苍凉,他和人打赌,输了就要向他玩的最好的异性朋友表白。
事后他开玩笑地问我如果他真的向我表白我会不会答应。我笑而不语,继而摇头。
若不是和我以同等的真心来接纳我的这份感情,那么,我宁愿与女朋友之外的其他身份站在你身边。
此生,我都不愿意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