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没有断过流、始终传承下来的只有中国。我们这些人也延续着黑头发、黄皮肤,我们叫龙的传人。”欲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魏征《谏太宗十思疏》。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其深厚的教育思想至今影响着中国乃至当今世界的教育。基于在新加坡学习的课程《管理教育变革》,我想谈谈我们中国国学经典里的教育智慧——学习篇。
什么是“学习”?“学习”一词是从《论语》“学而时习之”一句中提取出来的。“学”就是通过闻、见、获得书本上的知识或者生活中技能的这样一个过程;“习”就是把前面获得的那些知识和技能加以巩固、温习、实习、练习,回到生活中去践行的过程。关于学习的智慧,我们国学经典里早有记载。
“温故而知新”,出自2500年前的论语,意思是温习旧知识从而得知新的理解与体会,明确提出了新知识是与旧知识关联。2500多年后的今天,美国当今有影响力的课程设计的专家戴维.梅里尔在其著作《首要教学原理》中,提出了五星教学原理,其中就明确提到了:激活旧知原理,才能实现更有效的学习,实际是在激活旧知的基础上实现的,激活的是思维模型。新知不是凭空而来,就像中国传统工艺里的“编竹编”,下一步一定是上一步的延伸。温故而知新,就直接提出了“故”与“新”的关系,“旧”是“新”的迁移、再建构、提升,所以学习需要激活旧知。
“学以致用”,中国成语,直接提出了学与用的关系。用既是学的目的、结果,又是学的方法,所以现代教育研究者又提出了“用以致学”之说。宋代学者朱熹曾说:“为学之实,固在践履。苟徒知而不行,诚与不学无异。”其大意是,学习的目的在于实践,如果只是知道而不去做,那么学与不学就没有什么区别了。现在的教育改革热词,比如:大单元教学、深度学习、大概念教学、迁移式教学等等,其最后回归都是在“用”上,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迁移。回答“用”的程度,就有了现代教育提出的“近迁移”、“远迁移”之说。回答“用的到底是什么”就有了大概念之说。
“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出自《学记》。《学记》是中国古代一篇教育论文,是古代中国典章制度专著《礼记》中的一篇文章,是世界历史上最早专门论述教育和教学问题的文献。“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里的“道”指引导,“开”指启发,意思是要引导学生,但决不牵着学生的鼻子;要严格要求学生,但决不使学生感到压抑;要在问题开头启发学生思考,决不把最终结果端给学生。2000多年前,《学记》里就提出了启发式教学的教育思想。《墨子》认识论人的知识来源:闻知、说知和亲知,其中亲知就是指人们亲身实践的得来的知识。2022年新的课程方案提出的”学科实践”,其实也是更强调更注重学习学习过程,注重学生的实践。“学科实践”在本质上依然是一种学习活动或学习过程,其首要目的并非改造世界,而是促进学生的成长,从这一维度来讲,实践不仅仅是一种学习活动,也是一种学习方式。但学科实践不等同于实践,而是需要要从学科本身及学科知识内含的实践性知识和活动着手。
“探骊得珠”,出自于战国·庄周《庄子·列御寇》,是一则寓言故事的成语。骊珠,相传为藏在骊龙颔下的宝珠,骊龙栖息深渊中,欲取得骊珠,必须潜入深渊,待骊龙入睡后,再俟机取得。其实学习也是这样,没有深入的探寻,不可能建构出学生个性化的知识,形成自己的观念,并应用到生活中。
把这些影响至今的古代教育理念放到一起,把他们联系起来,也可以形成学生学习的结构,或者是课堂结构。学习从“温故知新”开始,经历“探骊得珠”,得以“迁移运用”。值得我们特别思考的是,在2001年新课改以来,许多学校改得最多的是表面的结构,纷纷提出了各种模式,试图用一个单一模式规范所有的课堂。更有甚者用课堂师生所用的时间来界定课堂的优劣,以是否开展小组活动为课堂评价标准。而新课改近20多年以来,经历实践的探索与思考,大家一致认为需要更多的关注学生学习过程,而不仅仅是学习的结果。思考学习过程,就要思考新旧知识之间如何建立联系,用问题用情境来实现“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用学生学科实践来实现“探骊得珠”,最后实现迁移运用。教学改革从浅水区走向深水区,教学形式设计应重视学生学习活动机制内部的学生学习过程、师生教学互动生成、教学文化生态,而非重视教学活动中教师教学的操作步骤和流程,禁锢于教学程序的机械规定当中,局限于教学模式的技术决定。更应该看到学习结构内部之间的关系,而非生硬的流程和模式。
张延明教授说,文化自信,来自于历史的深厚积淀,来自于当今的蓬勃生机,来自于未来的光明前景。我们每一个人点需要在中国的经典文化中汲取智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