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兰雪儿博文有感》
寒心(屈吉平)
兰雪儿,本名李慧兰,万荣县皇甫中学教师。她的名字早在一些刊物上见过,见到她本人是前年六月的一天。她来县城办事,顺便联系取我出的新书。一个走路抬头挺胸、步履矫健的女子。人说“抬头女子低头汉”,抬头女子一定干练果断、雷厉风行、个性张扬、能力较强、事业执着。果真如此,慧兰就是一个极力张扬生命的人,一个有爱、有信的人,始终在生活中寻找乐趣和努力目标,既有女性的温柔细腻,又有男子汉的刚强果敢。
在农村教育岗位上工作几十年,慧兰严格按师德师范标准要求自己,工作认真负责,勤奋刻苦,恪尽职守,爱生如子,各种级别的荣誉称号接踵而至。多年担任班主任,任语文、历史教学,从备课、讲课,到自习辅导、作业批改、检查落实,每个教学环节她都做得扎扎实实,真是如牛负重,甘苦自知,汗洒教坛,哺育桃李。叶圣陶先生鼓励教师要经常写“下水”文章,提高教学水平。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不会写文章的老师是不称职的老师。慧兰忠诚教育事业,在教学上取得了骄人的业绩,在繁忙的教学之余,利用晚上、节假日写出了这么多的文学作品。慧兰是一位“称职”的好老师。
古人云:百善孝为先。慧兰写她年过八旬的父亲和已故母亲的作品,笔蘸心血,字字感人,既为庸医误诊、自己年少不能为母亲尽孝而嘘叹,又为教学繁忙,不能照顾年迈的父亲而遗憾自责,拳拳孝心充盈于字里行间。如块块石头投入心湖,溅起朵朵浪花,激起层层涟漪,犹如用真情实感凝成的一滴热泪,用挚爱和生命酿造的一脉乳汁。婆婆年迈,一轮到她家,她一有空就清理房间打扫卫生,给婆婆、洗衣,梳头、剪指甲、洗脚擦身。慧兰是一位 “孝顺” 的好女儿、好媳妇。
丈夫下岗后经营着一个门市部,进货、卖货起早贪黑,忙得不可开交;一双儿女在外上学。慧兰常常为自己因工作繁忙照顾不了丈夫、儿女而扼腕。她把对他们的爱倾注笔端,牵挂着丈夫、想念着儿女,时常为丈夫担心,为儿女挂心。她一有空闲就帮丈夫理货、卖货,为儿女做这干那。慧兰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
慧兰的文章细腻生动,热切感人,她笔下的文字,流露出一股独特的意蕴,沉静,娴雅,像昏黄的暖光下母亲的絮絮叨叨,字里行间难掩其深情。对母亲的热爱和怀念,对年迈老父亲的关切和怜惜,对丈夫、儿女的至情和挚爱,对学生的牵挂和关爱,对人生的感悟,对往事、对那些沉淀在时光中的老日子的情感,一丝一缕地被她用笔织进文字中,化成绵绵的韵味。她热爱自然,亲近自然,亲切地与每一缕微风、每一滴细雨、每一只啼鸟交谈,似乎能听见与每一片叶、每一瓣花、每一株草的切切低语。
一个人如果离开心灵的本真,就会使生命的栖息地黯然失色,使灵魂的家园荒凉败落。“真”是作品的灵魂,叙事要叙真事,抒情要抒真情。慧兰作品的魅力,在于真实、真切、真情、真诚。她的每篇文章都是亲身实践的成果,她用真心真情写出了独特的感受,语言朴实无华,手法朴拙而纯净,构思简明而纯真,讴歌先进事物,弘扬真善美,敢于直面时代,忧患现实,憧憬人生,不忸怩,不矫情,不为文而文,达到教育人、鼓舞人、鞭策人的效果。
慧兰用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情感模式来书写个人经历、生活体验、教学生涯、情感波澜等,抒发自己的观点、见解、趣味、价值。她善于观察生活表象中的一些蛛丝马迹,并体察出其中的细小差别,透过事物的表象,以小见大,见微知著,深入事物的内部,更好地把握住事物的本质。读着慧兰的文章,我感到生活的脚步是那么匆忙而扎实,忙碌的日子是那么繁杂而充实,人活在世上是那么平凡而有意义。把平常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把普通的生活打扮得多姿多彩,我们的人生真的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诗是心灵的脉冲和情感的记录,但这种记录谢绝直白,而需要以意象化的方式表达和呈现。慧兰的诗淡雅、洒脱,散发着一缕淡淡的芳香,她用诗意感知着生活、工作,感知着个人情感,感知着时代,她把身边的人和事,把自己对生活的思考、感悟融入诗中,将积累和掌握的大量素材幻化成诗,写出了自己的心灵世界。所有诗歌不俯势,不跟风,以弘扬真善美、鞭挞假恶丑为主旨,描绘了多姿多彩的生活,以富有诗意的生活细节感染人,以意象化的方式以及象征、隐喻、拟人等修辞手法增加诗的表现力,对教化民众,匡正世风,树立社会新风尚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教师的职业是崇高的,几十年来,慧兰默默奉献,默默坚守,不知什么时候,额头与眉宇间已悄然生出细细的皱纹,多少宝贵的青春年华无声走过,永远铭记在她的生活和生命里。她对文学的热爱和执着,是一种修养,是一种素质,是一种品行,是一种道德的自我恪守,更是对自己所钟爱的文学事业深远意义的正确理解和践行。
在声色光电到处充斥的现代社会生活中,在文人失落、文化贬值、人心浮躁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一个平凡的女教师在忙碌之余默默地爱着文学,写出如此美、如此多的诗歌、散文,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实在是可喜可贺的。记得一位女作家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个人认为,喜欢写字的女人,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不是世俗所说的外表,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光芒,一种智慧。因为与文字结缘的女人,永远有童年,永远有童真。”
因受职业习惯的影响,慧兰的一些作品说教味儿有余,生动活泼不足,有的还不太成熟,有的在立意构思、谋篇布局、语言运用等技巧上略显逊色,但她的记忆是真实的,情感是深切的,做到了用纯朴感染人,用真情打动人。我觉得充满情真意切,又不虚伪空泛的文章就是好文章。一位普通教师业余时间编织自己的文学梦,是不必与那些名作家相提并论的。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写东西是要给人看的,一定要言之有物,言之有情,有的放矢,有感而发,只有跳出同质复制的圈子,才能升华到一定高度。期盼能看到慧兰更多、更优秀的作品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