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黑夜的脚步,跨过零点的钟声,进入这异国他乡的飞机。我离开了北京,来到了这——马拉博。
一路何如?不愿太详说。醒醒睡睡、浑浑噩噩、腰酸背痛,茫然、陌生、烦躁、不安、惶恐......也不过就如是简简单单就来到这国度。大约唯一印象深刻的:飞至马拉博这小岛前跨过海的上空时,圆圆的、小小的飞机窗口,明明时正午时分,为何时这般的深邃诱人的蓝?小小窗口处露出来的蓝,完全似在儿时梦里,心里那个小孩子咧开嘴,举起手臂,摇摇晃晃的走,咿咿呀呀的叫着,只想抓一把,深深抱入怀中,想来大概可以挤出水来吧。一路行来,最安慰、最平和的全部都浸在这深蓝中,蓝的如此完美。
一周。一周!对,刚刚到达一周时间,自不该去算还有多久,一年之期相对还遥遥无期。所以只是静静的体悟着、适应着,寻求着长久居住下去的那抹生活气息。
“适应吗?”
“嗯!是的。(嘻嘻)”
这一周进行的最多的对话了。那么问自己——“适应吗?”, “......”。确实无法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还没找到答案呢。重感冒是这周的主旋律,间或穿插着对院中那群狗的恐惧、对院外面对这些本地居民的茫然无措,穿插着雨季自然带来的那几场大雨、赤道自然具备的那几束耀眼的日光。
初落地的第一个夜晚,累。一种未能感知太清的累,早早的睡下,也确实没有中途的醒转过来,就等到了闹钟响。也没有梦,也没有什么太多倒时差的不舒适,更没有些许初来乍到的欢喜。大约恐惧和茫然才是心情的主旋律吧。恐惧什么?陌生人,陌生的国度,远离了那个社会主义的红火把(这样说好像是有些太“社会主义”了,但也不知大约是从什么时候起,似乎真真地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怀抱,拥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第二个夜,梦里的那些,便全部是国内的生活,那些人、那些事,那个心心念念也未能收获的女孩,也就是说徒然梦了一串虚妄的泡影、抓破了几朵炫彩的云。描摹不出,只道是美的梦,干瘦的现实。醒来那一刻,大约是怔怔楞了十几秒,“呵。梦!”,翻身起床、叠被、洗漱,开启真实的生活。
之后余下的呢?重感冒。高烧,鼻塞,轻咳以及从没经历过的——汗如爆浆。一夜起来,被子就像是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就如是重重的压在身上,如是三四天,开始有些麻木于这完全不对劲的身体状况。家里的担心,同事的关心,自己的倔与死撑,终不愿去医院,对这国家医疗的不信任,对各种稀奇古怪疾病的恐惧,对同事手肘间针扎成淤青的恐惧......痛苦无比,终于还是没有去医院。今天是病的第五日,总归是好了七八成,也算是幸运的。
今日话至此,尽。
——2018/7/15 9:45 马拉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