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可能是世界上门槛最低的职业了,小学三年级就可以开始写作文了,更有甚者,方仲永开始的更早,书都没有读过。同时这也是个上限很高的职业,写的好的和写的差的比起来真的是云泥之别。
莫言小学毕业,郑渊洁只读到了四年级,他们却都成了行业里的巨头。小时候我想做一个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诗人,忧国忧民,然而当时找不到让我忧的地方。再大一些,读到洛阳纸贵的故事,便想着和左思写出《三都赋》一样,我也要写出一篇传世文章,震惊海内。再后来,越长大越觉得自己只是在瞎想,大概只有老师在作文课上夸我的时候能唤起我的作家梦来。那时候,我已经不把目光放那么远了,我的梦想是能够有一篇可以投稿的作文,我参加了一次给家里长辈亲戚写一份信的征文比赛。说是参加,其实是老师让我去的。古代文人的本事没学到,脾气却全被我学到了,自己想去报名,心里想着你们快叫我去啊,你们一说我就参加,终于我等到了老师的安排,其实也是大家都不想参加,明眼人都知道浪费时间的事,我却写的欢快。不知道写些什么,我就写了一个住得远的亲戚,编排一些故事,体现我们亲戚之间的情感。什么大半夜发烧送我去医院了,什么接我上学为我挡风遮雨了,至于为什么你晚上不在自己家住着,为什么你亲戚天天接你上下雨,我哪知道。现在清楚的记得,我最后一句话写了一句文言文,当时自己看来很帅很文艺的一句话,现在看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我最后一句写的是大概就跟那些农夫对刘邦说的苟富贵莫相忘差不多的话,不过主人公是我,所以就成了吾富贵,定不忘。现在看来简直跟个二傻子一样,可能是老师的夸奖让我迷失了。就这样,一封姑且算是情真意切的信出炉了。我郑重的写上了我的大名,还有指导老师,鬼知道哪来的指导老师,我也没见人指导过,老师要指导我可能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故事的最后就是我把信交了上去,关注着那个征文比赛的消息,然而那个比赛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再后来到了高中,也有了一个类似的比赛,我已经没有兴致再去参加一次了,其实主要是老师再没叫我。
高中时候,因为小时候书读的多,知道的多,班里有人喊我秀才,我表面上不高兴,不接受,心里却很接受这样的外号。毕竟比什么这个爷那个哥听起来独树一帜,还能体现出我的涵养来。
从小到大,我的作家梦一直没有熄灭过,大学以后反而越来越炽热,可能是太多前辈弃医从文,所以我要想着,万一哪一天医生干不下去了,我也当一个作家,用文章去救中国人,至于中国有什么需要我救的,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林清玄在知乎有一个关于写作的回答,让我膜拜。他说如果你写的东西价值还不如外面那些树,那你就不要浪费纸张。所以我只敢在手机上写,一图方便,二来总觉得我某天可以把我的东西写在纸上,我希望我可以带给世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大概就是我作家梦历经打磨,剩下最后最核心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