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恋人 多像是曾经的我们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李行亮的《回忆的那个人》,我想起了你。
1
“肉肉”那时候的你总是喜欢这样叫我。
“哎呀,我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人家哪里肉了嘛,难听难听难听。”我捂住耳朵开始抓狂,“徐佳礼,我警告你啊,你再这样叫我,我我我……”
“你怎么啊?”某些人显然压根就没把我说的话当真,“你还吃了我不成?我们可怜的肉肉啊。”
“对,我吃了你!”我一把抓起徐佳礼那结实的胳膊,毫不犹豫的下嘴了。特意调整了位置用了我的四个虎牙,狠狠扎进他的肉里。
“啊!”被我这一举动着实吓了一跳的徐佳礼条件反射的甩开胳膊,跳的八丈高。
“吴雨菲,你疯了吧,下狠劲儿啊”徐佳礼没好气的看着我,一脸无辜。
“哎呀,这肉质,鲜嫩有嚼劲,弹性不错,唯一不足啊,就是毛太多,铬嘴。”我伸出舌头舔舔嘴,像刚刚享受完一顿大餐,却仍然意犹未尽。
没捉弄到我,反而被我戏弄一番的徐佳礼啊,耷拉这脸,嘴都变成了月牙,还是向下的。
“哈哈哈,哎,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特别好耶”我跟在徐佳礼后面,不停的碎碎念。
“佳礼,你转过来呗,让我拍张照,以后不开心了可以拿出来高兴高兴。”去教学楼的路上,有你陪伴,总是有意思的。
今天又是让我头疼到爆炸的新闻写作学,以我这种小学生作文级别的人,上这种课我都觉得是对老师的亵渎。
“吴雨菲,来,给这则新闻取一个标题。”每次老师的眼神扫到我身上,我知道准没好事。
“额……额……”我知道以我的能力额一节课完全不在话下,让我说出点什么就不知道得猴年马月了。我下意识的戳了戳旁边的徐佳礼,嘴里不忘嘟囔:“我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佳礼撩起胳膊,故意把那道牙痕露出来:“哎呀,手还疼呢,一疼就什么也想不起来。”说完抿嘴一笑,感觉自己夺回了奖杯,重新站上了擂主台。
“你……小人”反正已经丢了救命稻草,我就破罐子破摔吧。
“老师,我觉得标题……”在我准备好再一次接受老师的白眼,同学的嘲笑时,我的稻草主动抓住了我。
“老师,我来回答吧,我觉得标题取‘月入过万,微商到底靠什么?’比较好。首先,收入这个话题在现在看来比较现实,也是多数人关注的热点话题,更容易抓住读者,后面用一个问句,不点破,是留一些悬念,激发读者的知晓欲,迫使他们点开这篇报道,以上是我的全部观点。”
徐佳礼从容淡定的回答着,我只顾仰着头望着他,从我的角度看,脸的轮廓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总能令人心花怒放。今天穿的白衬衣把他的身材修饰的刚刚好,如果他是我的授课老师,我敢保证,我能蹭蹭蹭,让排名31永远去掉那个3。
“嗯,回答的不错,有自己的见解,吴雨菲同学,你要多向徐佳礼同学学习啊。”老师对我一遍一遍念叨,对待优等生和差生的态度很不同嘛。
“佳礼小男友,你真是我男神,刚刚那一瞬间,我都私自跟你定终身了。”我又开启了我的不害臊功能,用从玛丽苏的韩剧里学来的台词娇滴滴的在他耳边轻呼。
“欧巴,撒拉嘿呦”顺势抛出一个媚眼,在胸前比了一个心,自带配音“砰!砰!砰!”
“你够了啊,说实话你的白眼翻的真不怎么样,比个馒头我也不懂什么意思。还有,你装可爱的样子……算了,懒得评论。”我还在我的花痴中沉醉流连时,他冷不丁的泼来一盆冷水。
我如梦初醒,在那里征了许久,什么意思,现在谈恋爱都这么赤裸裸的嫌弃自己的女朋友吗。
2
总有人告诉我说,校园恋情是不会长久的,都是玩儿玩儿而已,别太当真。
毕业季也叫分手季,四年前我们来自四面八方,四年后我们也终将各奔东西。
“简历填好了吗,投的哪儿啊?”佳礼用一贯温柔细腻的语调问我。
“还没,没想好呢,你呢?”我没有规划,我的人生全部都是你。
“我打算回广州,家里帮我找了一家报社,让我先去学习,打好基础。”语气还是很温柔,没有任何不好情绪干扰。
“哦,挺好的。”我已说不出其他什么话了,我的所有即将离开我,去追随他的梦想,我不敢祈求他,祈求他不要走,祈求他不要抛弃我,我不能阻止他成长,他那么优秀,我不能拖累他。
“那我们?好聚好散?”我鼓足最后的勇气对他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他顾及我的感受不忍心伤害我,所以我来说比较好。
“肉肉,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的。”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第一次见他眼角有什么东西泛着光。
“嗯,好,我一定等你。”四目相对,爱恨别离。
真正分手那天,我送他去了机场。一路上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两个小时的车程,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短那么短,如果这是趟永不停站的列车,那该多好。
我陪他托运了行李,换了登机牌,整理了衣领,今天的他穿的还是那件白衬衣,还是那么好看。我忍住没有哭,他说过不喜欢看我哭。
“一定等我!”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和往常一样,还是熟悉的感觉。
我回到都江堰,一个小城市,一个专属于我的记忆的城市。
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学习。如愿的我进了一家本地小报社,现在的我能把新闻写作写的很好,没有稻草的我要学会自己救命。
一个人总是有一种孤独感,和你一起时像个神经病的我现在感觉到孤独,我可能是真的病了,得了一种想你的病。我喜欢闲暇时坐在南桥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总有一两个穿着白衬衫的帅小伙让我心跳加速。
我会想,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抱着一束玫瑰,对我说:“肉肉,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我设想过千百上万场我们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一种,在你的婚礼上,而且新娘不是我。
3
我像往常一样重复着每天的工作,整稿,批稿,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雨菲,有你的ems快件”
“好嘞,来了。”我还在想这年头,谁还发ems啊,真土。放下手里的工作,我快步跑向寄放处。
拿到快件,上面没写寄件人,我还纳闷了,该不会是什么恐吓勒索信吧。回头想想自己还真是电视看多了,我一穷二白了,别人还看不上我。
看到收件人一栏,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随后停止了。收件人:吴雨菲(肉肉)。能这样叫我的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了,我等了他三年,最终等来的只是一封快件,到这儿,我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没有立刻拆开那封快件,我怕我看到里面的东西会整个崩塌掉,我筑了三年的古堡一瞬间化为了废墟,我独自立在废墟中,任尘埃覆盖自己,遮住我的眼,这样眼泪不会掉下来。
第二天,手机发出了三年来唯一一次响动,我为他专设的铃声终于在今天破处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不过不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了,多了一丝惆怅与冷漠。
“肉肉,有收到我给你的快件吗?”
“嗯,收到了。”
“对不起,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可是我希望你能来。”
“嗯,来,我一定来。”
匆忙挂掉电话,忍了三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喷涌了,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怎么哭,原来只是没找到为我擦掉眼泪的人。
现在每天下班我都会去南桥上坐一会儿,去期待与你的邂逅。我不是执着,不是不肯放手,我只是,习惯了在回忆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