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离别,但是离别却如风似影,挥之不去;又如恶魔的诡靥,深深地刻在受伤的灵魂深处。
——前记
不过十天的年假即将结束,最后一天来临之际,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这种感觉,我很熟悉,虽然面对家人仍然强装笑脸,但心里空落落的。
整理着行李包,妹妹跟在身后问东问西,一会儿拿起我的包问:“哥,包里的东西装好没?”。一会儿又要帮我收拾电脑,又问:“哥,电源等会记得收好。”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要骂她:“小屁孩儿,一边玩去。”而她则肯定会反击:“你个小屁孩儿。”说完后,我们都会笑。而现在,却没有骂的心思,任她帮我弄。如果是以前,老妈也肯定会在旁边帮我收东西,虽然我一再跟她说,东西我自己收,不要你操心。而老妈今天刚好在隔壁给人帮忙,本来以为没有老妈的叨唠,心里会很舒服,但是却还是希望听到那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叨唠声。心里想着查看收拾齐全没,结果站在那儿,像失了魂一般发起呆来。
弄好一切后,已是中午一点了。想睡个午觉,睡前叫妹妹过30分钟喊我。可是躺着,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不知糊里糊涂的想些啥。一会儿30分钟就过去了,一看手机,已是1:34了。突然记起来,妹妹没叫我呢。
起床后,发现这小妮子正在有滋有味的看电视呢。于是又脱口就骂了句:“小丫头不老实,不是叫你过半小时叫我吗?你脑子里进水了,长水草啦。”谁知,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吗?”。听完后,我沉默了,久久不能言语。
看了会电视,就快四点了。和妹妹商量着做完晚饭吃,好早点赶火车。于是合计着把上午吃剩的菜和米粉煮了吃,又快又好。洗米粉的洗米粉,煮汤的煮汤,忙的不亦乐乎。一切就绪,正准备动筷子时,老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批了我们一顿。然后夺下我们的筷子,硬是扯着我们俩去隔壁吃饭。走之前,我还不忘吃了一口自家的米粉。
吃饭完后,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虽然立春了,但这几天比冬天还冷,冷虐的风吹得我打了几个冷颤。老妈和妹妹硬要给我提些什么,但是哪有东西可提?行李就一个包,于是我把轻便的吃食给妹妹提着,老妈提着一些花生、核桃等。
一路走着,时不时碰到走亲戚回家的同村人,老妈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路旁的白杨光秃秃的,暮色笼了下来,远方村子里时不时的闪过几声炮竹声响。无垠的田野里,墨绿的小麦在暮色的寒风中朝我舞动着,似乎在向我依依惜别。
我回过头,朝身后望了一眼,别了,我亲爱的家乡。
一会儿,雨越来越大了。我不断催促她们回去,可是她们仍坚持送一段路。一会儿,老爸打来电话说在前面大队等我,他从亲戚家赶回来,就为了送我一程。于是,她们这才不舍的决定回去。我潇洒地朝她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游子呤》。心中一阵阵的热浪翻滚。
老爸没说什么,叫我路上小心一点。车开动后,分明看到他久久站在原地,我一直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消失在暮色中。
我依旧朝他潇洒地挥挥手,转过头去。
望了一眼远方,那里有我追求的学业,有我追求的爱情,还有我追求的、我们一家人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