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我出了两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助你好运1》和《助你好运2》,用心理学的方法,教大家积攒好运气,改变自己的人生,当时引发了不小的反响,很多读者和我讨论什么是幸运,什么是不幸运。最近有读者来信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什么时刻自己是不幸运的,又是怎么度过的?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它本质上是:你以什么样的标准看待自己的人生。所以,今天与大家分享我的看法。
诚实的讲,当我回头看过去的日子,觉得最不幸运的时刻,可能是很多人觉得最幸运的时刻。
那就是我在研究所读博士的那段时光。
当时我本科毕业,隔年就进入了哈佛教育学院的研究所继续攻读博士。
本科毕业直接进入博士班学习,这在当时的哈佛还是比较少见的。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而且还享有了其他一些研究生没有的待遇。像本科时我参加了学生会,学生会有一个很不错的会所,离哈佛大学很近,里面有几个房间是专门留给校友回母校时住的。大部分学生会成员毕业后就工作了,而我既是学生会成员,又是研究生,所以就可以继续待在会所里。
于是,我就在学校附近拥有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房间,房租很低,有水有电,每天我都可以睡得很晚,早晨起来悠闲的买杯咖啡,坐在户外读读书,然后散步去上课,和教授聊聊天,然后回来写作。
听起来,是不是幸福的有些不太真实?
如果对比现在忙碌的工作生活,当时的悠哉状态真的很令人怀念。
但我觉得那段时间非常的不幸运。
因为,一个人在大学毕业后,应该先去社会上历练,即使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也应该走出去看看世界。尤其现在社会变化这么快,关于自己的人生规划和事业规划,都应该在社会里摸爬滚打时一点点走出来。
所以,当我选择继续在象牙塔里做学术研究时,其实是与实际生活脱离了。
如果在读研究所之前,我已经工作过几年,知道外面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然后再选择做一个学者,那么,我就能够安心的在研究所里工作,研究所就是我的世界。
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继续待在学校里,也只是在延长当学生的时间。
所以,那几年我的成长速度变慢了。虽然也读了很多书,但和之前的同学们一起参加同学会时,我能明显感觉到我少了很多的人生历练。
看似幸运的那段时光,现在看反而造成了人生的延迟,从心智年龄上来说,保守估计至少要花十年才能追上进度。
所以,当我在哈佛待到第七年第八年的时候,我变得很恐慌,觉得和很多事情都脱节了,当时还发生了911事件,给我很大的打击,也因此得了轻微的忧郁症,我在我的新书《心理学如何帮助了我》里也谈到这段经历。
那后来是如何改变的呢?
当然就是改变环境。
我选择离开研究所,离开美国,回到台湾工作,从零开始去打拼。
虽然和我的同学们比(他们很多已经是百万年薪),我显然是慢了很多,但我的心里却很踏实,这种踏实感让我不药而愈,自然而然的走出了所谓的忧郁症。
所以我有一个观点——有一些轻微抑郁症属于文明病,这种文明病源于人在自己生活里的不确定与停滞感。这种停滞往往来自于身边的环境。无论是长辈还是社会系统,给我们太多的恐惧和压力,让我们觉得好像只有那一条路、那一种方式的生活才是对的,但只有自己真正走一走,才知道路是否正确。
所以,给大家一句忠言:如无绝对必要,不要一直待在学校里,尽快走入社会,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在你成家立业的整个过程中的自我探索,才能真正让你感受到脚踏实地的幸福,也让你真正知道什么时候你获得的幸运,才是真正幸福的, 是真正幸运的。